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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犹豫着是霸气地推开门,还是斯文的敲门,房间里传出声音,她听得很清楚,这声音是她的七哥的。
“言儿,我真是服了那帮人了,昨天晚上的宫宴上,你明明只是帮我擦泼在身上的酒水,怎么就被人说成是当众殴打我,真是人言可畏啊”
伴随着端木亦尘的一声叹息,升平愣住了,当即决定既不霸气推门,也不斯文敲门,就站在门口听着。
她相信一点,很多事,眼睛和耳听都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如果是不设防时听到的,那通常都是真的。
端木亦尘说完后,迟静言很快就接上话,“亦尘,不说这些了,说说都是泪,其他不说,你就说咱们府上原来你的那些侧妃吧,难道真的都是被我赶走的吗?”
说这话时,她到底有点心虚,那些侧妃无一例外,还真的是被她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赶走的。
不过知道升平就站在门外听着,她再心虚也要继续朝下说啊,“还有啊,我还在娘家时传出的那些谣言,那就更不说了,我在迟家一向都不得宠,连上桌子吃饭的是次数掰着手指都能数地过来,怎么就和迟延庭给牵扯到了一起,不说了,真的说说都是泪,害得升平都误会了,还不相信我的解释,更是欲哭无泪啊!”
升平把眼睛凑到门上,惊讶的发现门没有完全合上,透过一条细小的缝隙,看到端木亦尘抱住迟静言,“言儿,你在迟家的那些事,我都知道的,我信你便是了。”
还是透过那条细小的门缝,升平看到迟静言抬头看着端木亦尘,“你居然打听我以前的消息。”
口气像是生气了,却一点都没让人觉得她在生气,充其量就是撒娇而已。
端木亦尘又说了句什么,升平却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以非常快的速度转身离开。
忽然之间,这段时间笼罩在她心头的阴霾消失不见了,她很高兴,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找迟延庭。
不管他身边是不是有了其他的女人,她都要去告诉他,是她把他从战场上背下来,是她;在山洞里,用自己的身体替他取暖;是她,用嘴对着嘴,一口口喂他喝水。
升平赶到迟府,邱氏的丧事已经办好,除了感觉迟府气氛有点不对,根本找不到一点刚刚有人去世,办了丧事的感觉。
升平在迟府当过一段时间的丫鬟,对迟府的布局,自然轻车熟路,不用问任何一个人,已经跑到迟延庭的房间。
推开门,惊讶地发现房间里没有人。
到底是贴身伺候迟延庭一段时间的人,她很了解他在迟府时的作息规律,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房间里看兵书,怎么不见人呢?
正纳闷,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听出是迟延庭,心里一喜,立马转过身去,“迟……”
刚刚喊出一个姓,后面的字,她就卡在了喉咙里。
迟延庭的确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却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不,更准确的说,他的怀里正抱着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升平已经听过她的声音,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长相,那张脸长得的确娇媚,和她比起来,越发显得纤细柔弱,也的确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升平抿了抿唇,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心平气和,一边慢慢地朝迟延庭走去。
迟延庭看到升平之后,就没有再动一步,怀中的人是不重,但是他伤势才复发,抱着显得很艰难。
可是,即便这样,他依然咬牙坚持着,还算比较冷的天,他的鬓发却渗出了汗珠。
这样一幕,说不刺痛升平的眼睛,完全是假的。
走到迟延庭眼前,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时,强忍住心里的刺痛,看着迟延庭俊朗的脸,嘴角甚至慢慢地蔓延开一抹笑。
同样是笑这个表情,她的笑却带着嗜血的残忍。
袁茵自然是认识升平的,虽然只是在画像上见过,却被那个指给她荣华富贵的人叮嘱过,她大概知道升平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
这样直性子,又或者说高高在上惯了,目中无人的女人,就算贵为公主,对她来说,对付起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面对眼前的升平,她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就连话都不用说,只要直接朝迟延庭怀里躲就行了。
迟延庭果然上当了,他以为袁茵的反应是害怕升平,想到昨天晚上袁茵又一次连夜出走的原因,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把在胸腔里忽地下就燃烧起来的心火,他一直以为是火升平耍手段气走袁茵。
直到后来的有一天,他悔不当初,不管谁告诉他,升平已经死了,他都不愿意相信时,才惊觉当时的那把怒火,其实是恨自己为什么想把袁茵扔了,而很想把升平抱进怀里。
从那个时候起,他的心里就肯定了升平才是救他的人,也是他在不知不觉中动情的人,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而已。
那是后来发生的事,对迟延庭来说,他后悔到想撞墙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今天他对升平做了什么,就是他日后想撞墙的力度和次数。
紧了紧怀中,冷眼亦是冷语的看着升平,“你来干什么?”
