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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城市,都有它特别的味道。卓凉秋曾一度想旧上海的风情到底是怎么样的,然而呆了这么久,也没能感悟到这一点。曾有一次,去静安寺,却不得不感慨那只是一个外壳,没有神韵。曾去过一次陆家嘴,因为工作需要,而不是去仰慕什么东方明珠。八十八层的金茂大厦委实壮观,不愧于摩天大楼之称。站在楼顶,会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眺望前方,整个大上海尽收眼底。这样景观下的上海,早没有十里洋场的韵味,而是散发着一种能令有志者血管膨胀的气味。与金茂大厦成双成对的亦只有相邻的环球金融中心大楼。
站在那幢高楼上的每个人都笑容满面,热切交谈。可卓凉秋并不喜欢那儿。
倚在墙边,卓凉秋十分想脱掉脚上的高跟鞋。站了近一天,累得脚踝都感觉酸酸的。
“谢谢你今天这么说。你是公众人物,却有勇气说那番话,着实叫我感动。”卓凉秋诚心道谢。
常野道:“没什么,你付了钱,我拿钱做事而已。”
“如果不是韩睿,恐怕我是请不到你的。”卓凉秋笑着坦言。
常野笑了一下,给人感觉有些苦涩,她伸手撩了撩刘海,问卓凉秋:“有烟吗?”
卓凉秋摇头:“没有,我不抽烟,从来不。”
“哦?”常野微微挑眉,“原来这样。我偶尔抽一两支,有时是在心情极度糟糕的时候,有时没有任何理由。你心情烦闷的时候会怎么做?”
卓凉秋找个能坐的地方,小心擦干净,然后坐下,说:“我会工作,不停地工作。累了就睡觉,醒了继续工作,循环一圈下来,便会很快淡忘心中的空虚烦闷。”
“这是个好方法,可惜我不适用。最害怕安静下来一个人独处,那时候脑子里会冒出无数个令自己咋舌的念头。”常野长叹,“人啊,不管自己已经做得多么成功,达到了怎样的境地,总有一些事情能烦扰到她。譬如我,在和镶容签约的时候就非常矛盾。一度想拒绝你,然而第一次见面就答应和你签约。看起来奇怪,我内心却又十分明白。”
“何意?”卓凉秋有些不解。
常野再次长叹,“你根本不知道先前韩睿找过我多少次,你也不懂我和韩睿的到底是怎样的。外人看来,我和他是朋友,甚至他自己也这么认为。我和他,有时候一句话说不上,有时候又能促膝长谈。然而,他和所有人一样,包括你,都不知道,我,我……”
卓凉秋静静地等她说下去。
常野望着远处,咬咬牙,说:“都不知道,我是多么喜欢他!不是曾经喜欢,而是现在,从以前到现在。也许……也许未来有那么一天,我会成功将他遗忘。如果有一天,我成功忘记了他,我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开心。”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无任何不一样,只是平平淡淡地讲,好像身外人一样。也正因如此,卓凉秋才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内心的酸涩和遗憾。
“我知道自己和他不可能,我和他要么是朋友,要么是陌路人。我选择做朋友。平心而论,他是一个很值得交的朋友。虽然他不会对朋友坦白自己的内心,但无论朋友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他都会倾力帮助。”话说到这份上,常野也就不介意说得更多,“他以前似乎喜欢过一个人……不对,应该是他一直爱着某一个人,但是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卓凉秋也不知道自己当说什么,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
“你和他不是小时候就认识的吗?”
“是小时候就认识。不过我们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我想……”卓凉秋顿了顿,迟疑了好久才说,“我想我也许能够确定那个人是谁。”
“她漂亮吗?”
“嗯。”轻轻点头,不想伤感,但说出的话感觉就是那么伤感,“她已经结婚了。”
“呵……”常野苦笑,“难怪如此。看得出来,他对你也是非常好的。第一次跟我说起你的时候,脸上放着光彩。我以为你就是他心目中爱的人。可是又觉得隐隐有些不对。照他的个性,若真是他喜欢的,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将那个人拴在自己身边。”
卓凉秋微微吃惊:“他……他是这样的人吗?”
