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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清楚。”
长孙泰感触颇多,望了李逸一眼,道:“可惜玄霜现在不在长安。”李逸问道:
“她去了哪儿?”长孙泰道:“她比我先回到长安,听说只在宫中住了两天,又赶到前
方军中去看秋大人了。武承嗣通敌的事情,你愿不愿意将你所知道的写一份出来,让我
交给张相国?”李逸道:“张柬之敢动武承嗣吗?”长孙泰道:“张相国秉公执政,很
得天后信赖。昨天张相国还叫我和白元化去,详细查问武承嗣派密使到突厥去的事情,
可惜我知道得不清楚。”李逸奇道:“咦,他怎么倒先知道了?”长孙泰道:“还有一
样奇怪的呢,阳太华投入魏王府中,被派充东门校尉的事,也是他告诉我的。你知道我
未曾参加突厥的武土大会,根本就不认识阳太华。幸亏张相国告诉我,我才知道他的底
细,现在总算和他结识了。”李逸道:“你为此特别去结识阳太华?”长孙泰道:“我
这是奉了张相国之命,张相国不但要我结识阳太华,还要我和武承嗣结纳呢!”
李逸怔了一怔,随即笑道:“张柬之用心良苦,如此看来,他早已有了布置了!”
长孙泰道:“你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相国的用意,武承嗣武三思近来广招门客,对
羽林军的军官和禁卫军的统领尤其拉拢,张相国便叫我将计就计,依附于他,探听他的
动静,说得直白一些,那就是叫我去卧底了。”李逸笑道:“二武虽然权势滔天,论到
老谋深算,绝对不是张柬之的对手,何况还有一位极得人心的狄仁杰帮张柬之策划,看
来二武被消灭,只是迟早的事,我可以无忧了。”当下就将他所知道的,关于武承嗣私
通突厥的事情,写了一份交给长孙泰,让他拿去给张柬之。
过了几天,又是长孙泰入宫轮道的日子,李逸将他从程达苏身上搜出来的黑虎帮的
名册和符令也给了长孙泰,让他向禁卫军都尉李明之交差,但却叮嘱他不要说出是自己
缴获的。
长孙泰去后,李逸心事如潮,坐卧不宁,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长孙泰兴匆匆的赶
了回来,见到李逸,第一句话便说:“好了,好了,给你安排妥了。”
李逸连忙问道:“怎样安排?”长孙泰道:“我已经见了上官婉儿,下次我进宫轮
道的时候,你换上禁卫军的服饰,我带你入宫,你可以在华清阁里和婉儿单独见面,到
时她自会把宫女遣开。”
李逸道:“她还有什么话说?”长孙泰道:“她没有其他说话了,只是叫你依期赴
约。哦,对了,她有一首新诗,墨沈未干,便给我拿来了。她说,你拿去也好,就给逸
哥看看吧。他会懂得我的意思的。”
李逸展开二诗笺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首五言绝句,诗道:“白驹歌已逝!伊人水
一方;杂揉芳与泽,相见忍相忘?”第一句用的是诗经《白驹》篇的典故,说是她想把
远方的客人留住,所以把他的白马拴起来,可是终于还是留不住的,因此说是“白驹歌
已逝”。第二句用的是诗经《兼蔑》篇的典故,“荣南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
水一方。溯洞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那意思是说她所仰慕、她所
要追求的人儿,可望而不可即。第三句是用楚辞《思美人》篇的典故,意思是说美人受
了委屈,香花混在浊草中间。第四句是说,在这样情势之下,相见之后也还是互相忘掉
的好,但又怎忍相忘呢?虽然这首诗仅仅是寥寥二十个字,却包含了极复杂的意思,哀
怨之情,溢于言表。李逸心弦颤抖,“婉儿她果然还在苦苦的思念我!”但他起了极大
的怀疑,以三四两句的诗意来看,婉儿似乎是受着很大的委屈,似乎是要嫁给一个她所
不愿意嫁的人,这件事可就奇怪了!
李逸深知上官婉儿的性格实是外柔内刚,只有她认为是对的,她才肯去做,所以她
当年敢孤身去行刺武则天,但一到服了武则天之后,即使是她心爱的人,也不能改变她
的主意了。以她这祥的性格,若说她甘愿将终身大事任人摆布,那是不可想像之事!
