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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悔,刚才是谁在门外吵闹?”皇太极一袭宝
蓝暗花长袍,外罩对襟滚银边的坎肩,神清气爽得站在台阶上问。
无悔福了福道:“回爷的话,是哈季兰格格想要见您,现在已经走了。”
皇太极点点头,代善道:“八弟到现在还只有这一个女儿吧?我可是有好几个女儿了。你这样大的一个贝勒府里,小孩子实在太少了。”
“是啊,孩子少了,总觉得冷清。八哥也该多纳些妾才是,人丁兴旺才像个家。”阿济格大着嗓门说道,他今年二十岁,骁勇善战,刚刚因军功封为贝勒。他五官长得还不错,可惜脸上有些麻点,加上他素有凶狠粗暴,有勇无谋之称,无悔对他并无好感。阿济格看了无悔一眼,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哎呀我忘了,今年二月时,八哥不是娶了八嫂的侄女,科尔沁贝勒塞桑的女儿吗?我那时刚巧不在辽阳,没赶上给八哥贺喜。听说这位小嫂子只有十三岁,长得很漂亮,一脸福相,将来准能为八哥开枝散叶。”
代善也看了看无悔,似笑非笑得说道:“有福相好啊!这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福相,旺夫旺子。只不过,各花入各眼,纵然面前姹紫嫣红开遍,也未必都能入了眼,进到心里去。八弟,哥哥是过来人,提醒你一句,这‘情’字最费人精神,也最伤人,甭管女人多美,也别太往心里去,这女人的心啊,狠着那!你一不留神,就被她们骗了去。”
皇太极听完,淡然一笑,若有所指道:“还是大贝勒看得开呀!你请放心,所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可八弟我并非英雄,纵然是我有心气短,也没处去找愿为我‘情长’的女子。”说完,再看向无悔,目光闪动。
“哈哈,八哥真会说笑,放眼大金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八哥是真正的‘巴吐鲁’,战场上统率三军冲锋陷阵,从来都是一马当先,是真正的硬汉子!这样还不算是英雄吗?”阿济格这次在察哈尔立了战功,提前回朝受封贝勒,心情大好,赞起人来也不遗余力。
“嗯,阿济格说的不错,八弟你不必过谦,你谋略过人,文武兼备,赞你一句‘巴吐鲁’,实至名归。”代善拍了拍皇太极肩膀,含笑说道,“哪个女人若得你为她‘气短’,是一辈子的荣耀!”
皇太极略带干涩得附和着笑了两声,微微侧开头去,目光看着远处道:“荣耀吗?那也要看她希罕不希罕了,也许,偏偏有的人,别人很在乎的东西她偏不要。你为她双手奉上的一切,她不屑一顾,弃若敝屣。”
无悔
别开脸去,心中一声叹息,皇太极显然是在说她,这三年来,两人就是这样,一个锲而不舍,一个能躲就躲。
皇太极刚把二人送到院门口,代善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听说弟妹快生了?这次应该是个小阿哥吧?”
“昨日听人禀报,看样子就应该是今日生。”皇太极不紧不慢得说。
“什么,什么?今日!那你还有闲心请我们过来议事!还不快过去看看!”代善做为老大哥,还是不了解这个八弟,他不可思议得看着悠闲的皇太极。
“阿济格刚从察哈尔回来,豪格稍迟些也要班师回朝,先托阿济格带了信来,我自然要先见见他。另外还要和大贝勒您商议建造汗宫的各项事宜,多少大事忙不过来,她们女人家生孩子,我守在一边也没用。”皇太极皱着眉回道。
无悔也惊讶得看着皇太极,她只知哲哲产期将近,没想到就是今日。更没想到本来子嗣稀少的皇太极对这个即将降临的孩子竟毫不在意,甚至连关心一下的时间都不肯抽出来。
无悔知道哲哲婚后一直无所出,这几乎成了她的一大心病,年初时好不容易怀上了,小心翼翼保胎到现在,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对于女人来说,分娩之日就是在鬼门关转一圈,尤其对于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更是凶险。皇太极竟然这么不上心,太冷血了吧!
