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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取眼前,此生倒有人相伴,若执念过去,怕是将孑然一生。”
老和尚话完,司徒两兄弟皆是一愣。
司徒景烈有些复杂地看着司徒景容,见他叹了一声,神色释然,他心里也隐隐明白了几分。
“那劳烦大师,再解下这支签。”司徒景容将手上另支竹签递上。
“是爹求得那支?”司徒景烈看着他道。
司徒景容点点头,话里微微透着点无奈,“爹想问我们的前程,不过,娘更想知道我们时候可以给她抱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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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章会剧透很多,若有哪里不明白,可留言,我用大白话解释。
桃花星动,少爷的好事近了?
“你是长子,传宗接代的事情,不指望你指望谁。”司徒景烈笑得愉悦,用手拍了拍他肩,心里为自己能逃脱这股责任而感到庆幸。
“你别说风凉话,你今年也二十有四,若再没个定性,爹早晚会拿那些千金小姐收拾你。”司徒景容轻斥着他,但眼里更多的是羡慕他的从容。
司徒景烈挑了下眉,压根没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无限好言君记取,却为认贼将作子。莫贪眼下有些甜,更虑他年前样思。奇怪,令尊翁的这签,真是怪异非常。”老和尚已经拿了签纸,念念有词的解释。
闻言,司徒景容和司徒景烈各自变了脸色,两人互看一眼,皆是沉默没出声。
“只这一着,君子莫错。牢记在心,不生寂寞。令尊翁膝下已有您二位公子,怎会寂寞?这签虽是中签,但求家宅,却是不安。若是求子孙后息,签文上并没有明言直说,恕老衲无能为力。”老和尚面有难色地将竹签还给司徒景容。
“多谢大师解签。”司徒景容将签收于袖中,面色微沉。
就在这时,杜小小扶着司徒景轩缓缓过来。
两人看见,急忙换了副表情,一点痕迹不露。司徒景容更是起身,直面相迎。
杜小小扶着司徒景轩坐下,她递过竹签,柔声问:“大师,请您帮我家少爷看看。”
老和尚捏着竹签看完,微笑的看着司徒景轩说:“施主,八十三签,帝王星动,您这是好签啊!”
杜小小好奇的发问:“大师,怎么个好,您快给说说!”
老和尚喜气满面:“这位施主,八十三签又名李渊登位。譬若初三四五缺,半无半有未圆全。等待十五良宵夜,到处光明到处圆。此签直言,月缺未圆之象,凡事候时则吉也。守旧待待时,如月初出,待等圆时,无有不吉。公子求仁得仁,心想必能事成,只是需稍许等候,切不可操之过急。”
“帝王星动?”司徒景轩轻轻念着,黑眸微闪,嘴角笑若春风,“不知这四个字何解?”
老和尚捋了捋胡须,笑容亲切,“公子出自大家,如今又正是春风似少年,您桃花星动,红鸾迎门!老衲猜测,过不了几日,就该有人去您府上,提亲了。”
“若是老衲没猜错,那位女施主出生高贵,命带贵气,是能助公子平步青云,一登龙门的命定之人。”
公子命犯孤星,此生恐难有良配
几句话说得众人都若有所思,杜小小更是整个人都僵在了那,脑子里不断重复着老和尚的话,少爷要成亲了……要成亲了……
司徒景轩不冷不淡地看了眼,嘴角微动,却是没有出声。
司徒景容正要说什么,远处却传来方香琴威严的叫唤声,杜小小呆呆地回头,仿佛如梦初醒。
“还愣在这做什么,耽误了事情,小心有你罚的。”司徒景烈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提醒。
杜小小羞愧回神,也没敢再耽搁,低头应了句,便匆匆离去。
唯一的女客走了,这话也好说些。老和尚摸摸光头,有点为难说:“其实老衲话还没说完,签文上又有云,‘半无半有未圆全’公子您这亲事,得有番折腾,能不能成老衲现在可说不好。”
司徒景轩缓缓笑了,倒没多少在意,只道:“谢大师金言提醒。”话完,掏出锭银子往公德钵里一放,起身慢吞吞地走了。
吓,好大的手笔。老和尚看得眼睛都直了,忙想推说不用这么多,定眼一看,身旁就只有一个人影了。
原来,司徒景容已跟在司徒景轩后头离去。司徒景烈一拂袖子,重新坐下,折扇一出,徐徐打开,随口问了句,“大师既通晓签卦,不知可会一些破解或避免的方法。”
老和尚有点意外,认真打量了下眼前的年轻后生,有些可惜说道:“公子的三庭五眼,生得极为端正,看面相也是个有福有富之人。可惜眉眼如桃,一身风流,夫妻宫位不正,女子缘浅,公子命犯孤星,此生恐难有良配。”即便有,也会因八字不够硬而被克死。
老和尚幽幽说完,司徒景烈的脸色也黯淡下一半,心叹早知还不如不问,他合起了扇子,起身要走。
老和尚有些不忍,掐指算了算,满面大喜,急忙唤住他,道:“施主你等等,今日是乙卯日,卯木旺桃,天干之乙属阴之木,地支之卯属阴之木,是比例和好。本寺又在一片葱山翠林环绕之间,施主您今日或许就能在本寺遇到您的命定之人!”