长孙泰问道:“婉儿这首诗说的是什么?”李逸道:“没什么,仍是以前你对我说
过的那些话,她似是有一件事情要和我商量。”李逸怕长孙泰难过,因此不肯把诗中真
意向他解释,心中想道:“长孙泰痴心暗恋,可惜婉儿喜欢的不是他。唉,那个她所不
愿意嫁的人是谁呢?又是谁逼她的呢?难道是武则天?以她的性格,她所不愿意做的事,
即算是武则天逼她,她也不会依从的!何况武则天正宠爱她,要利用她的才能帮她办事,
想来也不会逼她。”想到婉儿绝顶聪明,古今少有,若然嫁了一个她所不喜欢的平庸之
辈,那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李逸虽然早已断了和婉儿结合之念,但想到此处,
仍是十分难过。
长孙泰见他低头默想,以为他是在猜测婉儿的心事,便道:“好在她愿把心事向你
倾诉,这个闷葫芦过几天就可以打破了,我却闷了一年多呢!”李逸道:“泰兄,我看
你也是有什么心事?是为了婉儿吗?”长孙泰叹口气道:“我盼了这许久,盼到你来了,
怕只怕我没有机会知道婉儿的心事了。”李逸道:“她告诉我,我一定告诉你。”长孙
泰道:“但只怕我下次不能陪你进宫了,不过,我纵使不能陪你,我也会叫白元化替代
我的。”李逸吃了一惊,问道:“怎么?你不是说早已和婉儿约定了吗?”
长孙泰苦笑道:“是约定了。不过,后来又有变化,我正要和你商量。”李逸道:
“什么变化?”长孙泰苦笑道:“我见了婉儿之后,不久李都尉又召见我,交给我一件
差事。”李逸连忙问道:“什么差事?”长孙泰道:“明天武承嗣有个宴会,宴请和他
有交情的军官,我也拨到了请帖。李都尉要我在明天的席上,将阳太华和程建男这两个
奸贼拿下。这事是张相国和他决定的,张相国说是时机已到,在席上擒好,也好叫那些
军官识破武承嗣的阴谋,纵使这不能扳倒武承嗣武三思,也总是对咱们大大有利。”李
逸道:“这主意不错!”长孙泰道:“武承嗣府中武士如云,若是他当场变脸,庇让那
两个奸贼,虽然我持有李都尉的命令,另外也有几位羽林军和禁卫军的军官听我调遣,
协同捕贼,但终是敌强我弱,武承嗣一变面,动起武来,事情就难办了!”
李逸想了一想,毅然说道:“你帮了我的大忙,我也应该帮你一个忙,明天我和你
一道去便是!”长孙泰道:“你不是怕露出身份吗?”李逸道:“我还藏有夏侯坚的易
容丹,此事关系重大!即算冒一次险,也是要的。你拿一套武士的服饰来,让我改装易
容,试一试看!”
李逸打扮停当,再勃上了两撮小胡子,揽镜一照,哈哈笑道:“泰兄,你可还认得
小弟么?”长孙泰一看,只见李逸额角微有皱纹,容貌质朴苍老,与他平累风流俊雅的
模样大不相同,长孙泰道:“夏侯坚的易容丹果然神妙,若是在别处相逢,我也不敢相
认。只是眼神还未能收敛,透露出一股英气,眼神是无法变易的,好在你装扮的是禁卫
军军官身份,也应该有点威仪。”李逸笑道:“我上次在突厥参加过他们的武士大会,
曾瞒过了阳太华一次,但愿这一次也瞒得过他。”
长孙泰再仔细的看他一遍,忽地叫道:“哎呀,还有一个极大的破绽,需要设法弥
缝!”李逸道:“什么?”长孙泰道:“你这把宝剑,一看就知是大内之物!在突厥可
以瞒过,武承嗣府中的武士岂有不知?”李逸踌躇道:“若是不带这把宝剑,只怕没那
么容易制服阳太华。”长孙泰道:“换过一把剑鞘如何?”李逸原来那把剑鞘镶金刻玉,
珍贵异常,长孙泰给他挑选了一把样式古老质朴的套上,剑柄再漆上了一层,说道:
“行啦,若是你不拔出来,别人就看不出是把宝剑了。”
李逸笑道:“泰兄,你比以前精细多了!”长孙泰道:“我在宫中执役,已有了九
个年头,多少受了一点天后的薰陶。”李逸默然无语,心想接近武则天的人,竟是毫无
例外的,每一个都受到她的影响,就只是从这些小事来看,武则天也真是一个不平凡的
女人!
待到了宴会之期,长孙泰携了李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