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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说的那么一天,恐怕我再难有立锥之地,甚至性命难保,我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吗?我多尔衮十几岁便是无父无母之人,万事只靠自己,稍有疏忽便是万丈深渊,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永远只能未雨绸缪,永远只能主动出击。”
“你倒底要做什么?你忘了皇上吗?你说这些又将他置于何地,未免太猖狂了吧?”无悔头疼,但也不否认,也许多尔衮的担心并不多余。只是他并不是像自己一样知道将来的人,他怎么那么笃定得去争
夺权力,难道他能确定皇太极不是个长寿之人?绝不可能啊!
“皇上自然是皇上,我说的并不是眼下。我如今所绸缪之事,是将来的事。可是你觉得,将来的那一天会很遥远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的命握于我手。只要我肯用心,这天下事还能跑出我的手掌去?”多尔衮自负以极,只是他确实也有自负的本钱。
无悔开始明白多尔衮的意思,他一直在未雨绸缪,他虽无法预测未来,但这么多年处心积虑,一件件一桩桩事情做下来,大清的权力怕是会有一半落入他手里。他从不放过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的人,甚至没出生的、潜在的也包括在内。他说的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这么用心良苦,还怕成不了事?皇帝大行之后,这天下他将予取予求,全由心意。历史记载中,多尔衮不正是成了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了吗?没有多年厚积薄发的谋划,哪有后来名垂史册的摄政王?
无悔苦笑,亏自己还是个知道未来的人,远远不如一个“古人”清醒明白。同样是当局者,自己是当局者迷,而多尔衮则能牢牢把握自己命运。女人,男人,观点和角度全不相同,境遇也不会相同。
“多尔衮,你的意思是,不论我愿不愿意,只要我生的是男孩,今后的事便由不得自己了,是不是?”
多尔衮又是冷笑:“皇上对你肚里孩子的态度,你比我更清楚,还用我多说吗?你说的对,万事是由不得你,可是却由得我。因为我是,多、尔、衮。”他一字字说完,便与无悔擦身而过,头也不回走了。
他走过时,无悔仿佛闻到一股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味道,是他衣服上的,很淡,若有若无,似乎有点熟悉,是在哪里闻到过吗?无悔想不起来,也无心多想,因为她被多尔衮的话弄得心烦,不知他倒底要做什么?自己在深宫,有皇太极护着,他应该不能怎么样,唯一可以对付的只有豪格,难道他为了铲除后患要对豪格不利?豪格自被削了亲王爵位,为了能换回皇帝对他的信任,一直在外争战,关内关外四处冲锋陷阵,屡拔城池,他不在京中,多尔衮也不能对他如何吧。无悔心烦意乱,一时毫无头绪。
☆、七十八 洗三
关睢宫正门左上方,高高得挂着用树条做成的小弓,中间插着一枝羽毛箭,皇宫所有的人都知道,宸妃主子三日前喜诞麟儿,按规矩便在门口悬弧,以示生得贵子。
今日是“洗三“之礼,关睢宫正厅设上香案,供奉了碧霞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眼光娘娘等十三位神像。香炉里盛着小米,蜡扦上插一对羊油小红蜡,下边压着黄钱、元宝、千张等敬神钱粮。
皇后,庄妃,贵妃,淑妃四人正装坐在正厅,看着奴才们把准备好的脐簪子、围盆布、斗儿、锁头、秤坨、小镜子、牙刷子、刮舌子、青布尖儿、青茶叶、铜茶盘、艾叶球儿、烘笼儿、香烛、生熟鸡蛋等等一一端上来摆好。高娃亲手端来熬好的槐条蒲艾水放着备用。
时辰还未到,哲哲看着布木布泰笑道:“阿弥陀佛祖宗保佑,咱们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总算为皇上生下了第一个阿哥,这么多年,真不容易啊。”
庄妃笑笑:“姑姑为着这个孩子,只差天天吃斋念佛了,连皇上也亲自拜过宗庙,想必感动上天,得来这个阿哥。”
“前几个月,庶妃纳喇氏和伊尔根觉罗氏也相继得子,可是哪里有宸妃这等阵势,皇上心里最疼的还是海兰珠妹妹。”娜木钟凑趣道。