常野笑笑。
脚下是无限时尚的酒宴,繁华热闹;头上却是漆黑的夜空,一片寂静。卓凉秋和常野都不知道说些什么,站在顶层的天台上,目光平视眼前的璀璨灯光。
“那个,卓总,今晚跟你说的话可以不要告诉别人吗?尤其不要让韩睿知道。谢谢你听我无聊的发泄。”说罢,她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天台只有留下她高跟鞋的嗒嗒声,短暂又清脆。
卓凉秋深深吸了一口气,也转身回到现实里。
宴会结束,何钫非要当卓凉秋的护花使者。秘书和两位经理见此,识相地先走。
这一次不是乘出租车,而是搭乘何钫的车。车里有他的司机在等他。何钫不是不会开车,只不过晚上他总会有一些应酬,而他自诩自己乃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坚决抵制酒后驾车,哪怕只是喝了一杯,于是这司机是不可或缺的。
卓凉秋正要对司机说要去华美粤海酒店的时候,何钫对司机说:“香港尖沙咀梳士巴利道22号。”
司机用粤语问了何钫一句,何钫回了一声。卓凉秋听不懂司机的话,但是听懂何钫的那一句意思应该是和“对的”一样。
“是酒店的地址吗?”
何钫说:“不是去华美粤海酒店,去半岛酒店。那儿更方便一点。”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主意。”卓凉秋直言。虽然对香港知之甚少,然而也不是不懂半岛酒店是何等级别的酒店。
何钫说:“唉,别这样,好歹也是我的一番心意。酒店老板和我认识,和韩睿也认识。放着这层关系不用,岂不是浪费。再说,这是香港最好的酒店,交通便捷,很是方便。”
“我又不是来旅游的。”
“工作完成之余顺带旅游也不是不可以。美丽的凉秋小姐,你就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让我领着你逛一逛香港。”
卓凉秋虽然心里不怎么乐意,不过实在不方便对眼前才认识的何钫甩脸色,毕竟他是韩睿的朋友。
车到酒店,何钫拉着卓凉秋走到前台,对前台服务生掏出一张卡,随后,服务生就将卓凉秋领进豪华海景套房。
晚上,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韩睿。
“谢谢你。”
韩睿佯装什么都不知道,问:“谢我什么?”
“你知道的。”卓凉秋说。
韩睿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在那边还好吗?”
“托你朋友何钫的福,还算顺利。那天的发布会多亏他在场。”
韩睿皱眉:“这小子……居然没帮我保密!对了,发布会那天他去了吗?我没跟他说你去工作。”
“呃,是吗?我也没跟他说,可能凑巧吧。”卓凉秋心里沉沉的,问韩睿,“你忙完了吗?”
“差不多。”韩睿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卓凉秋忙挂了电话。是她的秘书。她对秘书说不必担心自己,明天让他们先行去机场,自己随后就到。
这时候,也有一些好消息传来。卓凉秋没办法知道那天冒充记者的认识谁派出来的,不过显然对方弄巧成拙,镶容化妆品发布会本来不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响,但因为他这一胡搅,反而让记者们有大量新闻可写,在可预见的未来一段时间里,镶容名气定会飙升。
倒是应该谢一谢此人。卓凉秋笑着想。
第二天,卓凉秋已经收拾好,准备回去,可何钫又出现了,执意要尽地主之宜。卓凉秋执着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然而何钫同时也带来了那天替镶容说话的《曼莎丽》的女记者。卓凉秋不得不给他们点面子,答应多留一天。
和预料中的一样,车行没多远,女记者便借口家中有急事离开。车内只剩下卓凉秋和何钫二人。
“何钫,你来香港很长时间了?”
“快九年来,不算很长。不过混得还算可以。”他笑笑。
“韩睿以前也常来香港吗?”
何钫反问:“你和韩睿的关系应该同我和韩睿的关系差不多。他有一段时间常来香港出差。那时候你不常和他联系?”
“恩,那段时间,我们各自忙各自的,没有见过面。”卓凉秋不露痕迹地解释。
“韩睿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想起当初和他认识,倒是十分有趣。当年他一转到我们班,我就很莫名地看他不顺眼。”
“为什么?”卓凉秋失笑。
“我想可能是因为他那小子一来就抢了我的风头。他那副样子,和我实在太像了。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我想他当初也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