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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圣母皇太后,但她的上一任主子可是先帝爷,作为先帝爷最信任的暗卫之一,主子的心思还是知道一二的。先帝当初选主子,并不是因为太皇太后,而是他本身就中意的,不然,主子怎么可能一路没有变故的到了最后?
这个陈氏也真是的,仗着从小跟在先帝身边几年,以为跟先帝青梅竹马长大,情分不一般,就以为先帝心中的姑娘是她,这怎么可能呢?且不说她这种不讨人喜欢的性子,就单单她身后的仁静太后,先帝是绝对不可能会想跟她有任何牵扯的。
作为过来人,李太后明白陈氏话里的真正的意思,要说这后宫中,真正爱着先帝的人,恐怕还真的数不出几个。除了先帝爱着的女人之外,眼前的这一个,比起其他的女人,才能说是真正爱着先帝,就算曾经跟自己秉烛夜谈的尹姐姐,口中的爱也是存了自己的死心,拉走的汪氏等等,哪怕是自己曾经的心动,都不能真的可以说出真心爱着先帝这一番话来。
对于陈氏,虽然她嚣张跋扈,总是仗着身份作威作福的,从来不把人看在眼里,弄得宫里宫外的人背对着她是满腹抱怨。但,她有很多很多的不足、缺点、错误,可她却是真正在用心爱着先帝,就算受了先帝诸多不公平的对待,始终都没有放下那颗心。
不得不说,她对于陈氏,是真切的同情,她很幸运,从小被家里呵宠长大,遇上了心上的人,不顾一切的成全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外表上看着不行,却是个十足的孝顺之人。从前她也许不明白,经过这些事情之后,她才真正的明白,陈氏、成王想要夺嫡,比起汪氏他们来,理由或许有些可笑,却是要光明正大的多,追根究底,不过是陈氏想在百年之后,能跟先帝同陵寝,圆了她一生的梦想。
李太后微微的叹了口气,目露同情,“先帝,不管是随驾江南还是临终前,只想着国家大事,至于私底下,哀家就不得而知了。”
李太后并没没有隐瞒,先帝这一辈子为了大齐失去的太多了,没人清楚他为了大齐能做下的一切。话已至此,她希望陈氏能真正的明白。
人,糊涂些无所谓,要是一辈子都糊里糊涂的,这人生啊,还真的不如不来。
陈氏浑身一震,心中的石头悄然落地,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她一直都清楚,她心中的良人,心里从来都没有自己的位置。不管是如花年少,还是现在,只怕要不是自己一直闹着,他都要忘了自己是何般模样吧!
真的,该清醒了,该放开了,执着了一辈子,去追求天边的云,等到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只剩下满天繁星,所谓的的云朵,早就无踪无影了。这些年,为了自己心里的梦,她不肯放开,害了自己,也害了自己身边爱着自己的人。
李太后瞪大了眼看着陈氏突然跪下,重重的朝自己磕头,那不要命的劲让她回不过神来。
陈氏这是要做什么?从来都是金贵自傲的人,当年能仗着身份都不肯给皇后娘娘下跪,如今这样子跪自己,可是要自己为她做些什么?
陈氏重重的磕了九个响头后抬起头来,只见额头猩红一片,加上之前的伤,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哪有从前高贵凛然的陈贵妃半点风华?
满身都是伤,衣服也有些散乱的陈氏,拉了拉嘴角,想要笑,可是被汪氏抓的伤带来的痛楚让她笑不出来,似笑非笑的表情显得格外的怪异,看得人心里有些毛毛的。
陈氏也知道自己形容难看,带着一丝哀求,“我知道,先帝一走,我的家族、我的儿子,我,连带着我身边的人,都不会有什么下场。当年我所做下的一切,先帝能生前忍着不对我下手,可以想见,新帝不会有多少的宽容。这些年,看着杨氏被先帝打压,连带着我的家族也是一样,只可惜,先帝为了大局,不得不忍受这一切。夺嫡一事,已经将一切暴露于人前,加上陈年往事,陈氏,可诛九族。”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这一切了,”寻雪忍不住开口道,“那你现在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
陈氏原本无波无浪的眼眸一黯,无声的笑了笑,“同在后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求情的话,我说不出口,想必你也不屑于听。从前的一切,我可以承认,包括文忠太子和昭惠太子的出事的事情,但我有个要求,”陈氏抬头,黑漆漆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李太后,李太后眯着眼睛,然后笑了起来,陈氏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的儿子,身上好歹留着先帝的血,谋朝篡位本就是极大罪过,我也不求其他,只愿他能平安到死,哪怕是一生囚禁。”
第一百四十三章
“说的真好笑,你明明知道你们犯下的罪过,”寻雪本身就窝了一肚子的火,被陈氏这一番话给找了由头,满脸嘲讽的说道,“居然还有胆子这样求?谁不知道杨氏、陈氏势力大,在西南边境是极有势力的,留了你儿子一条命,虽然陈氏被诛了九族,保不住你这个好儿子有朝一日会冒出来打着报仇的旗子?这无异于把刀架在脖子上,这样的事情,你敢不敢答应?你都不敢答应的话,又何必为难别人答应?想想当初,多少人跪在你脚底下求情,你又是怎么做的?如今你还好意思开口?可真的是要笑死人了!”
