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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翎一怔道:“问谁?有名便知,无名不晓!”
李雁红道:“这人姓铁名叫守容,“你知不知道?”
纪翎点头道:“那当然知道啦!这两年江湖上谁不知新近红遍了半边天的女侠云中雁,只可惜我没见过她,你莫非认识她么?”
李雁红冷冷地道:“人家是大侠客,我们哪配认识!不过我一直怀疑,她是不是真有本事?而且真长得那么漂亮?”
纪翎点点头道:“长得如何我是不知道,不过本事是不会差了,你没见人家孤单单的一个人,就在乌鸦岭杀了那条千年以上赤仙怪蟒,没本事这事能办的了?”
李雁红啊了一声,慢慢道:“那蟒原来是她杀的,师父只说是一个女侠客,还不知竟是她呢!真令人敬仰!”
纪翎又道:“杀了那条蟒还不说,姑娘,你可知有一位前辈叫金七老的么?”
李雁红点头道:“冷面佛金七,我知道,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纪翎道:“怎么没关系?你听呀,有一次云中雁路过关外,被金七师徒知道了,因金七徒弟看上云中雁长得美,想娶她为妻,结果他师徒三人在半路上,把人家铁守容给截下来了……”
李雁红一惊道:“什么?铁守容嫁给他徒弟了?”
纪翎一笑道:“那怎么可能?你听呀!”
李雁红心中又好像放了心,却又似微微有一点失望,道:“你快说呀,急死人了!”
纪翎笑道:“我说的好好的,你自己打岔。我不是说那铁守容在半路上被金七师徒给截住了吗?一言不和,就给他们打起来了。”
李雁红急道:“结果怎么样?铁守容真可怜!”
纪翎看着李雁红一笑摇头道:“云中雁才不可怜呢,可怜的是他们三个人。”
李雁红闻言皱眉怔道:“他们把人家欺侮够了,还可怜?”
纪翎道:“我的小姐,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以为金七师徒把铁守容给打败了抢走了是不是?”
李雁红奇道:“不是这么回事么?”
纪翎笑道:“满不是这么回事,人家铁守容真有两下子,先用掌震住了金七徒弟马兆新,再用剑把铁狮子钱剑秋肚子划开了条大口子!”
李雁红皱眉道:“那金七会答应呀?这位老人家向来心狠手辣,云中雁惨了!”
纪翎闻言皱了一下眉道:“你怎么搞的,怎么尽想着铁守容败。”
李雁红看了一眼纪翎,眼中透着惊奇,纪翎这才又开始言道:“金七他不答应也得行呀!也怪他夸下海口,要以手中的那枝旱烟袋对云中雁手中那把剑,而且还说要在二十招以内把云中雁制服,不想一动上手,叫人家云中雁用剑把他旱烟袋给砍断了。你看这一下不丢脸到家了?”
李雁红叹了口气道:“算她走运,后来怎么样呢?”
纪翎笑道:“金七说过二十招要是制不住人家,就得乖乖叫人家走,当然只好放她走了。不过此老仇心太重,一月后听说就带着徒弟上山去苦练一种功夫去了,最近听说已二次下山了,以后事情就不清楚了。”
李雁红此时内心对云中雁真是既羡慕,又不服,暗想但愿自己早日遇上她,也好和她比比,看看谁厉害,她要是真如所言,也不负砚哥哥对她一片痴情,要是沽名钓誉空负其言,真有些令人不平了。
纪翎说完了这番话,才暗奇李雁红好好地怎会问起铁守容来,而且满脸忧郁之色,不由道:“师妹莫非认识这位云中雁么?怎么好好的问她作甚?”
李雁红摇头道:“她是我心中一直想看的人,当然我要问啦!而且她还送了我一件衣服。”
纪翎道:“送了件衣服?什么衣服?”
李雁红把革囊拉过来,才一打开,室内已闪出一圈圈的红光,竟是一件红光闪烁的衣服。纪翎还弄不清这是什么衣服,李雁红已把那件红衣抖开来道:“你方才不是说云中雁在乌鸦岭杀了一条千年的赤仙怪蟒吗?这就是那蟒的皮做的。”
纪翎道:“真的?怎么会到你手上了呢?”
李雁红道:“是我师父把那蟒皮剥下,拿回山去交给大师伯作了两套衣服,还用那皮在华山之顶扯了一个太阳棚,她老人家日夕在那上面练坐功,听说好处还多着呢!”
纪翎一面翻阅那衣服,一面点头赞道:“果然是件无价之宝,师妹要是穿上,非但普通刀剑不能砍人,就是水火也恐不能伤它分毫吧!”
