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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逸的眸子越过我望向六宫,那里正喜庆太平。他回过眸子:“那是自然,说出事实。”他握住我的两臂,手心的冰冷传到我身上,“兮然,你要听我一句,这次之后不要再进入可怕的宫廷之争。”
我笑得无可奈何,我并没想要进入这宫廷之争,只是在不经意中却将自己送了进去,也不知还能不能拔回。我知道宋逸是担心我有一天也变成别人无形中伤害的人,可进宫之后我也便知道,自己的命运已无法掌握。为了让他放心,我点头答应,看着他眼中笑出了欣慰,我跟着不安了几分。
李世民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我的时候正好是上元之日,我奉命进两仪殿去时,李世民和李建成已经在殿中,两边无他人。我端正入殿,下跪等待问话,李渊问:“秦王殿下传你作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我恭敬点头,缓缓道来,“奴婢前几日往东宫走了一趟,拿了太子妃的令去牢中看孟长德,并送上太子妃亲赐的外袍。不想,孟长德突然发病死了。”
“哦?这事朕怎么不知道!”李渊吃了一惊。
我低头说:“还请皇上恕罪,是奴婢不让牢役外传的,因为奴婢发现了一件十分蹊跷的事情。”
李渊微皱的眉头听得仔细,我也便放开话说了:“奴婢去时一同带了宋奉御前去,想看看孟长德是否惹寒。后来孟长德突然死了,发现是哮喘致死,而引发哮喘的。皇上想,这宫里的夹竹桃还没开,怎么就在突然发病了呢?”
“你怀疑是有人故意杀害?”李渊眯了眼看我,提高了音调严肃道,“讲出此话可要有证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奴婢自然是有证据,还请皇上传了宋奉御和牢役周墨岚前来。”我说。李渊应了,叫人传旨下去,不一会儿,宋逸和周墨岚便到了两仪殿。李渊赦我免礼,我直了身子继续说话:“宫中夹竹桃未开而孟长德哮喘病发,奴婢不才,还请宋奉御解答。”
宋逸向李渊拜了身子作答:“是虾粉,臣在孟长德的外袍上查到虾粉的味道,所以才使得孟长德哮喘突发而死。”
当时我也闻到虾粉的味道,那时并不觉然,后来回想实在可怕得很!李渊蹙眉思索,喃喃道:“孟长德还未参加过任何年宴,怎么会有虾粉,进牢的时候没有脱去吗!”他的目光移到牢役周墨岚身上,周墨岚抖着腿跪扒在地上,两眼是不是偷看我。我上前拍拍他的背,大声说:“你如实告诉皇上和各位殿下,相信你不会受罚的。”
周墨岚看向上面的李渊,抖着嗓子说:“回禀皇上,前几日莫掌事和宋奉御奉太子妃之命一同看望孟大人,还为孟大人带来了外袍,接着孟大人便病发死了。”
李渊望向我,目光极为犀利:“哦?你又怎么说?如何证明你是太子妃派去的?”我从袖中拿出当日给牢役过目的东西,正是它我才不必多费口舌轻易进去。旁边的李建成两眼紧紧盯着我,面色很不好看,我尽管不去关注他而对李渊说:“这个玉牌就是证明。孟长德的尸体一直保存着,这几天大雪又是新年,若有人靠近大牢必定在雪中留下线索,皇上尽可命人放心仔细检验。”
手中这个玉牌,是当日太子妃命我去大牢的时候,我故意跌在她身上顺手取下的。
上面的李渊肃了面色道:“这件事与奏折之事有关么?”
第034章 宴中宴(五)
“当然有关!”李世民终于站了出来,手上拿出两副画卷呈上解释:“当夜擅闯承乾殿的人的面相,儿臣派宫廷最好的画师将他画下。所有进宫之人掖庭局都有被画相,儿臣将此对比,发现此人是东宫侍卫!”
矛头直接指向东宫,李建成立马出来对李渊躬身半跪道:“绝无此事!”
李世民继续解释:“这个侍卫也并不是从宫外选进这么简单,而是孟长德为了讨好太子,专门送去的探人,此人探查本领极高,可将宫中想要知道的事情都探查清楚!所以不儿臣断定,当夜孟长德并不是不认识此人,而是见他死了怕联查到自己身上所以才撒谎说不认识。儿臣说的一切,父皇都可到掖庭局查证!”
