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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诗的不自在中,她可猜想到,肯定丝毫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是非常不好的事情,还有,这事情,是对着自己而来的,或者,是对着儿子来的。想到这里,汪德妃脸上杀意毕现,如果有人敢伤害了她的儿子,哪怕是皇上,她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的。
汪德妃脸色毫无疑问的沉了下来,挥手就让不必要的人都出去了,采诗心里深深的哀叹了,看情形,汪德妃恐怕是猜到一二了。
汪德妃并没有急着开口,反而是闭着眼睛闭目养神起来,仿佛她之前的想法都只是过往云烟而已。采诗看到汪德妃这副样子,心里更加的没底起来,她是知道汪德妃的性子的,只要她每次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她就知道,自己只有一一将事情说清楚,否则,下场是绝对可以预见的。
采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思绪理了理,斟酌着说道,“娘娘,陛下今日给广平候世子和陆五姑娘赐婚了,是牛公公去宣旨的,据打探得来的消息,是同昌长公主亲自去求的。”
汪德妃倏地睁开眼,眼里的寒意、杀意一时都冒了出来,直直的盯着采诗,目光凶狠得似乎要吃了采诗一般,一字一字,森冷无比的说道,“你说什么?给我说清楚一点!”
采诗心里直打鼓,这个时候,她也只有硬着头皮了,“这消息,宫里都传遍了,奴婢听到洁儿给奴婢讲的消息,本来是说给娘娘听的。可是娘娘在礼佛,奴婢不好打扰,只好等娘娘出来之后,再跟娘娘说了。”在汪德妃狠戾的目光之下,采诗声音越来越低,头几乎都要低到地上去了。
“磁啦”一声,汪德妃手中转着的紫檀念珠在汪德妃铁青的手背映衬下,“噼噼啪啪”的掉了一地,采诗看着地上乱蹦乱跳的珠子,心里慌的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碰”汪德妃狠狠的锤在桌上,采诗整个人也跟着一跳,两只手绞来绞去的把帕子都快绞乱了,抹着山茶花色口脂也盖不住唇色的苍白,她真恨不得自己此刻就像地上散乱的佛珠一般,这样就不用面对汪德妃的怒火了。
嘴唇蠕动了好半晌,采诗才怯怯的开口道,“娘娘,要不,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来?虽然有陛下赐婚,可毕竟还没有入广平候府的大门,还是有机会的。”
第六十三章
“啪”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采诗眼里含着泪,双手捂着左脸,依稀可见脸上的红印,微微的倒退了两步,隐在暗处中,挡不住眼底里怨恨、不平。
汪德妃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了,直接的烧向采诗,“果然是下贱奴才秧子生的贱种,再怎么装的高贵也藏不住骨子里的低贱下流!真是上不了台面的贱坯子!”极鄙夷的看了一眼采诗,“你还楞在这里做什么?丢人现眼不够,非要人直接说出来不可,赶紧给我下去,别摆出一副哭哭凄凄好不可怜的样子来?我不是父亲,能被你这种小把戏给引住,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还会做什么?真是看到都烦!”