口气非常不好,完全是质问和不欢迎。
听到迟延庭对她的口气,升平心里最后一点的欢喜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低头理了理华贵面料所制成的衣裙的衣袖,再次抬头看向迟延庭时,口气里已经不带刚才的半分激动,“本公主是堂堂大轩公主,难不成连你这小小的迟府都来不得了?!”
不得不说,升平摆起公主的架势,还真很威严,毕竟是公主,那种高贵的气质与身居来,就算袁茵披上凤袍也不能与之相比。
迟延庭被升平的不客气噎到了,没再说话,只是又看了她一眼,抱着袁茵朝房间走去。
升平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的,想到了他的伤口,心隐隐作疼,还没完全康复了,怎么能使这么大的力气。
一想到他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甘心遭罪,强忍住心头的痛,对着迟延庭的背影大声喊道:“迟延庭,我会去求皇上把我们的婚事提前到三天之后!”
☆、第二百四十五章:模糊
迟延庭听了升平的吼声,后背僵了僵,过了一会儿,猛地回头,眼睛直逼身后人,“升平,你不要逼我!”
升平看着阳光下那张没有什么血色,却是她爱惨了的脸,眼眶发涨,鼻尖发酸,下颌微微扬起,不管心里再怎么难过的想哭,外表看起来,她依然是那个倨傲的公主,“不好意思,迟延庭,堂堂车骑少将军,本公主就喜欢逼你,你拿本公主奈何?”
这本是嚣张跋扈的口气,可是,怎么听了,觉得里面藏着浓浓的忧伤。
迟延庭也感觉到了,怀里抱着袁茵,他就像骑虎难下,心里再怎么已经放软了,脸色依旧绷得很难看,从牙齿缝里吐出三个字,“算你狠!”
按照剧情发展,两个人的关系已经闹得很紧张,迟延庭撩下这句话,应该愤愤离开才是,可他却没有。
袁茵飞快看了迟延庭一眼,心里打了个咯噔,别人也许看不出迟延庭的样子代表着什么,她却很清楚,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迟延庭再和升平相处的机会,否则,她费尽心思的安排,极有可能就此泡汤了。
这段时间的锦衣玉食,她已经很难想象再过回以前那种强颜欢笑,明明恶心的想吐,还不得不阿谀奉承的日子。
不行,一定不能再给他们四目相对的机会。
迟延庭也许反应迟钝,感觉不出升平的情绪,袁茵可是很清楚升平说的完全是气话。
正是因为太爱迟延庭,才会故意激怒他。
她想到了那个指给她荣华富贵的人,他很清楚地告诉她,升平就是迟延庭的救命恩人,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相互认出。
眼珠一转,她很快有了新的注意,原来,她只是不想让迟延庭和升平继续相处,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迟延庭不是已经开始对升平起不一样的感觉了吗?
她是不会给这颗种子发芽的机会,想到这里,原本只是抓着迟延庭衣袖的手移到他胸前,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拉了拉迟延庭的衣襟,“延庭,我胸口好痛。”
娇娇弱弱的声音传到耳边,迟延庭飞快把本落在升平身上的视线移到怀中人身上,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脸色和口气已经截然不同,“茵儿,你在坚持一会儿,我马上给你找大夫!”
说话间已经抱着袁茵大步朝房间走去。
升平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迟延庭大步离开,离她越来越远。
升平很伤心,袁茵看似赢了,心里却一点都不开心,她都说心口痛了,迟延庭除了说给她请大夫,连骂都没骂升平一声,亏她昨天晚上大费周章的安排,深夜离开,是被升平所逼。
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迟延庭不责备升平,可能是因为她公主的身份,迟延庭咱怎么是年少有为的将军,在升平面前也是臣子。
臣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