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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吗?
君墨辰淡淡一笑,没有反驳云清染的话,也没有完全认可。
君墨辰伸手将云清染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手上,忽然对云清染说道,“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时候尽快开口,我们是夫妻,至少在我死之前这一点不会变。”
修长的手指在那只娇小的柔荑上缓缓地婆娑着,云清染觉得手上痒痒的,想要收回来,君墨辰却抓着她的手不放,不让她收回。
云清染看了君墨辰一眼,却见他已经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样子看起来好像是已经睡着了,不过从他那只抓着她的手来看,他显然还没有入睡。
他的睡容很是祥和,宛若一尊尘封了百年的白玉雕像一般。他也就这个时候看起来沉静一些了。
其实君墨辰只是单纯地闭着双眼,内心却不似他内心那么平静,他发现自己竟然变得害怕死亡了,多久了?他记得自己很久之间就已经看淡了死亡,一个人从一出生就被判定了要英年早逝了,习惯了,也就接受了。
他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到什么时候,也不在意自己哪一天闭上眼睛之后会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他的父王和母后虽然会伤心,但是他们有彼此,母亲会哭,但是有父亲陪着,她可以挺过来的,父亲会难过,但是为了母亲,他会假装很坚强的。
可是最近,他有些不想死了,只要他不死,她就不能离开他。君墨辰觉得当他遇上她的时候他的理智会很容易就跑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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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圣旨一下,钦天监就立马给排了个日子出来,就在这个月的十五,说是黄道吉日,今年这上半年就数这一天最好了。
其实挑来挑去的,也就是原定的云嫣然远嫁党魏的那一天,一早就挑选出来的好日子。
因为拓跋奇还要赶着回去跟他父皇复命,这婚事在时间上很仓促。钦天监很多时候也是看情况说事情的,这皇上要说明天是个好日子,就算明天本该诸事不宜,他们也能用一箩筐的话将它说圆了的。
虽说时间上仓促了,礼节方面却是一点儿都不含糊,一来原本就打算要将云嫣然嫁过去的,自然有准备好出嫁,如今不过是换了个主角换了种形式。二来这事儿是皇上理亏在先,这婚礼方面的事情自然就不能从简了,他让拓跋燕从皇宫出嫁,一切按照他嫡亲的公主的排场操办。
时间仓促,云子烯的府邸尚未修建好,所以婚礼还是放在云府举行的。
云府方面倒是乱作了一团,云嫣然出家一事让云陈氏急火攻心,当即就气昏了过去,醒来后精神也不是太好,哪里还有心事操办婚事?
听说云陈氏虽然人醒过来了,但是整天都吵着要见云嫣然,云远恒不允她,她便又哭又闹,直到折腾累了睡着了才消停。
云远恒原本就够烦心的,这云陈氏还一点儿都不体谅他,只知道闹腾。
云府如今要办这么重大的一场婚礼,这没有一个当家的女主人在,怎么成呢?云远恒无奈之下便让人去请了云清染。
母亲病了,哥哥要娶妻,这个时候让云清染这个出嫁的女儿回来帮忙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云远恒的三个女人,一个进宫为妃了,自然是不能随随便便出来的,一年到头也就能见到那么一两次面,一个如今进了宗庙,按照皇上说的,要常伴青灯古佛前了。
剩下的那个见面的机会倒是多一些,只是……偏偏是自己最不亲的一个。
云府的下人来请云清染前往云府主事,云清染便应允了,让那下人先行回府去,自己稍后收拾一下东西便去。
绿竹一边给云清染收拾着东西,一边忍不住问云清染,因为云清染是个随和的主子也不会因为下人多嘴而责罚,所以绿竹心里头有些话都敢跟云清染说了。
“小姐,你真的要回云府小住吗?”听绿竹这口气倒是极大的不愿意了,“虽说夫人病了,大公子又要娶亲,让出嫁了的小姐回府张罗张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
情理之中归情理之中,心里头却还是很排挤的。
“云府又不是龙潭虎穴,怕什么,我们能从里面出来,还怕再踏进去吗?”云清染眼底带笑,倒是不怎么在意,云远恒还能对她怎样?就算他敢,她也绝对能将它掐死在摇篮里头了!