“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淑妃点头道。当着科尔沁出身的皇后,自然要说让她高兴的话。
“说来也巧,这孩子不迟不早,刚好排在第八位,是八阿哥,咱们皇上当年也是八阿哥呢!如此皇上怎么能不欢喜呢。”哲哲道。
“是,不用想也知道八阿哥必是有福的孩子。”布木布泰抚着自己的肚子,看起来笑得欢畅。
“庄妃妹妹如今也有喜在身,明年定要为皇上再添一个九阿哥的。”贵妃娜木钟道。
“承你吉言,但愿如此。她已经生了三个格格,这回也该是阿哥了吧。”哲哲拍拍庄妃的手,以示安抚。
“一定是的,咱们只准备好贺礼就是了。”淑妃道。
庄妃有点紧张得点点头,手一直放在还未显形的肚子上。前两天刚刚知道自己有孕,本是喜不自禁,没过两天海兰珠便生下了八阿哥,她感觉仿佛当头一盆雪水浇下,心中冰凉。海兰珠一举得男,今后就算自己也生了阿哥,怕也没什么出头之日了。倒是多尔衮,听说她怀孕,派他的福晋走马灯似的送补品来,嘘寒问暖,十分殷勤。此时所有人都跑来奉承关睢宫,他反其道而行,倒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呢?庄妃觉得自己需要静下心里好好想想,甚至重新审视多尔衮这个小叔子。
时辰到了,高娃抱着襁褓中的八阿哥走出来,后面
跟着一个乳嫫嫫。宫里负责洗三的吉祥嬷嬷早已伺候在厅里。哲哲带着三个妃子正要先到神像前跪拜,只听一阵脚步声响,绰奇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哲哲与贵妃、淑妃都吃了一惊,洗三虽重要,但男人们是从来不参与的,这都是女人们的事,今日皇上竟亲自来了!
布木布泰像是早料到似的,微微抬头,一脸淡定,毫不吃惊。
皇太极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气洋洋,一进来先走到高娃面前,轻轻拨开襁褓,低头看八阿哥,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目光如水。
“小家伙睡着了。等一会儿淋了水,一定要哭的。”皇太极爱怜得轻声道。
“皇上,洗三时哭才吉利,老话称为‘响盆’,哭得越响越吉祥。”哲哲笑道。
“是吗?如何我以前不知道?”皇太极说着走到神像前。
哲哲心想以前那么多孩子,哪个洗三你也没来看过,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已经明白皇太极的意思,便带着三个妃子站在他身后,一同面向神像肃手而立。皇太极亲手上香,领着众妃跪拜下去,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
礼毕,吉祥嬷嬷也上前来给神像磕头,洗三正式开始。
吉祥嬷嬷拿起棒槌往盛着槐条蒲艾水的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高娃抱过八阿哥,解开襁褓,小阿哥光溜溜得,皮肤显出淡淡的粉嫩,小手小脚都蜷着,皇太极看在眼里爱在心头,走过去道:“让朕抱着他来洗。”
高娃不敢有违,只得小心将阿哥交到皇上怀里,自己在一边护着。哲哲等人站在另一边,吃惊的次数多了,反而见怪不怪了。
吉祥嬷嬷是宫中老人了,大场面也见过,还算镇定。从盆中拿起铜勺,舀起清水为阿哥洗三。果然,孩子受凉开始大哭,皇太极略有些无措,大手托着孩子,小心翼翼。吉祥嬷嬷一边洗,一边念叨祝词——“先洗头,做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
紧接着她把艾叶球儿点着,用生姜片托着,放在八阿哥的脑门上,象征性地炙一炙。随后便拿起一根大葱轻轻打了八阿哥三下,念着:“一打聪明,二打伶俐,三打明明白白”。众人听到这里都笑了,哲哲看到皇太极眼中也全是笑意,一眨不眨得凝视着八阿哥。
打完后,立刻有人把葱接过来,出去扔在房顶上,以祝愿阿哥将来必定聪明绝顶。
洗过,高娃忙接过孩子为他包好,吉祥嬷嬷拿起秤砣比划着,说:“秤砣虽小压千斤。”拿起锁头比划:“长大头紧、脚紧、手也紧”。再把阿哥托在茶盘里,用金银锞子往阿哥身上一掖:“左掖金,
右掖银,花不了,赏下人”。用小镜子往阿哥屁股上一照:“用宝镜,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净”。最后把几朵纸制的石榴花往烘笼儿里一筛,说道:“栀子花、茉莉花、花瘢豆疹稀稀拉——这是祝愿阿哥不出天花,没灾没病。
洗三完成,吉祥嬷嬷和关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