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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在她看来,七王妃这么聪慧的人,居然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方法是够新颖,可惜啊,皇上却好像不大喜欢。
反正人已经在七王府,有的是机会对付林絮儿,她觉得还是把自己的问题先解决了再说。
经过夏茉莉的挑唆,在她的版本里,她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被临幸,完全是林絮儿搞得鬼。
后宫的女人有那么多,男人却只有那么一个,要真分起来,那东西,每个人估计只能分到薄薄的一片。
那样薄的一片,即便得到了又有什么用呢?
章巧儿还没死心,一心想着可以得到端木亦元的爱,可以住进他答应她的金屋子。
迟静言听她越朝后说,心里越内疚,敢情,章巧儿这么执迷不悟,尤其是对金屋子的疯狂热爱,都是她的错。
唉,早知道她真的会当真,当时就说一间铜房子算了,虽然一字之差,却是千里之别。
迟静言看着章巧儿脸上的期待,真的不忍心告诉她,就算她等一辈子,注定也住不进端木亦元给她准备的金屋子了。
时机没成熟,这个时候,就算她直言不讳地告诉章巧儿,她肯定也不相信,慢慢来吧,等事情发展到最后,她总是会明白的。
从章巧儿的话里,迟静言对一件事还是很欣慰,她的清白至少还在,不像迟若娇,她以为被临幸了,其实……唉,不说了,说多了,还是牵连无辜的黄瓜啊,玉米之类。
章巧儿提出要在七王府住下,迟静言面露难色,“巧妃娘娘,你是宫里的娘娘,没有皇上的旨意,住在这里不大好吧。”
章巧儿冷哼一声,觉得不公平,“为什么林絮儿能住,我却不能住?”
“絮妃娘娘出宫,可是皇上允许的,巧妃娘娘,看在你我差不多大的份上,有句话,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告诉你。”迟静言用故弄玄虚的口气和章巧儿说话。
章巧儿在章太傅的骄纵下,无论做什么事,性子都比较着急,也极度的以自我为中心,说话的人哪怕是她的偶像,看她不朝下说,也急着催她,“七王妃,什么话你倒是快点说啊。”
“你看看,就你这么急的性子,怎么不会被人利用?!”迟静言一开口,语调慢慢悠悠,不管章巧儿有多着急,她都不受一点影响。
“我……唉……”章巧儿叹了口气,最后看着迟静言的眼睛说,“七王妃,你不是我,不会明白我现在在宫里的处境和感受。”
迟静言一听她这样说,就知道是她说重点的时机来了,“既然巧妃明白自己现在在宫里的处境和感受,为什么还会被人挑唆了,然后气匆匆地跑到七王府,和我面对面的说这么多话?”
章巧儿一愣,“我……”
迟静言吁出口气,正视着她的眼睛,语重心长道:“巧妃娘娘,本多话,我不方便多说,就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你今天为什么会到七王府?”
章巧儿嘴巴张了张,刚要开口,迟静言抬手阻止了她,“巧妃娘娘,我问你的问题,你把答案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就行了,不用说出来告诉我。”
章巧儿真的闭上嘴,不说话了。
迟静言又说:“第二个问题,如果絮妃在宫里除了什么闪失,宫里那么多的人,没一个人都会有嫌疑,但是,如果她今天发生了什么闪失,我想谁的嫌疑最大,巧妃娘娘心里应该最清楚。”
章巧儿猛地瞪大眼睛,脸上有后怕一闪而过。
迟静言观察了下她的表情,又下猛药,“本来我只有两个问题,说着说着就冒出了第三个,巧妃娘娘有没有想过,絮妃的胎没了,谁最受益?不是你,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章巧儿浑身打了个冷颤,背上渗出冷汗。
她的胆子是大,却还没大到,真的胆敢什么都不怕,尤其经过迟静言这么一提醒,她想起谋害皇嗣,那可是株连九族的灭门大罪。
要不是迟静言的提醒,她真的没朝那方面想,这一切,都是夏茉莉故意在引导她那样做,目的很简单,她怕林絮儿生下皇长子,那么她这个皇后生下来的再怎么是嫡子,也只能排到老二。
据她入宫前,她爷爷给她找来的那个经验丰富的训导嬷嬷说,只要是男人,不管上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还是寻常的贩夫走卒,对他的第一个孩子,总是有种不一样的感情,爷爷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想办法生下皇长子,哪怕是皇长女也好。
差点上了夏茉莉的当,章巧儿想起来就一阵后怕。
迟静言怕她脑子简单,回到宫里,又被夏茉莉当枪使,又告诉了她一句,“巧妃娘娘,皇后娘娘是天下之母,让后宫宁静祥和是她应尽的职责和义务,哪怕她知道了一些龌龊的事,也肯定要以最为妥善的方法解决,而不是像你刚才说的那样,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刻意挑唆,再说了当今皇上正直年轻,后宫里的妃子不少,争风吃醋的多了,絮妃已经怀有身孕,就算阻止了你被临幸,也阻止不了其他人,不是我替她说话,实在是你们两个无冤无仇的,她根本没必要那样去做。”
这番话说得很在理,章巧儿不再激动的要找林絮儿算账,她想起出宫并没有告诉端木亦元,想在宫门下钥前赶回去,对迟静言道了声谢,就告辞了。
她即将要走到大门口,身后有人喊她,“絮妃娘娘!”