“对哦,有小姐在,我就不用担心了!”绿竹闻言放心多了,“对了,要通知世子爷吗?这回去云府小住,恐怕是要住到大公子大婚之前了……”
绿竹这么一说,云清染就想了,这应该是要跟君墨辰打声招呼的,不然太不礼貌了。
说曹操,曹操到。
君墨辰来云清染房间的次数在不知不觉中有所增加了。
轮椅上的他刚刚在外面晒过太阳,因此脸上难得见几分红晕,这样的红晕比轻轻抹上一笔的胭脂还要淡,但是对世子爷来说,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咳咳咳……听闻爱妃要回云府小住?”君墨辰用陈述的口吻说的这句话,语调平淡,没有任何起伏,这是他一贯说话的调子。
“你都听到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云清染想,这男人啊……明知故问的本事又更上一层楼了。
“还有一件事情本世子是不知道的。”君墨辰自己推着自己坐下轮椅的轮子上前,仔细地看了看绿竹为云清染打包的行李,看了好半晌,几乎是将里面的每一样事物都瞅了个遍。
实在是看得太久了,大家都怀疑君墨辰是不是突然对女儿家的肚兜一类的东西产生莫大的兴趣了。
然后,就见君墨辰若有所思地对云清染说道:“爱妃,你还少带了一样东西。”
云清染指了指绿竹,“我家绿竹负责的,还有什么缺的你跟她讲就好了。”
“是啊世子爷,这小姐的行李里头还缺了什么,您说,奴婢这就立马去添置。”绿竹忙道,怕自己当真少带了什么,失职了。
“本世子。”君墨辰道。
他说完这三个字后,后知后觉的绿竹还以为他这话没说完,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结果发现君墨辰那句话一共就只有那三个字。
“少带了的。”君墨辰又难道有兴致地补充了一句。
君杰原本打算回君墨辰的房间里给他拿件披风过来的,提前准备着,万一他们爷跟世子妃聊着聊着忘了时间,太阳一落山可是容易着凉的,正打算要迈开脚就听到君墨辰的这番话,脚就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差点就摔了个大马趴,枉他还有一身过人的武功,身为君墨辰的贴身侍卫竟然是被门槛给绊了。
绿竹楞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世子爷说的那样少带了的东西是指他自己本人啊!
君墨辰表情没有任何异样,还朝着云清染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您世子爷想去就想去呗,我还能拦着你不让你去不成?怎么说你也算是云府的女婿,你要去看你的老丈人和丈母娘,这事儿就算是说到天边去,也没有人说你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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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染与君墨辰一道造访了云府。
云远恒和云子烯都在门口接应两人,云远恒脸上的倦容很明显,云嫣然的事情他本身就很难受,如今云陈氏还不消停,更是让他连日来备受折磨,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明显老了好几岁。
至于云子烯,身为即将要大婚的人,他的脸上没有应有的喜悦,也没有太多的难过,状态相比于云远恒要好上很多。
如今云子烯的身份变了,被封了锦衣侯之后便不需要再向君墨辰下跪请安了,云远恒也只需向两人请个安便是。
“清染,这次要你帮忙,真的很过意不去。”云子烯见到云清染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数日来唯一的一个笑容。
云清染刚要说话,君墨辰便挡在了云清染的身前,“咳咳咳,侯爷,本世子车马劳顿,身子有些不适,咳咳,劳烦侯爷先带本世子与爱妃去住处歇息片刻,可好?咳咳咳……”
不知道是不是云子烯的错觉,他好像感觉到了从君墨辰的身上传来的某种敌意,是错觉吗?
“那是自然。”云子烯道,然后对着管家云求道,“你先扶父亲去休息吧,府里有我。”
云子烯知道自己的父亲这两日有些心力交瘁了。
云求点头,便扶着云远恒先行告退了。
然后云子烯带着云清染和君墨辰往府里的一处住处而去。
不是云清染醒来的那个偏离主屋的小筑,而是碧云阁,是云清染疯之前住的地方。
比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