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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颜以为刘彘不舍得自己的马,完全没体会到他对自己的关心,自顾自地夹击马肚子。刘彘刚想要开口解释,就见她的幂蓠兀的飞起,如颜整个人像一阵风一样翩然离去。
刘彘暗呼糟糕,飞身上了如颜的马,扬鞭抽马,急急追赶。只见如颜东倒西歪,毫无重心,藏拙则不知着了什么魔,死命地奔腾着,如颜这次是真的受了惊吓,不知道马儿怎么就突然变得暴躁起来,缰绳早已脱了手,身子更是跌跌落落,不受自己掌控,只是藏拙似乎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如颜急得不得了,远远听到刘彘在身后喊话:
“俯下身去,抱住马脖子。”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英雄救美双飞醋
如颜闻言照做,刘彘则又一甩鞭子,奋力策马。只是藏拙到底是汉室皇家的良驹,怎是霍去病府上的马可比。好在刘彘确是一等一的骑马高手,虽无法追上,可眼见着相距不远,他跳起飞身踏马,借着马背的支撑,一跃而起,跳到了藏拙的背上。
如颜惊呼出声,立马感觉马的身体顿了一下,回头看到刘彘冷峻的面孔,急急立起了身子,刘彘则顺势拽住了马缰,慢慢稳住了马势。好一会,藏拙才恢复了之前的神态,刘彘则轻轻甩着缰绳任马蹄哒哒前行。如颜这才缓过神来,脸上还渗着几颗汗珠,融合着脂粉的香气,被风一吹,在郊外清爽的空气中弥散。
“这马怎么突然就发了狂呢?”如颜想想还是后怕,真是不明所以。
“大概是因为还没有女子坐过这个位置。”
此时刘彘身体挨着如颜,双手从她身侧控着缰绳,将她小小的身躯环绕在自己的臂弯下,外人看来,显得十分暧昧。如颜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刘彘时,他正低头笑看着她,眸子里仿佛有光影闪烁,正是含情脉脉。如颜惊得赶紧回转过来,脸顿时红得像两个小番茄。实在是觉得别扭,如颜不自觉扭了扭身子,往前挪移,刘彘腾出一只手将她轻轻抱入怀中,如颜身子一僵,再也无法动弹。
刘彘垂首凑近她的耳畔,低低开口:“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受到伤害。”
短短的一句话,在如颜听来,夹杂着各种情绪,爱恋、紧张、怜惜甚至带着一丝恳请。如颜一时觉得自己确实是做事太冲动了,总是不顾及身边人的感受,心里也有一点愧疚,当下十分诚恳地答应,“我会的,保证!”
刘彘闻言轻轻一笑,一股温软的气流吹进如颜的耳朵,顿时她半边身体都麻痹了。他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喃喃地在她耳边呼唤,“颜儿,颜儿,颜儿~”末了,实在忍不住在她粉皙剔透的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如颜的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心中暗叹不妙,紧了紧身子,做好了跳马的准备。只是此后刘彘没有了下一步行动,自然而然地松开了她,又重新两只手掌着缰绳,如颜有些意外,抬头看他,只见他看着前方专心骑马,面容俊朗,一副冷淡孤傲的样子,但如颜仍然捕捉到了那一丝藏匿不住的笑意。
两人一骑行了好一会才到达骑射比试的现场,他们下马分别戴好幂蓠才悠然入内,静静坐在观众席的角落里,尽量不引起周遭人的注意。此时比赛已经进行到关键时刻,会场中央立着四人四马,霍去病与李敢还有其它两个如颜不认识的年轻公子。
最后一关的比试是射活物,现场放飞一百只经过驯化、身形敏捷的棕头鸦雀,以骑射多者为胜。比赛开始,场人打开竹笼,就见一百只鸟儿争前恐后钻出笼子,“扑啦啦”奋力齐飞,场中嘈杂不断,却在此时,一声号令,四人四马瞬间出动,奔腾追逐,只听见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夹杂着箭羽嗖嗖划破空气的响声,空中一片混乱,不断有中箭的棕头鸦雀坠落,众人看得皆是眼花缭乱。
只见霍去病身手敏捷,拉开弓矢,架箭即发,这边箭羽刚刚离弦,那边,他一个回转,又迅速展弓射箭,毫不停歇,箭羽横飞,百发百中。李敢也是骑射好手,如颜一瞧,只见他三箭齐发,无一落空,不禁暗叹惊奇。
