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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子里,赵红兵正在接受审问。
“姓名。”
“赵红兵。”
“年龄。”
“23。”
“这个名字最近好像很耳熟嘛!你这次为什么打人 ?'…'”
“我没打人!我是被打。”
“为什么去六中闹事?据说你不是六中的学生!”
“我没闹事,我是去六中玩!”
“去干什么玩?学校是你玩的地方吗?说!为什么打人 ?'…'”
“我说了,我没打人,我是被打的!”
“好,就算你是被打的,我相信你。那你告诉我你是被谁打的?”
“……不知道,我醒来就已经在校警室了。”
“不知道?那人家为什么打你?”
“不知道,我在和朋友聊天就被打了。”
“呵呵,你还真是一问三不知!这样跟你说吧,即使你没打人,你的朋友也打人了。说,你的朋友都是哪些?”
“小纪,他不是也被你们带来了吗?”
“还有吗?”
“没了。”
“没了?你这样说的话,你前面说的话我可一句都不信了。在现场的人都说你们一起去了五个人,但是跑了三个。其他三个人都是谁?”
“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你们一起去六中玩?”这位警官低估了赵红兵。赵红兵这样的退伍兵,怎么会被轻易地问出口供?中国人民解放军在老山前线打了好几年,拉响光荣弹的解放军战士不计其数,被越军俘虏的却没几个。就算眼前这警察给赵红兵上了老虎凳再灌辣椒水,赵红兵也一样不会说的。
“真不认识。我和他们是在大街上认识的,他们问我去哪玩,我说去六中打扑克,他们就一起跟着去了。”时间太短,赵红兵没编出太好的借口。
“你结交朋友倒是很快嘛,你再上街马上帮我认识几个能帮你打架的朋友去?”
“好呀,你把我放了我现在就上街认识去!”
“放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年轻的警察怒了。
这时,一个领导模样的老警察走了进来,见到被审讯的赵红兵,顿时一愣!“哎,这不是红兵吗?复员回来了?”
“是啊,严叔,回来一年了。我被打了,他们不抓打我的人,却在这里审问我!”赵红兵打了一辈子人,这次可算是被打一次,理直气壮得很。
“这……”来的人正是严春秋的爸爸,他听说儿子被打了,就过来看看究竟是谁打的。赵红兵虽然不认识严春秋,却认识严春秋的爸爸。严春秋的爸爸也是位老领导了,和赵红兵的爸爸关系不错,以前经常去赵红兵家下象棋。
“红兵,你是怎么被打的?”严政委问。
“我在和朋友聊天,不知道被谁从后面砸了一砖头……”听完赵红兵的叙述,严政委这时才明白,是儿子去打别人没打成,反而被别人打了。
“你的伤没事儿吧?”
“还是疼,得去医院看看。你看,还在淌血。”
“这是赵部长的儿子,这孩子从小我就认识。让他先去医院吧,以后有事再找他吧。”严政委对这个年轻警察说。
这个年轻的警察一听赵部长的名字,着实吓了一跳,赶紧说:“好呀,让他先回去吧!”
其实赵红兵很少以高干子弟为荣到处炫耀,也从不因为自己是高干子弟就去欺负别人,高欢和他恋爱好几个月以后,才知道他爸爸是干什么的。而这位严政委也是个老革命,廉正得很,虽然心疼儿子,但他非常讲道理,即使面前的不是赵红兵,只要他弄清楚了情况,一样会把人放走的,只不过过程麻烦一些。
严政委回家后又打了一顿严春秋,这下严春秋更是恨死了赵红兵。
赵红兵比较幸运,碰上了好警察严政委。小纪却没那么幸运了,由于他出手打了人,而且拒不说出张岳等人,被警察上了手段,从局子里出来的时候已是鼻青脸肿。
赵红兵和小纪从局子里一出来,就看到了冻得哆哆嗦嗦的高欢、二狗和晓波。高欢见到赵红兵,眼泪终于忍不住淌了下来。“傻瓜!我们要是不出来,你们要冻死在这里吗?”赵红兵脱下军棉袄披在高欢身上,自己只穿着一件毛绒衫。
“我不管,我就是要等你。”高欢小声抽泣着说,也不知道在哭还是在笑。
“你呀!”赵红兵说。虽然高欢和赵红兵认识才一个多月,也没见几次,但他们都已经把对方当成了可以白头偕老的人。恋人间的那种感情,外人是很难体会的。
“究竟是谁打我?”赵红兵问高欢,他已经隐约感觉到这事和高欢有关。
“我的同学,叫严春秋。”高欢小声说。
“严春秋?他爸爸是不是公安局的严政委?”赵红兵一下想明白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
“哦,没事儿,他为什么打我?”赵红兵问。
“……因为他……好像……很喜欢我。”高欢费了很大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呵呵,我想就是这么回事儿。”赵红兵说。
“红兵,求你件事儿你答应我,可以吗?”