“寻雪。”李太后低声呵斥,寻雪恨恨的瞪了一眼陈氏,满脸不甘的退下。
李太后微微的叹了口气,很客气的拒绝道,“后宫不得干政,哀家也从来不会干预皇帝任何决定,这事儿,朝中大臣会有商议,哀家,无能为力。”
心里明明知道李太后不太可能答应,但是被她如此直接的说出来,陈氏心里还是极有些不是滋味,从前或许什么都可以不用在乎,因为是知道自己身后有人帮衬着,等到身后没有了人,一切要自己开始的时候,她必须得仔细衡量各种关系去寻求平衡,她已经是失败者了,大势她改变不了,她只求尽可能的谋求最大的利益。看来,她还是太天真了。
陈氏没有继续求着,默默无言的离开。
好一会儿之后,寻雪还是有些不平静,“娘娘,您怎么就这么好脾气,陈氏如今都已经是阶下之囚了,还跟她讲这么多。有什么用处啊?”
李太后捧着官窑白釉青花茶盅正要品茶,寻雪的一番抱怨让她停住,看着寻雪气呼呼的表情,以及身边服侍的人一脸的不赞同,好笑的摇摇头,“你呀,也就别再得理不饶人了,如今形势都已经稳定了下来,陈氏势力再大,也无力回天了。再纠结过去的事情,也没有用,”说道这里。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说到底,陈氏,她也是个可怜人。”
陈氏是个可怜人?到了嘴边的话。被羽翅的狠狠的捏了一下,寻雪不甘不愿的吞了下去,陈氏可怜?这天底下那还真的没有可怜人了。
被寻雪这样一打岔,李太后也没有了心思,随手将茶搁下,看着殿内富丽堂皇的装饰。细节之处也做到了完美,在后宫中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宫殿里,她并没有半分的兴高采烈。一切都死平平常常的,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一种苍凉涌了上来,骨子里透出一股萧瑟。
茜萍端着的红漆描金绘四走兽托盘上青玉雕双耳鹌鹑稻穗药碗里,深色的药汁衬得质地上佳的玉质愈发的圆润,行走间。徐徐热气一缕缕的飘散开来。一路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药汁洒出来。可看到临窗大炕上单手支撑青蓝色冰裂纹锦锻大迎枕闭眼假寐的姚淑艳,脚步停了下来,转身就准备离开。
“茜萍,把药端过来吧。”身后显得有些虚弱的女声响起,茜萍停住步子,看着主子已经端坐在炕上,面容平静,丝毫看不出半分的虚弱来。
茜萍恭顺的将托盘放到黑漆大理石面的小几上,端起药碗,用汤勺搅了搅,试了试温度,“娘娘,温度正好,趁热喝吧,太医特意嘱咐了,要是温度不对的话,这药性也会降低不少。”
虽然看起来是一副端庄的样子,可姚淑艳还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接过药碗,静默了一会,在茜萍的催促之下,忍着性子将药一口灌下。
姚淑艳一口气灌完之后,伏在小几上,用力的将药吞了下去,茜萍也将之前准备好的蜜饯递了过来,姚淑艳一把推开,茜萍不解的看着她,姚淑艳忍住嘴里的苦涩滋味,努力的是自己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来,“以后喝药,别再准备这些了。”目光从茜萍准备的一堆蜜饯中移开。
“娘娘,这是为何?”茜萍想不明白姚淑艳为何这样跟自己要求,“这药奴婢闻着就苦到不行,之前您说不加甘草,奴婢怕影响药性,也没有说什么,如今,您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