虽然早就知道汪德妃的尖酸刻薄,可如此说出来,采诗还是有些受不住的,嘴唇都快咬破了,到底是忍住了,礼数周全的离开。
直走到门口,采诗无力的靠在门框上,整个人一下子无力起来,瘫软在高高的门槛上,眼泪如同失了控制,簌簌的留个不停。
洁儿一看到采诗这幅模样,赶紧扶着采诗,看向屋内的眼光里怨恨、惧怕,转向采诗时,又是十足的心疼,扶起采诗,让她撑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低声的说道,“姑姑,我先送你回房吧。”
刚刚从外面回来的采灵,看到采诗的样子,知道汪德妃是将火撒到她身上了,拍了拍洁儿的肩膀,小声的嘱咐道,“洁儿,你扶着采诗姐姐回去好好的休息,别让人打扰到她。”
洁儿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了,“采灵姑姑,您也注意些,德妃娘娘现在正在气头上,骂采诗姑姑的话,我在门口都听到了。”想到汪德妃背后的样子,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采灵姑姑,您还是过一会再进去吧,连采诗姑姑都这样了,您进去肯定讨不了。。。。。。。”
“采灵,你死哪里去了,还不赶紧给我进来,”暴和的女声打断了洁儿的话,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清脆的瓷器碎落的声音,洁儿眼里十足的惊恐,仿佛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般。
采灵安抚的看了一眼洁儿,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应道,“娘娘,奴婢在了。”一边说着,一边就进了屋去。
洁儿也趁此扶着采诗赶紧回房间。
洁儿替采诗掖好被子,看着了无生趣的采诗,微微的叹了口气,劝道,“姑姑,您也别伤心了,德妃娘娘的性子您也知道,犯不着为了这事怄气,您还是放宽一点吧,想想姨母,要是姨母知道您这副样子,肯定要担心了。”
听到洁儿提到“姨母”,采诗总算有了动作,微微的抬眸看着洁儿,虚弱的笑了笑,“洁儿,我没事的,你先去做你的事情吧,免得等下又有人找你的麻烦,你不用担心,我躺会就好了。”
洁儿欲言又止,可看着采诗眼里的不容拒绝,最后叹了口气,离开前看了眼采诗,想到可能同样好不了多少的姨母,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洁儿小心的阖上门,气鼓鼓的走到一个很僻静的角落,看了看四周,发觉没人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纸人儿,丢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上去,一边踩一边骂道,“叫你欺负我表姐,叫你欺负我表姐,烂心肝的王八羔子,你给我下地狱去吧!。。。。。。”念念叨叨个不断。
等到看不出实际样子来,洁儿才气喘吁吁的坐下,双手抱膝,借着树荫看着蓝天。心里想着,这个世界可真不公平,明明是一个父亲,为什么有的人可以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不可一世,想伤害谁就伤害谁,没人说说你做的不对;而且有儿子有媳妇有孙子孙女的,日子好的不能再好了。而有的人却只能掩盖身份,低声下气、卑躬屈膝,跌落在泥地上,认都认不出来原本的样子,一辈子只能孤孤单单的,没丈夫没儿子,死了也没有人送终,天天还要担心自己的母亲日子过得好不好。
你这老天,可真的很不公平,洁儿很想问问上天,到底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公平而言?凭什么好处都是别人占了,自己却只有挨气受打的份?
难道就因为德妃娘娘的母亲是正妻,而姨母只是个奴婢,注定了表姐一辈子只能跟在德妃娘娘身后,做她的丫鬟?想到这里,洁儿真的很恨汪大人,要是他当初他不同意夫人的烂主意的话,将好好的姑娘充作丫头,表姐现在可以跟她的心上人双宿双飞了,过着和和美美的日子,姨母也不用到了这把年纪还要讨好夫人了。她们一家也可以早分出府,做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日子过得简单而又平凡了。而不是像现在,自己跟表姐锁在着看不到头的深宫里,生生的和家人分离,一年都见不到一次面,相聚的日子更加的遥遥无期。
等到洁儿关上门之后,采诗再也忍不住的将头埋进枕头中,无声的哭了起来,是在哭自己命苦,还是其他的什么,采诗也说不清楚。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日子,采诗是真的恨上了她的嫡母,要不是她面甜心苦的给父亲建议让自己陪着嫡姐进宫,自己早就嫁给了她中意的人,两口子的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么的好!
就算她再不愿意又怎么样?她是庶女,还是被嫡母、嫡姐记恨的庶女,不就是因为自己的姨娘比嫡母在父亲面前更加的宠爱些,自己在父亲面前也更能说上话些?可那又如何呢,她还是摆脱不了自己的命,自己嫡姐见不得光的影子。她当初其实是有机会拒绝的,完全可以过另外的一种生活,可是,她不能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幸福,牺牲掉姨娘、亲哥哥、还有舅舅舅母、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们一辈子的生活。谁叫她的外祖一家,是汪家世仆,一辈子都脱不开根,再被嫡母这样一搅和,想要脱开就更加的难了。
她不怪自己的父亲,她知道,父亲是个性情软弱、又没有什么大才干的人,对于后宅的阴私,更加的不了解。但是,她是知道父亲是为了姨娘、她还有哥哥好的,否则,以嫡母的手段,她们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当初,送自己进宫,无非是想着嫡姐不行了,自己能顶上,这样她的身份一高,她的哥哥也不用被嫡兄压着,一辈子出不了头,到时候,自己再借着皇帝宠爱,哥哥不用为了活命隐藏自己的才干,更好的发挥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可是,这一切都成了空,才进宫的前一夜,采诗抚着平坦的腹部,自己生生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