不一会儿功夫,棕头鸦雀纷纷落地,天空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有些许细微的羽毛在空中飘浮。自有专人上来数棕头鸦雀上的箭羽,如颜探着脑袋往外看,刘彘则静默不语。结果竟是霍去病31只,李敢31只,其他两人分获18及19只,凑起来不足一百,居然有一只侥幸脱逃。
现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寻找棕头鸦雀的踪迹,全场寂静无声,此时传来微弱的翅膀煽动的声音,大家循声望去,只见一只小棕头鸦雀费力地扑动翅膀,有些像是受了伤飞不起来,它一起一落地奋力往前飞,此时早有两只箭向它瞄准,谁若是射中了,今天的比赛就赢了。
说来奇(提供下载…)怪,那棕头鸦雀像是通了人性,忽然转了方向往人群的地方飞,李敢毫无顾忌算准时间松手放箭,大家纷纷来看,哪知恰巧当利公主不慎一个踉跄直往棕头鸦雀的方向倒,眼见箭羽飞来,众人皆是紧张不已,此时横空飞出一支箭,直直打上李敢的箭羽,迅猛而精准,一下子改变了那箭射出的方向,生生避开当利公主,直插在围栏上。那棕头鸦雀“嘎”的大叫一声儿,全力扑动翅膀,冲破苍穹而去。
众人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纷纷拍手称赞,大呼精彩。当利公主这才缓过心神,对着霍去病绽放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好似融满蜜糖,让人觉得香甜难忘。
“当利谢过表哥哥!”当利公主在女史的搀扶下行至霍去病马前道谢。
“无妨的,公主无恙便好。”霍去病抱拳施礼。
“若是没有表哥哥只怕今日当利就命丧箭下了,所以说什么今日也得恩谢表哥哥,今日晚宴还请赏脸。”
如颜看着看着觉得没了意思,只是望着地上一堆血淋淋的棕头鸦雀皱了眉头,心中难受。刘彘猜出了她的心思,知道无法开导她,毕竟如颜从来都没有面对过战场和生死,他相信她终有一日会明白。况且,此时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悄悄离席。
另一边,场上因决定谁胜出的问题已经闹开了,以李广同僚为代表的李敢支持者认为若不是霍去病的阻挠,最后那只棕头鸦雀必是李敢射中无疑,自然是他取胜,而以卫青部下为首的霍去病支持者则不以为然。众人虽然佩服霍去病的速度和计谋,但确也亲眼看到是李敢先发的箭,一时争论不休。
卫青大多不太言语,只是他的下属纷纷为霍去病打抱不平,认为他若不是为了救人怎会错失良机。“飞将军”李广也不是好说话的主,一口咬定自己教出来的人莫说是这几只小棕头鸦雀,就是射一群飞驰的虎狼也不在话下……
如颜看着李广突然想起历史上说他的箭法如神,可以达到以箭击石的地步,看样子传言不假啊 ̄只是面前这人脾气暴躁,有那么点恃才傲物的味道,让她无甚好感,倒是卫青让她感觉颇好,见他眼睛炯炯有神,鼻如胆悬,鬓若堆鸦,正是历经沧桑、铁骨铮铮的汉子,想来这也是一位十分了不起的将军呀,心中更是敬佩不已。
在如颜缓神的这段时间,刘彘私下差人传了口谕,随即主裁判宣布霍去病取胜,原因则是从人找到一只插着棕头鸦雀羽毛的血箭,对比之下方知,正是那逃脱的鸟儿所中,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只棕头鸦雀飞不起来,而那支箭正是属于霍去病的,原来,他早在之前就已经射中过这只棕头鸦雀。
得知结果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众人虽未面见主上,但隐隐猜测出天子在此,都变得循规蹈矩,也不敢久留,纷纷散去。
如颜见众人忽然变了样,心中讶异极了,本想问刘彘前因后果,后来一想还是不问的好,她早就熟悉了这里的游戏规则,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知道的越少自己才越安全,所以就算之前刘彘说让她去将军府找长公主时她不是没有疑惑,只是知道他若是不想自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索性不问。
刘彘待众人散尽才带着如颜往马棚去。刚走近马棚,便看到里面站着两个人。霍去病正理着坐骑“踏雪无痕”的鬃毛,当利公主则红着脸在跟他说着什么。
如颜想要装作不认识,赶紧上马走人,可霍去病一眼便认出了她的行头,至于身边戴着幂蓠的另一个人,看身形就猜出必是主上,心中暗暗一惊,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彘见到眼前的情形神色微变,不着痕迹地笑了笑。那当利公主见他盯着来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