命定之人?谁信!
司徒景烈停了脚步,微转了头看他,半信半疑地问,“寺庙香火鼎盛,来往信徒众多,请教大师,要怎么确定?”
老和尚想了想,“伤心桥下春波绿,本寺西首有座百叶桥,您过了金殿就能看见。如果遇见有一女子,是持木之人,您就可以确定了!”
“那在下先行谢过大师,若真能如愿,必当返回重酬。”司徒景烈拱了一手,摇着扇子往和尚口中的金殿走去。
先说命犯孤星,又说今日可以找到。这个老和尚的话,也不知能信几分。
司徒景信摇摇头,心里干脆不做想法,只当是去瞧眼热闹。
过了金殿,就是座双雁塔,塔下是供众信徒上香、添加香油的重地。
远方青山环抱,环境悠然神怡。
两旁,是密密重重的凤凰木,七月凰木开得正好,花红叶绿,满树如火。恰应了那句“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司徒景烈看得有感,不禁被迷住,停了脚步。
待看尽红景,他匆匆回神,许是两旁火红凰木衬心,他对本来不信的命定一说突然来了兴趣,脚下步伐不禁变得急切起来。
杜小小上完香,又朝香炉拜了拜,才提起一旁装完香烛的篮子离去。本欲到前头的小桥那喂点鱼食,只是刚迈了几步路,身后的声音硬生生地把她拉了回去。
“三夫人?!”她有点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如画的女子。
“小小,我手上香用完了,可你到你那借点么?”柳如月亲切地看着她,笑道。
“当然可以。”杜小小点头,想也没想地提着篮子跑回去。
“那边的香炉我还没供过,你同我一起去吧。”柳如月一边说,一边指了指百步远的铜鼎。
杜小小有些受宠若惊,自是不会拒绝。
柳如月笑了笑,先行往那铜鼎走去。杜小小只觉得眼前一花,心叹真不愧是二少爷的娘亲,那笑里的风情让她这个女子看了都要脸红。
杜小小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婀娜的身影,见人离自己好几步远了,才回魂般地急忙跟上。她刚走,一道挺拔身影就从后掠过,淹没在满山的凤凰树景下。
不如孑然一身
来到老和尚口中的百叶桥,司徒景烈四下看了一眼,目及无人,便静静站于桥的一头,
微风拂过,荡起桥下的点点涟漪,也吹得他青丝飘扬,一下迷了眼。
远远的,他瞧见一道蹦蹦跳跳的身影过来,心下刚喜,却瞬间失望。
孩童有些防备地看了他一眼,见只是个怪人,就拿着冰糖葫芦继续跳开。
持木之人,原来不过是孩童手中的葫芦木棒。
司徒景烈暗自发笑,笑自己竟然如此可笑。
寺庙往来女子众多,哪个女子头上没件木钗木簪的。老和尚不过是下了个套给他,想多赚笔公德财罢了,自己竟把这胡语当真了。
本就不信命,为何要突生侥幸。即便今日真遇到个又如何,那人若不是他想要的,还不如孑然一身的好。
司徒景烈冷眼伫足,随后惨笑离去,毫不留恋地将满园盛夏之景抛却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