她这样想着,果然见代善皱起了眉,开始以兄长的身份教训起皇太极来,而阿济格则狠狠瞪了无悔一眼,目光凶狠,无悔吃了一惊,看阿济格的意思,像是把皇太极不关心妻子的罪怪在了她身上。“难道是我拖住了皇太极,迷得他连发妻也不管不顾了?”无悔心道,她毫不示弱,立刻反瞪回去,只见凤目如水,即使是装着凶巴巴的瞪人,也说不出得灵秀美丽。阿济格一呆,看到这样的美眸,反倒被她瞪得没了脾气,只得仰头看天,假装没瞧见。
☆、二十五 问心
哲哲拼尽全力,生下了一个女孩子,皇太极为她取名马喀塔。因未得男孩,哲哲倍受打击,精神欠佳,她的侄女布木布泰十分尽心得照顾她。她们姑侄共侍一夫,倒是十分和睦,感情似乎不错。
皇太极倒是不甚在意,仍是该做什么做什么,想必是觉得自己正当盛年,今后有的是机会生儿子,并不在意。至少无悔觉得他一定是这样想的。
豪格回来后,无悔一直没机会见到他。三年来,皇太极虽从未禁止无悔做任何事,见任何人,但无悔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所以她始终没主动去找过豪格,她不想给豪格找麻烦,让他为难。现在盍府上下,都理所当然的认定无悔是贝勒爷的“屋里人”,地位特殊。虽在名义上还只是个奴才,但甚得爷宠爱,早晚会做主子。在这种情况下,无悔更是不能与豪格有什么联系了,何况,乌春已被娶进门。
又是一个秋日,无悔闲着没事,对古代工匠产生了兴趣,后花园正在兴建中,无悔便拣个干净地方坐了,远远看着工匠们干活。前几天她来时,那个亭子还只打了个地基,今日再看,已初具雏形,大概可以看出个样子来了。
金秋时节,秋阳杲杲,无悔想起四年前的秋天第一次在校场上学骑马的情形,那时的天也是这么蓝,云也是这样淡,只是那个陪在她身边时而嘲讽时而教训的少年不见了。那个脸上挂着肆意的笑容,目光炯炯的少年到哪里去了?想到这儿,无悔自嘲得笑了笑,他现在已是年少成名,屡立战功的青年将领了。回沈阳后马上被晋封为贝勒,正是少年得意之时。虽然还只有十七岁,却凭着高超的武艺和神勇的表现,在八旗兵中赢得了尊敬,在军中有“神力王”的美誉。
他才回来几天,现在应该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有娇妻美妾侍候着,很开心吧?无悔连忙甩甩头,禁止让自己再想下去,想这些,纯属自虐。
为了不再胡思乱想,无悔又把精力集中在远处干得如火如荼的工地上,可就在这时偏偏望见了一个她刚才还在劝自己不要想的人——豪格。
豪格站在那个修建中的凉亭边上,离无悔较远,而无悔又坐着,所以并没看到她。只见他快速得从一堆石料上跳下,又踩到几块木料上,弯下腰在木料间来回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片刻后,又跳下木料堆,在地上来回走,翻动着地上的碎料乱石。马碲袖早就挽起,衣摆上粘了不少灰土,但他仍不停得找着,动作很快,看来很焦急。无悔也不知他在找什
么,看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知不觉为他着急,便站了起来,远远看着他。
工匠里的小头目早看到了他,看到他的举动,很害怕,忙过去行礼请安,无悔看到豪格抬手在额头上抹了把汗,对那小头目说了几句,用手指了个范围,那小头目连忙招来几个人,一起帮他在周围找了起来。
看来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了,无悔猜测着,脚步不由控制得向豪格走去。
“找到了!爷看是不是这个?”小头目从亭角边的一堆碎料下翻出了一个东西。
“快拿给我看看是不是!”豪格三步并两步迎上去,一把从小头目手中夺过,随即便长出了口气,嘴角勾起一丝欣慰的笑容,将那东西上的土仔细拍掉,紧紧握在手中,也不管脏不脏,随意得坐到一块石头上,低头用袖子抹汗。
“用手帕擦吧,袖子也不吸汗。”
一块雪白手帕递到豪格眼前,豪格身体骤然僵住,也不抬头,片刻后才接过手帕,却不擦汗,只是攥在手里。
无悔已看清他找的是什么,心中酸酸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相对无言。
旁边的小头目看此情形,倒很有眼色,他对工匠们吩咐道:“干了半天了,先歇会儿,去那边喝口水。”工匠们早累坏了,巴不得他这一句,纷纷放下工具走到远外空地上喝水休息。
一时间亭边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