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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两只这样气急败坏的跑进来,一定是发生不寻常的事了,天残叟和雪猕相处了许多年,懂得它们言语,他听雪猕吱吱喳喳,说了一阵,不禁勃然变色道:“大胆孽障,居然用弹子来伤害我大白儿和小白儿,真正是岂有此理!非要给他吃点苦头不可!”这老头子气冲冲的就要站起身走出山洞。
史存明盘算用弹子打雪猕猴的一定是金弓郡主,自己被潇湘仙子挟到这里,盂丝伦哪里放心得下呢?一定跟踪找寻,本来金弓郡主一向不曾到过昆仑山,怎的居然也能以找到王母天池附近,不能不佩服她的机智了!
史存明急忙叫道:“前辈不要误会,伤害大白小白的不是别人,正是弟子上次到天池讨取龙脑草医治的金弓郡主呀!”天残叟道:“管她是什么公主郡主,欺负我的猴儿,就要给她看点颜色,你在这里等着!”他一晃身便跑出山洞,史存明知道天池三老脾气古怪,孟丝伦万一应对不善,必然吃亏,少年壮士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再练三阴灭阳掌了,他按了按腰间断虹剑,也跟踪着直跑出洞外不提。
话分两头,再说潇湘仙子凌空下降,在山道上劫走了史存明之后,白熊谷众人不禁秩序大乱!智禅上人施展轻功,升上断崖,追赶潇湘仙子不上,只好懊丧地折回,金弓郡主拍马迎了上来,连声问道:“师伯,你有追着那黑衣女子没有?她是不是铁爪魔娘呢!”智禅上人摇了摇头,说道:“这家伙的十只指头无一短缺,不是铁爪魔娘,明儿曾经说过,昆仑山是天池三怪隐居修真的地方,三怪之中有一个是女子,我猜她是……”孟丝伦吃惊道:“哦!那是潇湘仙子,她怎会把存明哥哥劫去?”
智禅上人皱了皱眉头,他并不立即回答盂丝伦的话,回头向左右的人说道:“刚才我追赶黑衣女子时,那女子翻身打出两只形如菱角的暗器,给我用剑格落,这两只暗器掉在山道上,你们快快给你拾来!”各人轰诺一声,散开寻找,找了一阵,两只暗器果然找着了,交给智禅上人,孟丝伦见这两只暗器果然和菱角一般无二,里面是挖空的,份量十分沉重,精光闪闪,分明是用白铜打造,菱角的背面镌了一个小小的“霜”字,金弓郡主霍然说道:“唔!这黑衣女子定是天池三怪里面的潇湘仙子了,她不是叫做萧玉霜吗!三怪脾气特别,明哥哥被她擒去,吉凶难料,事不宜迟,咱们赶快找寻他去!”
智禅上人心里暗想,天池三怪听说隐居在昆仑极巅的王母天池旁边,那地方海拔万尺,罡风凛冽,连飞鸟也绝迹不到,自己又不熟路,要想找到天池,真个是难乎其难,不过孟丝伦既然说要找寻他,自己哪里能够不答应呢?智禅上人只好吩咐大队人马在一个背风的山谷裹扎下营幕,孟丝伦换过皮衣皮帽,带了宝剑弹囊,跟老禅师一同出发,直向昆仑山深处走去。
他们两个还是有生以来,头一次深入昆仑山,只觉万峰如海,雪岭重叠,无数冰河像银蛇般,由峰峦里蜿蜒出来,河面结着琉璃也似的坚冰,还有一个个巨大的冰锥,如岗如陵,奇形怪状,宇宙造物之奇,真个不可想象,智禅上人心理暗想,昔日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自己也曾到过泰山,觉得孔子的话不错,可是拿眼前的昆仑山相比起来,泰山简直像一块小石头,卑不足道了!
这一天老少两人走了几十里路,天色渐渐的黑下来,智禅上人只好在冰崖下找了一个山洞,两个人在洞里睡了一觉,次日清早起来,他们继续向深山里跑,入山越深,山路越发崎岖,时而深涧前横,望不见底,时而冰崖峭拔,几疑无路,好在智禅和孟丝伦两人,都有一身绝顶轻功,攀山越叟,如履平地,这天又走了百多里,直到夜幕低垂,他们方才找地方歇宿,似这样一连走了五天,老少两人也不知道翻过几座山岭,走了多少道路!
到第六天早上,盂丝伦来到一座参天奇峰下,忽然看见半峰上白影晃动,金弓郡主抬头一看,失声叫道:“师伯,那边有两只白猴子哩!”