“你说的事儿我一定答应。”
“你去教训严春秋的时候,能轻一点吗?我怕你再打出事,毕竟他爸爸是公安局政委。”
“我不会再打严春秋,你放心。”
听赵红兵说完这句话,高欢一愣,她以为赵红兵出来一定会去收拾严春秋。小纪在那边听到这句也跳了起来:“操!他差点把你打死,你就这么算了?”
“我和严春秋的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是可调和的矛盾。他还是个孩子,不打了。”
“你追着三虎子打的狠劲哪去了?”小纪不解地问。
“咱们和二虎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他是地痞,是我们的阶级敌人。”赵红兵笑着说。
“再说,高欢还要和严春秋同学半年,高欢的男朋友把自己班里的同学打了,高欢还怎么在这个班里待?”赵红兵接着说。
“红兵,你真好!”高欢听到这句,终于明白为什么赵红兵不再去找严春秋的麻烦了。赵红兵总是处处为她着想,在以后的20年里一直这样。
这时,他们走到了高欢的家门口,高欢伸手摸赵红兵的后脑:“还疼吗?”
这一摸,差点把赵红兵又疼得晕过去:“哎呦,本来不怎么疼了……”
“都是我不好。”高欢眼泪汪汪。“没事,快回家吧,我们走了。”
在回赵红兵家的路上,小纪还是一肚子气。
“红兵你他妈的今天真窝囊!你要是不收拾那小子,我和张岳去!”
“算了,打架我是吃亏了,但我赢了。”
“你赢了?你怎么赢了?”
“我赢了高欢的心,高欢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啥?”
“苏轼有一篇文章好像是这样写的: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红兵你说什么呢?我他妈的不懂!”
“严春秋只是匹夫而已。女孩子喜欢真正勇敢、有思想、能够在恰当的时机忍耐的男人。而我,就是这样的男人。咳……”赵红兵虽然挨了打,但心情格外好,话格外多。他知道,今天高欢是死心塌地地爱上了自己。
“真不要脸,有这么夸自己的吗?”小纪笑骂着说。
“我说了,你不懂,我要教你。”赵红兵笑着说。
严春秋是把赵红兵打晕了,表面上看是占了便宜,但是在其后的20年里,高欢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四年半以后,市公安局通过“公安调干”的形式,从省城某高校里选来了一名本科应届毕业生,由于工作出色,这名本科生还成为市里唯一非警校毕业的刑警队副大队长。这个人在刑警队期间总和赵红兵、张岳两人为难,他就是当年被张岳打得在地上滚着哭的严春秋。
当年逞匹夫之勇的坏孩子成了一个隐忍的公安干警,可能这是任何人都未曾料到的。
【十二、小北京的武、禅与毛泽东思想】
元旦过后,赵红兵就开始接手了火车站前的那家国营旅馆。赵红兵这个人特爱干净,在承包前他就发现,这个三层楼的国营旅馆实在太脏,墙上全是脚印,被褥好像从来没洗干净过。因此他接手后没有直接营业,而是准备停业装修——所谓装修,也无非是粉刷墙面和暖气而已。由于刷暖气后,水银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全消除味道,所以赵红兵早就想好了,春节以后正式营业。
赵爷爷说:“你的狐朋狗友成天聚在咱们家七八个,我看他们也没什么正式的工作,这次粉刷墙面、暖气,修补墙面之类的,你也别找别人了,就让你的这些狐朋狗友帮忙吧。留下一个人在家哄这俩孩子和做饭,每天你们干完就回家喝酒吃饭,但是别喝多。”
虽然赵红兵在国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