原来是东宫侍卫,怪不得他看到我的时候惊讶,也没有对我下手。
李世民掏出那封奏折递给李渊:“父皇请看这封奏折的封面。”
李渊将那奏折前后细细翻了翻,目光盯在背后一角上,束起眉头拍案怒道:“太子,你好大的胆子!”
李建成并不显得紧张害怕,冷静问道:“父皇看到什么?”
李渊举起那封奏折,指着一角的墨印:“你说,这是你玉佩的花纹吗?”
李建成向上紧盯这那个墨印,咬牙道:“是儿臣的。”李渊大怒,指着李建成道:“兄弟之间和睦相处,太子之位已是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李建成低着头不说话,诸多证据之前他也被压的无话可说,但我觉得李建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急急对李渊说:“太子或许并不知情,否则那夜又怎么会带着士兵来援助秦王殿下呢。”
李渊听了我的话,背着手在殿上来回走了几道,忽然对着门口的太监喊:“传太子妃来!”
李健成听了,暗暗瞥过头,那双怒愤又悲伤的眼让我觉得又陌生又难过。太子妃被传上殿,看到李渊怒面,又与李建成对视一眼,抬头看着李渊:“拜见父皇。”
“孟长德的外袍是不是你叫人送的?”李渊坐回上座威严道。
太子妃看了我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宋逸,点头答:“孟长德曾有助儿臣,今日进了大牢儿臣心中有所不忍,便派人送了袍子去。”
“他如今死了,袍子上有虾粉,发了病死了。”李渊缓缓道。太子妃听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旁边的宫女忙走前将她扶起自行跪在地上说:“皇上请开恩,太子妃如今已有身孕,跪不得的,奴婢愿意代太子妃跪。”
李渊的眸子喜光闪闪,开言道:“这是喜事啊!你也别跪了,起来扶着太子妃!”太子妃谢过李渊,哀言道:“都是儿臣的错,儿臣曾去尚食局备宴,不想沾了虾粉回来,在打算送给孟长德的袍子上也沾了些。”
“原来是这样!”李渊此事乐在喜头,问话的语气也柔了不少,他举了那奏折问:“那么这孟长德的奏折,怎么会有太子的玉佩印?”
太子妃看了看,毫不变色说:“父皇,其实那孟长德曾拿着奏折找过太子,至于是什么事,儿臣也不知道,只看到当时他将奏折在太子不慎沾了墨了玉佩上放了放,太子看也没看那奏折就要他拿了回去。”
“哦?”李渊眉间舒展,心情比之前大好,“看来都是那孟长德一手策划的,朕一时大意,误会了建成跟世民,你们不要怪为父才好!不过世民,这奏折上的事,你还是要以此为警,莫要人再抓了把柄,你们两兄弟也不可相互包庇!”他伴着喜色对太子妃说,“看来宫中要热闹起来了,你回去好好修养,朕一会儿拍尚药局的人过去照顾!”
“儿臣遵旨。”太子妃含笑福身。
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我对太子妃那一番话有几点疑惑,但看李渊将要得孙那高兴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言。李渊说孟长德死的时候只说是病死的,并未说是因哮喘,太子妃那突然的一跪引出身孕也觉得完全是先向李渊报喜拿了靠椅。不过,我倒是佩服太子妃的胆量跟随机应变,竟然能将东宫顿时脱险,能将此事瞬间化作永远的假象,把一切归给一个死人比加给任何一个人都容易,都来得完美。
回想元日之夜,我将传事公公当时介绍佳品的话仔细回味了一遍,我顿然明白了大半,仰面轻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甜雪,用蜜糖慢火烧炙的太例面其味甜,状如雪——表面伪装;贵妃红,精制的加味红酥点心——精心布置的棋局;玉露团,奶酥雕花——无心之人的雕刻;仙人脔,鸡块用乳汁调合而成——有心与无心的结合;光明虾炙,用生虾制成,具体方法是用虾仁摆成灯笼图案——最终的目的。
那夜,我辗转反侧,总觉得还有哪里没有想透。我又转念一想,起身看李世民送来的佳品,缓缓出现的思绪将他传佳品的目的真正明白了。
表示最终目的的光明虾炙原来并不光明。今夜我见了光明虾炙的摆法,当时也听了李世民对秦王妃说的话,现在想来,这虾摆的图案粗粗一看与御前大宴的一样,其实却略有不同。当时李世民张着自己的手掌说,每一圈的虾仁只有五个虾仁,还特别提醒这是御前的。自古圣驾为龙,天子龙爪为五,太子龙爪为四!
正是因为太子龙爪为四,我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