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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是个守时守责的好艺人,对他来说,FANS们就是他的家人。但是因为你,他却破了这个原则,昨天的杂志访谈,以及今天上午的追加见面会,都不得不取消!我之所以会站在这里,也是不得已,若不这样做,他根本不打算离开。覃小姐,不管你和旼基是什么关系,但是你的出现已令到他忘记一个艺人该有的准则。所以,从此刻开始,请你安心养病,其他什么都不必问了。”
“林先生,很抱歉因为我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但是——”她浅棕的眸色逐渐凝起,“作为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您不觉得自己对一个病人的态度有些过分?我只是出于关心询问,刚才那些话,您应该直接去对他本人说!”清瘦苍白的脸孔,却隐着某些情绪,她直视他,毫不退怯。
不用任何人来告诉她,他的FANS他的工作有多么的高于一切,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认知到这一点。
“麻烦您,请帮我办理手续,我要转去普通病房。另外,之前的费用也请您替我还给他,然后帮我说声谢谢。”她淡淡撇开视线,不再看他。
她很冷静,但同时她需要安静。
以后的路还很长,她必须学会保护自己和排开一切烦琐。
林凯显然有些意外,他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急欲和旼基撇清关系的人。只是,女人的手段通常变化不一,他无须多理会,能如此完结自然是好事。
“好,那覃小姐你休息吧。”
病房安静如初。
窗外,雨丝纷飞,天色阴霾苍白。深秋的雨,寂寥而孤独。
换了病房,周围有其他病人,也因此而热闹了许多。
妈妈陪着儿子的,丈夫陪着妻子的,子女陪着老人的。一幅幅温馨和谐的画面,她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有一次发烧,烧到三十九度,后来还转为肺炎,整个人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什么都没法吃,一直呕吐。那时,她妈妈和爸爸就轮流陪在她床边,哄着她,柔声细语。那时的她,从来就不知道那是幸福,病到最难过的时候,她甚至想过如果病痛能消失,她宁愿不要爸妈的陪伴。
后来,爸妈真的离开了,她才明白那些自然而然陪伴在身侧的东西,有多重要。
就像四年前,她走的时候,也同样不知道自己抛却的是什么。
每次,都太迟钝,太愚蠢。
隔壁床的病人在看报纸,她视线移去正巧看到娱乐版的大彩照以及身体不适延后访谈以及追加见面会等字样,下面还有一行字写了他回国日期,就在今晚见面会之后。
伤口隐隐作痛,她伸手挡住前额,闭上了眼。
盲肠炎这种手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硬生生在肚子上剖开一条口子,并不如同感冒发烧。
她打回公司请了一周假。接电话的恰好是文案部头头李敏,听到她声音劈头就是一阵痛骂,骂完听到她说开刀在院,语气不由缓了几分,却又开始骂她没脑子,说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太刻薄了,职员开刀只许一周的假!结果骂了半天,李敏给了她二十天的长假,让她二十三号再去上班。
挂了电话,她再度关机,塞入床头的背包,随后闭目养伤。
一周后,她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拖着虚弱的身子登上返回Z城的班机。
这一周里,她的病床前没再出现任何人。
踏出Z城机场,正是下午阳光最烈的时候。十一月中旬,阳光依然灼白,带着秋的飒爽,铺洒她全身。
坐上出租,她没回家,而是去了离公司最近的酒店。
她开始聪明了,如果要避免某些碰面,就得提前做准备。离上班还有十三天时间,她打算在这十三天内,将剧本润色,然后寻找合作方。
安顿下来后,她拨了个电话给时纤纤。听到她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女人叫翻了天,一连串问题接踵而至。身体如何,现在在哪家医院,痛不痛?
“我很好。”她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一旁的圆桌上摆着她的剧本,“纤纤,有件事,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事你尽管说!”认识这些日子覃南从不对开口对她做过分要求,这次她开刀入院,她自然会不遗余力。
电话里,飘来覃南静淡而低婉的嗓音,“帮我,去一趟我家。”
【隐匿行踪】
钥匙插入锁孔,门开了。
一室清宁,无声无息无人。暗默萧索,客厅的落地窗帘间,隐约透出外界一丝光亮。他的身子陷入沙发,仿似有些累。
他每天都固定这个时候来,总是坐几个小时才走,始终都没有见到她。
她又逃走了,逃的莫名其妙。
如果说上次是因为他的忽略和忙碌,那这次又为了什么?他已经很努力的去哄她陪她,女人,为什么总不知足?
