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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人家,听到这种声音,就像中原的人家听到鸡鸣一样,知道黑夜将逝了。长孙
泰道:“时候不早,我该走啦。”李逸道:“你今后行止如何?”长孙泰道:“我先要
找到白元化,然后也许会到突厥王廷。若是事情已了,我也愿到天山探望你们。”
两娘舅冗手道别,李逸将他送出帐外,陪他在周围察看一番,并末发见陌生人的足
印,白元化的影子也依然不见。李逸心中想道:“这位异人只救走了白元化,却不理会
长孙泰,难道他已知道长孙泰与我的关系,也知道我有话要和上官婉儿细说么?”
李逸送走了长孙泰之后,回到帐中,详细在程达苏与南宫尚的身上察看,程达苏是
给梅花针打入了“关元穴”,南宫尚则是被打入了“风府穴”,这是一种独特的打穴手
法,要替他们解穴,必须先用磁石将梅花针吸出,可是李逸却并不备有磁石,想到程达
苏乃是点穴名家,便去检查他那盛暗器的皮囊,果然找到了一块磁石。
李逸拿起磁石,走到程达苏身边,心念忽转,改了主意,将程达苏暂时搁下,先替
南宫尚治理。
解开衣裳细看,只见南宫尚的“风府穴”上有两个极细小的针口,想是那个施放暗
器的异人.怕一枝梅花针的力量不够,所以用上了两口。李逸将磁石在钉口之处轻轻一
转,把两枚梅花针吸了出来,趁着南宫尚尚未曾清醒,立刻将他的两个针口弄大,连成
一个,随即拈起了一根梅花钎,在自己胁下的“玉龙穴”一刺,但却故意不刺正穴道,
稍稍偏旁了一两分。
李逸先替南宫尚解了穴道,南宫尚睁开眼睛,见李逸在他身旁,而长孙泰则已不见,
惊诧之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李逸道:“咱们都受人暗算了,你可瞧见来人的
面貌吗?”南宫尚:“没有呀。”李逸道:“我倒在地上,迷迷糊糊中好似觉得有一个
人走进来,以后就不醒人事了。”南宫尚有点疑心,说道:“李兄,你的功力比我高得
多,我方自觉得有人暗袭,便立即不醒人事了。”他本来有点疑心是李逸暗算,但转念
一想,李逸是唐室王孙,他决没有反而帮助敌人之理。
李逸道:“程老帮主一路之上似乎对我有点疑心,但我的身份,未到时候,却又不
便向他吐露,你替我遮瞒些儿。”南宫尚道:“这个当然。”他心中暗喜李逸对他的信
任,但却也另外起了一个疑团:“莫昨是他念在长孙泰父亲的份上,怕程大哥加害于他,
故此将我们暗算,好把长孙泰放走?其实他若有这个主意,尽可以与我明言,我也不一
定要害长孙泰的。”
李逸接着替程达苏解穴,程达苏的功力深厚,果然非比寻常,李逸刚刚将插在他
“关元穴”上的两枚梅花针吸出,他便立即醒转,不待李逸替他解穴,便即运气冲开,
倏地一个翻身,蓦然跃起,反手一扣,扣着了李逸的脉门。南宫尚大惊失色,叫道:
“大哥,你干什么?”要知南宫尚虽然对李逸世暗暗起疑,但他为了前程,究竟是帮着
李逸。
以李逸的武功,本来可以挣脱,他却丝毫不加抗拒,故意作出惊恐非常的样子,颤
声说道:“大哥,大哥,我是来替你解穴的呀!”
程达苏一声冷笑,撕下了他的衣衫,一看看到了他“玉龙穴”旁边的针口,疑心稍
减,说道:“哦,原来你也给敌人打了穴道了。”南宫尚道:“的确是有外人偷袭,我
在迷迷糊糊中也似曾听到人声。”程达苏心想:“他的本领虽然高出南宫尚许多,但要
暗算我,谅他还没有这样本领。”想了一想,将李逸放开,喝道:“南宫尚,你过来!”
南宫尚惊道:“大哥,大哥,我也中了敌人的梅花针呀!”
程达苏道:“给我看看。”撕开他的衣襟,点点头道:“不错,是风府穴上中了一
枚梅花针,晤,这枚梅花针打得很厉害!”李逸道:“幸好程帮主随身带有磁石,可是
我的手法不大熟练,结果还是要剜开少许皮肉,才能够把这口针取出来。”他是怕针口
太大,程达苏见了起疑,故此加以解释。程达苏道:“你懂得用磁石吸针,又懂得解穴,
也算得是个行家了?”