回头一看,是七王府的下人。
那个下人急急忙忙跑到她身边,恭敬行礼,口气也很恭敬,“巧妃娘娘,这是我们家七王妃让小的送给你的,还有啊,马车已经去准备了,麻烦巧妃娘娘在门口等一下。”
章巧儿坐上马车,才打开迟静言让下人送给她的东西,一打开,她以为自己看错了,闭上眼睛再次睁开,这才确定她没有眼花,迟静言让下人送给她的是银票,数量还不算小。
章巧儿好感动,眼泪哗哗的直朝下流,七王妃怎么知道她没钱用了。
正是因为没钱赏赐给那些宫女太监,想得到端木亦元的行踪都变得很困难。
迟静言在她心目中,本来是偶像级别,经过今天这一次,已经提升到神一样的级别,再看在手里的银票,身下坐的马车,直接飙升到神仙级别了。
就当章巧儿坐在马车里默默感动,那个害得人家感动的,已经飙升到神仙级别的人,长长松了口气。
看样子啊,只要林絮儿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宫里的某两个人就不会消停。
迟静言上一辈子只会指控人,从法律的途径保护人,却没有学过用行动去保护人,就这样,保护林絮儿的重担,就只能压到冷漠身上。
对此,冷漠不像夏荷的心态那么好,他是真的有意见。
林絮儿和他是老相识了,再次住进七王府,她像是要一洗前耻,知道七王爷派他去做七王妃贴身侍卫一事,怀着恨及屋乌的心态,对他是百般刁难。
这不,冷漠才躲到树上,后背还没靠到树干,林絮儿已经在叫他,“冷漠!”
说句实话,冷漠真的是不想搭理她,没办法,苦于迟静言的命令在,他不得不服从。
半个时辰前,林絮儿才说要吃西街老杨家的包子,冷漠用最快的脚程赶过去,包子刚放到桌子上,她都没打开看一眼,又嚷嚷着要吃东街老陈家的花卷。
这不是故意折磨人吗?
七王府的厨房,是有专门负责做面点的厨娘,手艺很好,据说,京城那些有名的包子铺啊,馒头片啊,都是师出七王府的面点厨娘。
冷漠觉得自己也挺奇怪,迟静言也有故意折腾他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有心烦过。
冷漠也是有个性的,受迟静言的影响,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是侍卫,不是下人,不干跑腿的活。
所以,这一次,当林絮儿又提出过分的要求,让他去东街老陈家买花卷,他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林絮儿先是骂他,骂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冷漠依旧脸色不变的站在那里,林絮儿就有点意外了,在她的印象中,冷漠寡言少语不说,脸皮还很薄。
才多久没见啊,他的脸皮就厚的像城墙,难道是因为跟着迟静言的关系,由此可见,在林絮儿看来,迟静言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林絮儿为了把端木亦尘引过来,借机弄出很大的动静。
是把人吸引过来了,却不是如她心愿的端木亦尘,而是她顶顶不想见的迟静言。
迟静言走进林絮儿的院子,就听到林絮儿还在骂冷漠,眼看骂的话是越来越难听,迟静言听不下去了。
冷漠一个侍卫,又不是下人,再说了,就算是下人,那也是人,虽说这封建社会的君主集权制,人和人之间的确不平等的,至少在她的七王府,她明确说过了,凡事好好说,谁也没有资格去过分的责备谁。
像林絮儿这样骂冷漠,已经不是过分责备,而是离谱了。
冷漠已经在原地站了有半柱香的时间,以为林絮儿骂会儿累了,就会消停了,哪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