有细微的开门声,客厅的灯啪的亮了。
“覃南!”他几步冲到玄关处,一把揪住了开灯的手。
黑直发的陌生女子,不是覃南。
那女子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眼底划过一抹惊色。她挣开他的手,轻轻嘀咕了一声,“居然是他……”
她低头换鞋,然后直接走进卧室,打开衣柜取出旅行袋,将衣服一件件收入。
“覃南在哪?”他立在卧室门口,看着这个擅自收拾她衣物的女子,瞳底带着不悦。
“抱歉,我不知道。”她随手收好几套衣物,来到他面前,“麻烦请让一下。”
“不要让我问第三次,覃南在哪?”瞳底,冷意渐起。她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手里的旅行袋差点掉落。
不行,她得镇定。如果连这点小忙都帮不了,她还哪有脸去见覃南。
女子仰起头,用力瞪回去,“这位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覃南在哪里!我只是来替她收拾东西,这里的房子她不租了。所以,请你让开吧!”
“我见过你。”对方的目光犀利深冷,看的她心里一阵发寒。
时纤纤心一横,“是!我们在旼基的广告发布会上见过!可是,我们并不认识,我现在得走了!如果你有什么疑问的话,请找覃南本人去问吧,我只是帮她来收拾东西而已,别这么没风度的为难我!如果真的那么想找到她,之前又何必做让她离开的事!”她推开他,带着一身怒气走向门口,砰的关上大门。
“吓死我了……”一出门口,她立刻胆战心惊的拍着胸口冲向电梯,“不过,那家伙近看还真不是一般的帅哦!”
屋内,薛之彬的脸色渐渐阴沉。
“你的离开是我造成的么!”他伸手,甩落床上未带走的几件衣服,“该死的女人!到底想我怎么样!有什么不满意为什么不说!”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他薛之彬曾几何时如此迁就过一个女人!
温柔的细语,费心的安排,她为什么就是不满足!
该死的女人,她到底要什么!
他缓缓拉开移门,踏上客厅外的阳台。十八楼,风声冷冽的高度。
他扶着围栏,视线缓缓融入暗默天际。
“覃南,在我真的生气之前,你最好自己出现。我要你好好给我解释这一切,还有,电话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线条分明的俊冷脸庞,潜伏着某种不安定因子。
那是连他自己都不了解的物质,就在他此刻的脸上、眼中、身体内以及心里。
12、
这几天,旼基有些心不在焉。
林凯翻着接下来几日的行程单,微微蹙眉。自日本回来后,虽然面对工作他依然认真努力,但私底下,他的话少了很多,似乎不像以前那般活跃了。
问他,却又什么都不肯说。这种情况第一次出现,他不禁有些头痛。
他猜测着,可能和在日本时的那个女人有关。
他不会忘记那天他的表情,由心底深处透出的忧,覆盖了他墨黑的瞳。
他打电话拜托他帮忙,因为他无法在那么多人面前出面,他并不是怕会有绯闻,而是怕人太多会耽误她碰伤她。他告诉他,她很虚弱,转院刻不容缓。
于是,他心软答应了。
然后跟随救护车一起去了定山溪。
那天,他一直在和他道歉,说了很多个对不起,同时说了更多次拜托。他没法上救护车一起去,所以只能拜托他。
可以令旼基,失色成这样。
那个,叫覃南的女人,会是谁?
“林凯哥,这是各公司送来的电影剧本,大家都力争邀请旼基哥出演男主角呢!”年轻的助理小光跑了进来,是个二十岁才出头的男孩子,“枪战、文艺、爱情……哇,种类好多,光是爱情剧本就有四部!”
“这小子现在除了如日中天实在没有别的词形容了。”林凯接过那厚厚一打纸,一份份查看。随后,他目光定在摆放在最后一本薄薄的剧本上。
“那个是一家创意公司送来的,好像是什么音乐剧本,那家公司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