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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向后直跌出去。
熊素珊在老父亲受伤倒地的时候,面色惨变,一抬手发出三支袖镖,本来他们父女事先约好,熊元宪和敌人动手,熊素珊在旁边暗里发镖,这一下举动虽然有欠光明,但是为了挣扎生存,也顾不得许多了!
哪知道熊素珊这个小姑娘,完全没有临阵对敌的经验,看见自己老父跟仇人走马灯般剧斗,团团乱转,双手不住抖颤,竟然发不出镖来,直到熊元宪中了飞天豹子的双钩,熊素珊方才发镖,可是飞天豹子后面两个同党,已经监视着熊素珊的一举一动,她这边扬手发暗器,这两个同党已经一左一右,飞身扑来,三节棍和丧门铜一旋一扫,叮叮叮,熊素珊三支袖镖,被他们打出寻丈以外!
小姑娘一晃双刀,要向父亲扑去,那两个同党已经把她截住,邀斗起来,飞天豹子却上前一脚踏定了熊元宪的胸膛,高举双钩,哈哈狞笑说道:“熊老匹夫,你想到有今天的日子么……”说时迟,那时快!斜刺里呼的一响,飞来一颗弹子,打中了他右手臂弯的“曲池穴”,飞豹了右臂一麻,虎口松处,叮当,右手的虎头钩跌在地上!
这一颗子从何而来?原来是冷霜梅在屋里隔着柴扉发出来,冷霜梅自从知道熊老头子父女,被仇家跟踪上门寻仇之后,决定帮助他们,患难与共,可是自己身体软弱无力,连粗重的东西也搬不动,简直连一个不懂武艺的壮汉也不如,怎样帮得了熊家父女的忙呢?
后来她想着自己本领虽然不行,还有发射暗器的本领,何不如此这般,帮助一臂之力,所以这次冷霜梅隐向门后看屋外打斗,已经把一囊飞星弹子,握住手里,她看见熊元宪情形危殆,更不犹豫,伸左手中食指,由弹囊里夹出一颗弹子来,腕把一甩,直向门外打去。
冷霜梅虽然没有力气,认穴打弹的手法依然奇准,她拿出当年协助甘翠莲打击贾玉麟的手法来,飞天豹子猝不及防,穴道一麻,虎头钩跌落地上!他不由喊了一声:“并肩子上!老狗屋里藏着帮手!”那两个邀战熊素珊的同党,立即分出一个人来,那手握豹尾三节棍的,直向屋子扑去。
可是飞天豹子喊叫同党的时候,倒在地上的熊元宪却拼出死力来,就地一滚,就这一翻一滚之间,由内衣袋抽出一支匕首来,用力朝着飞天豹子一掷,黑夜里寒光一闪,宛如过渡流星,飞天豹子估不到熊老头子重伤之后,居然还有这样的一手,躲闪已来不及,他右手的虎头钩已经跌落地上,只好伸右掌一挡,嗤的一响,匕首扎中了飞天豹子的右掌,直贯掌心,飞天豹子怒吼一声,左手单钩一落,刺透熊元宪的咽喉,猛用力向旁边一带,熊元宪的头颈被他活生生的割断,身首分离,熊素珊看见老父惨死,大叫一声,当堂昏晕过去!
那使丧门铜的同党看见小姑娘晕倒,双铜一抡,就要兜头打落,飞天豹子连声叫道:“老四!这小妮子有点姿色,留下她的性命,冲进屋里,宰了那个同党再说!”
这使丧门铜的恍然大悟,收住双铜,说时迟,那时快!那使三节棍的同党,刚才踏入熊老头子的屋门,倏地一声惨叫,扑通倒地!疼得满地打滚,原来他右边一只眼睛,已经瞎掉!
原来冷霜梅看见敌党快要冲进屋里,心里陡的一急,她连忙扑的一口,吹熄了屋如的兽油灯,这是整间屋里面仅有的一盏灯,屋里立即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使三节棍敌党刚才冲入屋里,陡见灯光熄灭,登时窒了一窒,冷霜梅乘机一颗飞星弹打出来,她在古墓里困了一年,习惯了黑暗中分辨人物,白天黑夜对她全无分别,这一弹子不偏不歪,打中了敌党的右眼眶,乌睛爆裂,这敌人狂号一声,便自仰面直跌出去,使丧门铜敌人刚才扑近屋门,里面又是一弹子飞出来,打中眼角,痛得泪水直流,险些儿打中眼睛,步了同伴后尘,这敌党急不迭忙的向后一跳,叫道:“当家快来!这秧子的暗青厉害得紧哩!”
飞天豹子吃了一惊,他看见灯光熄灭,敌暗我明,整座屋子漆黑如墨,再也不敢造次,急忙用单钩护住央门,遥向屋里喝道:“哪里来的野种,胆敢帮姓熊的两父女,跟太爷们作对为难,是好的现身出来,跟咱太爷决个高下,伏在暗里鬼鬼祟祟伤人,算的是那哪一门好汉?”