李雁红笑道:“其实我倒不在乎它这些功效,只是喜欢它如此鲜艳,别有一番大方高贵的气质。”
纪翎赞道:“这衣服也只配师妹来穿,穿上了不知要害多少人着迷呢!”
李雁红似笑又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我还以为你有多老实呢,原来也是一张油嘴,老夸人家,你也不嫌烦。”
纪翎红着脸笑道:“本来是如此,你难道要叫我说瞎话不成?”
李雁红用手遮着双耳道:“不听!不听!狗儿念经!”天真率直,娇态可人。纪翎在一旁看得如醉如痴,心想这女孩真是美若天人,自己如能得妻如此,真是不愧此生。
想到这,突有一人在门外一伸头,纪翎一纵身已来至门口。见是那钱顺儿,正想喝叱,钱顺儿已一缩脖子道:“得!三爷,我可真怕你发脾气,要是没事,我天胆也不敢来这里找你呀!”
纪翎急道:“有什么事快说!”
钱顺儿笑道:“不是又到了吃中饭的时间了吗?可别又叫我挨骂,就是这么点事,提醒三爷一声。”
纪翎又气又笑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可真讨厌!”
钱顺儿一咧嘴道:“有了她,我当然讨厌了!”
纪翎一瞪眼道:“你说什么?”
钱顺儿一拍后脑瓜道:“咳……我说……连我自己也觉得讨厌,不是这么回事么?”
纪翎明知他说的是什么,可也不愿追究,当时笑了笑道:“你这家伙,早晚得给你点厉害,说话不分轻重,你去关照厨房一下,叫准备一份午餐,要精致一点,等会我自己去端。”
钱顺儿答应着,心想我来的倒真是时候,正赶上跑腿的了,当时故意皱眉道:“何必还要少爷自己去端,打发个小丫环不就行了么?”
纪翎一瞪眼还没说话,这小子可真精,当时咧了一下嘴叫道:“得!爷,算我没说,这两天风水不好,一说话准挨骂!”心里可在嘀咕,三爷对这小妞可真孝顺,连饭都要自己端,从前他不是最讨厌女人么?现在变得可真快!
纪翎待钱顺儿走后又回至房内,李雁红在床上道:“你有事就请便吧,我自己一个休息一下也好。”
纪翎道:“哪有什么事?我现在去吃饭,呆一会我再给你送饭来。还有,我去叫个小丫环来侍候着你,有什么事情只管招呼她好了。”
李雁红笑道:“我有什么事?才吃过饭没多久我还不饿。你快请吧,我睡着了你可不许吵我。”
纪翎皱眉道:“不吵你当然行,只是你不吃东西可不成,你再怎么也得少吃一点!”
李雁红叹了口气道:“纪大哥,我真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只是我吃不下怎么办,等我饿了再吃总行了吧?”
纪翎想了一想道:“这样吧,等下午你睡醒了再把饭送来,好吧?”
李雁红点了点头道:“就这样吧。你呀,反正不胀死我你也不甘心。”
纪翎闻言喜道:“岂敢,只要你乖,听话就够了!”
李雁红闻言羞得双颊飞红,有心说他一句,只是一见他那份直率无心的劲,又觉不忍,只骂了一声:“死东西!”
纪翎已笑着跑出屋去了,剩下李雁红一个人,心中更是心绪不宁,想到这纪翎对自己分明似有深情,只是自己对他只是尊敬和喜欢,谈不上爱,总觉这人难得古道热肠,而且又有这么一身惊人的功夫,各方面条件都不比叶砚霜差。只是叶砚霜独有那么一种超人的个性,叫人只要和他相处些时就永远忘不了他,和眼前的纪翎比起,真可谓之一时瑜亮并生,然而自己的心只为早给叶砚霜占去了,并不能再少分一点给眼前的纪翎。
李雁红想着这恼人的“情”字,真是柔肠寸断,一时多愁善感在床上抽搐了一阵,真是侠骨柔情,无限的相思情意凭空抛寄,冥冥中砚哥哥可知情乎?
院中的一对八哥,正在一枝枯藤上闭目小想,室中的李雁红也正是忧伤初定,小睡正浓。
那雕框的小窗扇下,正背着手站着一个面如冠玉的公子哥儿,只见他剑眉深蹙,似在倾听什么似的,此时他时而仰天长叹,时而低头深思。显然的,这年轻人已陷入了爱情的圈井里。
从那雕框的小圆形窗中此时传出了续续断断的呓语,那声音似泣似诉,令人闻之百肠绕结,一掬同情之泪!此时只听得那多情的李雁红半泣半诉道:“砚哥哥……我不怪你,都是小妹不好,你……真的就生我的气了?……
“砚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