智禅上人和孟丝伦自入昆仑山找寻史存明以来,举目所见,全是冰天雪地,别说是人,连乌鲁生物也不见一个,整整昆仑山全是一片死寂的,仿佛天地穹苍,到了宇宙尽头之处,孟丝伦忽然叫喊半天发现了白猴子,智禅上人不禁精神一振,抬头向上望时,半山峰里果然现出两只半人多高的白猴子来,起落如飞手足并用,直向二人存身之处跑来。
孟丝伦看见这两只猴子毛色雪白,火眼金睛,觉得十分有趣,她哪里知道是天池三怪豢养的守山灵兽?立即飞步迎了过去,那两只白猴子正是天残地缺二老伺养的雪猕,一向不准陌生人走近天池三怪隐居修真的地方,一见了孟丝伦,不由分说,距离还在数丈以外,倏地一声狂啸,凌空飞落,伸出箕大双爪,猛向金弓郡主头脸抓去!
金弓郡主估不到这般好看的猴儿,居然会伤害自己,一出手便挖自己的眼睛要害,痴如闪电,快捷无伦,她立即一矮身,避开双爪来势,反手一掌“推窗望月”,照那雪猕当胸打去,哪知道孟丝伦玉掌刚才一递,背后又是一股急风。直袭过来,金弓郡主明白另外一只白猴子也追扑自己,她立即展开飞龙师太传授的玉女拳法,柳腰一扭,双手一分,砰砰两声,居然把两只雪猕抛出寻丈以外,摔在积雪满布的乱石下,疼得哇哇乱叫。
这两只雪猕斗起了性,怒吼一声,又再猛扑过来,运爪如风,起落若电,孟丝伦展开玉女拳法,夹着飞龙掌式,跟那两只雪猕斗在一起,智禅上人因为自己是峨嵋派掌门,又是武林前辈,不便上前帮忙,站在旁边观战,孟丝伦跟这两只白猴子风驰电闪也似的,拆了几十回合,虽然打中它们几掌,可是这两头雪猕自小跟着天池三怪,服食灵药,洗髓伐毛,筋骨粗壮,孟丝伦的拳脚虽然打中二猕几次,却不能够伤它,斗到分际,金弓郡主略一疏神,嘶的一声大响,背心衣服居然被雪猕利爪扯掉了一片,好在她身上穿了几层皮衣服,不然的话,真个要被利爪勾破皮肉!金弓郡主勃然大怒!她估不到这两只白猴子如此猛恶难斗,立即虚打一拳,跳出圈外,向着地上一滚,趁势拔出金胎弹弓来,安上弹丸,刷刷刷,使出连珠弹法,一连数十颗弹子,似冰雹乱落,猛向二猕身上打去。
这两只雪猕看见孟丝伦打出弹子来,起先还不放在心上,仗着自己身手敏捷,跳高窜矮,手接爪拨,哪知道金弓郡主的弹丸,岂是寻常可比,她展开“八方风雨”的打法,一串串的弹子,似冰雹流星,四面八方打到,雪猕那里躲闪得开,连连中弹,金弓郡主更加抓紧,弹子专向它五官七窍猛打,二猕的眼角和耳孔,接连中了几弹,疼澈心脾,再也挨不住了,怪叫一声,折转身来,飞也似的逃跑,孟丝伦哈哈大笑!
智禅上人赞道:“侄女,你这一手弹丸,真称得起天下无敌,如果不是这阵弹子。这两只畜生真个难以打发呢!”
老禅师还要说下去,冷不防轰隆几声,六七块磨盘大石,连同无数的冰屑雪尘,翻翻滚滚,直向二人立足地方打到,盂丝伦吓一大跳,急忙向后飞窜倒退不迭!
原来那两只雪猕吃了金弓郡主的亏,心上不忿,爬到峰腰一半地方,接连搬了几块大石下来,这座山峰因为高出雪线以上,经年受罡风冰雪的侵蚀,石质已经变成坚而且脆,这两只雪猕爪利如钢,力逾常人,只一扳便把山石推了下来,孟丝伦如果不是躲闪得快,就要吃滚石撞个正着,筋断骨折!
金弓郡主怒不可遏,喝了一声:“孽畜讨死!”霍地拔出腰佩长剑来,右手仗剑,左手持弓,展开陆地飞腾功夫,一溜烟也似的,直向半峰追去。
二猕看见孟丝伦拔出宝剑,哪里还敢迎敌?连忙转身向山飞跑,这两只畜生却是顽皮,一边跑一边拾起石块,向着敌人掷击,孟丝伦哪会给它打着,跳高窜矮,起落如飞,仗剑向二猕追逐,智禅上人恐怕孟丝伦有失,也跟踪追上来,这样子一追一逐,智禅上人和盂丝伦反而占了不少便宜,这是什么缘故呢?
原来两头雪猕一直向王母天池跑去,过去六日工夫,智禅上人和金弓郡主不知道王母天池坐落哪里,漫无目的,在千里雪岭里乱走乱闯,昆仑山绵亘二千里,他们连王母天池所在的地方也摸不准,又怎可以找着史存明呢?这次追逐雪猕,无意中向天池渐渐逼近,这时二猕已翻过七八道雪崖冰壁,陡的一个转身,绕向一座山峰背后,马上匿迹。
金弓郡主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