如果换了平时,以冷霜梅的本领来说,十个飞天豹子也不是她的敌手,不过今天情形不同,她除了这一手飞星弹之外,便没有其他武艺了!
冷霜梅只好蜷伏在屋角里,半声不响,飞天豹子看见自己叫阵,屋中敌人全不答腔,不禁心头冒火,叫道:“金老四!这小子躲在龟窝里,不敢出头,砍一点柴草来,把这间鸟房子烧了!”
他这几句当然是恫吓的话,冷霜梅是个走惯江湖的人物,哪会受他欺骗?双手紧紧握着弹九,一不答腔,二不出来,飞天豹子害怕暗算,不敢硬闯,他向同党打个手势,递了几句暗语,这使丧门铜的同党立即静悄悄的绕到屋子左边,一个“旱地拔葱”身法,嗖声风响,跳上屋瓦,这类山居的土房子,屋背多半建了烟囱,这使丧门铜的敌党由百宝囊里取出一团破布来,这团破布包着白磷硫磺,如果划火点着,立即变成一个光亮的火球,这是夜行人用来指示目标,或者是惑乱对方耳目的,有个名堂叫做“移光留火”,因为这种火球可以维持两三盏茶的时候,那使丧门锏的敌党点着火球,便由烟囱抛进屋子里!
可是冷霜梅也不是个愚蠢的人物,她在飞天豹子用黑话吩咐同党的时候,已经明白了敌人的用意,她猛然想起屋后还有一扇小门,能够通出屋外,冷霜梅轻轻的抽掉门闩,闪身溜出,屋子后面是一片荒地,野草高及半人,冷霜梅一低头,便钻入草丛里,屋中火球一亮,飞天豹子和那使丧门铜的敌党,双双向屋里扑进!
哪知道他们一扑进屋内,当场惊诧莫名,原来屋子里面空空如也!三张土炕上完全没有人,那使丧门锏同党忽然看见后门虚掩,失声叫道:“当家的,这间屋有后门,那小子溜了啦!”
飞天豹子不假思索,一腿踢开门扇,和那使丧门铜的同党直窜出去,说时迟,那时快!他两个刚才穿出屋门,嗤嗤嗤,迎面飞来了五颗飞星弹,分别打中了飞天豹子二人腰背的“痹麻穴”,哎哟半声,便自瘫倒在地!
这是冷霜梅孤注一掷的手法,她趁敌人发觉屋中无人,吃惊窜出的时候,用“满天花雨”的打法,一掌发出五颗子来,朝着敌人穴道打去,这一下果然中鹄,敌人应声倒地!
不过她这一手也危险到十二万分,如果弹子打对头不中,飞天豹子和他的同党一定冲入草丛,冷霜梅武功全失,哪里有抵挡的份儿,结局还不是死在敌人的手里。
冷霜梅打中敌人,拭抹了额角上的热汗,方才由草丛里长起身子来,跑回屋前,映入她眼帘里的情景,十分凄惨,除了那瞎了一眼的敌党,疼晕在门框边之外,熊元宪俩父女也一死一晕。
冷霜梅赶忙跑到熊素珊面前,给她捶胸推背,忙乱了好一阵,这小姑娘方才在冷霜梅怀里悠悠地醒转过来,她一眼看见老父身首分离的惨状,不禁涕泪交流,急忙挣扎起来,叫道:“爹爹,爹呀!”
熊素珊扑上前去,抱着父亲尸身大哭,冷霜梅哪里劝阻得住!她连忙向熊素珊耳边叫道:“妹子,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哭了!还有三个仇敌不曾死去呢?”
熊素珊一听这两句话,立即跳起身来,抄起双刀,先跑到前门去,把瞎眼晕倒的敌人一刀砍下脑袋,接着又跑到后门去,将飞天豹子和他的同党一刀一个砍死,方才抛了双刀,掩面大哭,冷霜梅让她尽情哭了一阵,然后说道:“妹子,人已死了,仇也报了,还哭什么?快点殓葬熊老丈的尸体,这飞天豹子跟你爹爹怎样结的仇呢?”
熊素珊醒悟过来,先把飞天豹子三具尸身拖到附近山洞丢了,再在屋子旁边挖了一个土坑,草草的把熊元宪安葬,冷霜梅也在旁边帮忙一切,直到天色大明,事情总算做妥,冷霜梅也知道了熊元宪父女的身世,原来熊元宪是察哈尔宣化府人,他的祖先本来是直隶省乐亭县人氏,因为逃荒缘故,迁徙塞外,熊元宪自小遇著名师,练了一身武艺,投入张家口威远镖局,做了镖头金刀徐立的副手,那时候熊元宪的年纪,还不到三十岁,出道不久,便仗着一柄七星刀,打败了热河平泉寨四家寨主,威名大震,江湖上的人,叫他做断魂刀熊元宪,他纵横塞外十几什年,所保镖货绝无一失,熊元宪直到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