程达苏在地上捡起了四枚梅花针,端详了好一会,问道:“你们瞧见敌人的面貌么?”
李逸与南官尚同声答道:“只是听见声音,便立即昏迷了。”程达苏暗暗叫了一声:
“惭愧!”原来他连敌人的声音都毫无觉察。李逸与南宫尚的武功都与他相差颇远,何
以反而是他们听出了敌人的声息,这一点本来足以令程达苏起疑,幸而李逸布置得非常
巧妙,程达苏刚一起疑,便立即想到:“敌人进来偷袭,当然首先是要对付我,其次是
南宫尚,再其次才是这个上官敏。我先中了两枚梅花针,他们然后各中一枚,上官敏的
轻功很好,故此打歪了少许。”他凭着数十年的经验,自以为推断不错,于是对李逸的
疑心也就因之消除。
当下程达苏笑道:“幸亏这个偷袭的敌人,他用梅花针打穴的功夫,还未到最上乘
的境界,打上官敏兄的那枚梅花针,竟在他的玉龙穴旁边偏开两分,要不然咱们现在还
没有人搭救呢。我刚才是为了查察敌人的手法,上官兄,你不要多心。”李逸松了口气,
连道:“不敢”。
其实这是程达苏的自我解嘲,他端详了那四枚梅花针,针长只有七八分,比普通的
缝衣针还要幼细得多,有这种份量极轻的梅花针打穴,而且最少是在三丈之外打来(因
为若在三丈之内,凭他的本领,定能觉察)。这份功夫,他自问也不能够,他一向以为
自己点穴、打穴的功夫是世上无双,人间第一,岂知还有人高出他上,焉能不令他暗暗
惊心!
程达苏恨恨说道。“这个人也算得是个打穴的高手了。只是行动却未免不够光明磊
落,可惜不知是谁,我倒想和他好好的较量一番。”南宫尚道:“到了突厥王廷,问问
天恶道人和灭度神君,或者他们会知道。”程达苏道:“你说得对,好,咱们现在走吧。”
三人收拾起帐蓬,走了一程,忽见草原上有三匹快马驰来,当前两骑已看清楚了乃
是汉人,程达苏大怒喝道:“好呀,居然敢一再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扬手便是两颗
铁莲子飞去,那两个汉人武士在马背上腾飞起,高声叫道:“程大哥,不认得小弟了吗?”
随后那一骑亦已来到,是个突厥军官,程达苏怔了一怔,叫道:“咦,你们不是封牧野
与祝见章吗?”哪两个武士道:“不错,咱们十多年未见,大哥原来还认得我们。”
程达苏睁大眼睛说道:“听说你们在武承嗣门下很是得意,怎的却也到这里来了?
莫非,莫非是你们也来替武则天邀请老夫么?”封牧野笑道:“我是来为突铁大汗迎接
你们,与武则天毫无关系。嗯,这位是大汗御前的巴图鲁哈扎儿。大哥,你这两位朋友,
小弟好似在哪里见过,请恕我一时眼拙,却记不起来。”原来封牧野与祝见章二人乃是
青城派与万胜门的高手,在武林中颇有名望,十多年前,也曾在江湖上做过独脚大盗,
但因他们掩饰得好,知道的人很少,程达苏那时是东北五省的绿林领袖,却和他们素有
往来。
程达苏是一个江湖经验非常丰富的人,心中一动,想道:“我早已听说他们投到武
承嗣门下,但他们若然是武则天所派,断不会与突厥军官同在一起,这其中想必是另有
原因。他们问起南宫尚和上官敏这两个人,当然不愿在他面前明说。”当下说道:“这
位是我的副帮主南宫尚,这位是我新结识的一位朋友上官敏,是前朝大臣西台待郎上官
仪的侄子。”
南宫尚道:“不错,八年前我在长安神武营中,似曾见过两位一面。那时两位是随
武承嗣前来拜访李明之,李大总管的,我就是那个守门的人。”南宫尚那时混入神武营
中,本来是准备行刺武则天的,而封祝二人则是武承嗣的亲信,当时各为其主,如今说
起,不禁哈哈大笑。
李逸道:“我却记不起在哪儿曾见过两位了。”其实他是见过的,那是十多年前他
还未离开长安,而武则天也还末称帝的时候,有一次他们随武承嗣进宫谒见武则天,恰
好那时李逸也在宫中,曾和他们打过一个照面,李逸心中暗暗吃惊,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