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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确定端木亦靖身体里没什么毒,迟静言就告辞了。
孙远不方便送她,就喊来孙夫人送她和端木亦靖。
说来也怪,孙夫人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平时为人处世很有分寸,今天真是奇怪,她一直时不时地会看端木亦靖两眼。
端木亦靖忍无可忍,等她再看来时,狠狠地朝她翻了个白眼。
迟静言刚好看到了,佯装轻呵端木亦靖,“阿靖,不可以对孙夫人这么没礼貌。”
孙夫人连忙笑着接上话,“七王妃没关系的,这位静姑娘……呵呵……真的挺好的。”
她把迟静言的“阿靖”听成了“阿静”。
迟静言生怕她疏忽了,是不是让孙夫人看到端木亦靖的双瞳了,盯着端木亦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掩藏的很好,她放心了。
也许,孙夫人和那些商铺老板一样,对端木亦靖特别,只是想拍她的马屁。
离开孙府,她把端木亦靖送回“香馨楼”,刚走到街口,就听到一阵歌声。
我美了美了美了;
我醉了醉了醉了;
你是我这一辈子最美的玫瑰……
端木亦靖愣在原地,像是听着迷了。
其实这歌,不管歌词还是旋律都还不错,就是南腔北调,再加上是老爷们的粗犷嗓子,就不怎么好听了。
迟静言拉了拉端木亦靖的衣袖,“阿靖,我们走吧。”
端木亦靖朝迟静言看了眼,点头。
两个人并肩朝“香馨楼”走去。
别看端木亦靖和人接触的时间很短,却已经很聪明的知道迟静言是不能带他回去的,分别的时间又到了。
他虽然可怜兮兮地看着迟静言,还是强忍着没表露出来想跟她一起回去。
迟静言看着满脸委屈的端木亦靖,想到了她在现代时养过的一只狗,那是她有一天下班,从地铁出来,在路上捡到的一只流浪狗。
当时天在下雪,很冷,它就是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她。
据说每一个女人,不管她是否已经结婚,内心深处都会藏着母爱。
迟静言看着眼前的端木亦靖,被激的母爱泛滥了。
在怎么安置端木亦靖那件事上,她本来和端木亦尘说好了,为确保安全要从长计议,现在看来,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沈大成看到迟静言和端木亦靖,也不领唱了,小跑着迎了上来。
他也是个人精,就算对端木亦靖意见再怎么大,看到迟静言和端木亦尘对他的态度,哪怕顶着张再怎么不喜欢的妆容,也对端木亦靖满脸堆笑,点头哈腰,“七王妃,靖公子,你们回来了啊。”
迟静言点头,又叮嘱他,“沈掌柜,一定要好好照顾和保护靖公子。”
沈大成表面上点头如捣蒜,嘴上也说着,“王妃请放心,小的一定会尽全力照顾和保护靖公子的。”
话虽这样说,心里却是暗暗的嘀咕,以他的力气,能欺负到他的人很少,再加上又有像七王爷和七王妃这样的贵人撑腰,他不欺负别人就已经很好了。
迟静言转身要走,衣袖被人拉住,她回头,对视上端木亦靖的眼睛。
她以为端木亦靖舍不得她走,正想安慰几声,告诉他晚一点会再来看他,端木亦靖却指着门外唱歌的小二和胖厨,用无声的口型问迟静言。
端木亦靖的哑语,对沈大成来说,那就像无字天书一样,他根本不懂。
他是不懂,有人却懂,只见,迟静言对端木亦靖点点头,“阿靖觉得这歌很好听吗?”
端木亦靖点头,甚至拉着迟静言走到柜台前面,把毛笔递给迟静言,又拿过一边的账本,翻到空白的地方,直接撕下一张平放在迟静言面前。
迟静言笑道:“阿靖,是想让我把歌词写下来?”
端木亦靖点头。
迟静言回给他一个微笑之后,不仅提笔把歌词写下来了,还唱了一遍给端木亦靖听。
迟静言的嗓音本就清脆,唱起歌来,的确好听。
时间过去很久很久,大轩皇朝的皇宫里一直只有这样一首曲子。
我美了美了美了;
我醉了醉了醉了;
你是我这一辈子最美的玫瑰……
据史书记载,这首不管是曲调还是歌词,都和当时的风格迥然不同的歌曲,是明静帝一生最为钟爱,也唯一喜爱的一首曲子。
迟静言再一次出现在大街上,身边没了刚才那个身量高挑,一看就知道属于性格孤僻,非常难相处的女人,每一家店铺的老板都很高兴。
他们一个个对着迟静言,笑得像花一样,在他们看来,他们眼睛里看到的不是七王妃迟静言,而是一大把一大把的银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狠招
让他们失望的是,七王妃再次出现在大街上,幕目不斜视,直奔七王府而去。
唉,原本还想借机好好赚一笔的老板都很失望,七王妃的心思真的太难猜了。
迟静言刚走进府里,负责账房的管事就朝她小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类似账单的东西,“王妃,这个麻烦您过目一下。”
迟静言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直接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账房管事看了下她的脸色,这才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王妃的话,这是您您刚刚在街上买的东西,那些老板把东西送过来,小的正给他们结账,麻烦您确认一下。”
七王府就账面上来看,其实不算是很有钱,尤其上次还捐赠了宫里三千两银子用于修建御花园的人工湖,可以用的闲钱似乎更少了。
按照迟静言的要求,账房管事对哪怕是一文钱的支出都有详细的记录。
说来也怪,就守卫来说,仅次于皇宫的七王府在前一段时间里,经常会遭贼。
那个贼更是奇怪,什么都不偷,唯独喜欢偷账房的账本。
一而再的发生那样的事,不需要迟静言吩咐,账房管事也知道抄着备存一份。
“这些小事找张先生就可以了。”迟静言说完,继续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王妃……”账房管事追上迟静言,“小的已经在王府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张先生啊。”
迟静言猛地想了起来,他当然找不到张翼了。
顿足,转身,对账房管事说:“把单子给我。”
账房管事恭恭敬敬地把单子递了过去,“王妃,您请过目。”
东西都是端木亦靖喜欢的,迟静言过什么目啊,在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巨霸气地说:“全部按照单子上写的全部买下来。”
不管别人怎么传闻七王妃有多骄奢淫逸,负责账房的管事却知道七王妃其实是个很节俭的人,像这样大手笔的花钱,还真是第一次。
身为王府有经验的下人,他很清楚的知道,哪些是他能问的,哪些是他不能问的,接过有迟静言签名的单子,去收货付款了。
倒也不是说他有多重的好奇心,实在是钱货两清时,他必须要一样一样的点,惊讶地发现七王妃这次买的东西,基本都是男孩子喜欢的玩意。
他本还纳闷,忽然想到前段时间在王府流传的天大的好消息,他就明白了。
七王妃这是未雨绸缪,为肚子里的小世子准备的。
真没想到,王妃进入角色的速度还挺快。
迟静言急着回来,本来是有两件很重要的事和端木亦尘商量,没想到他今天的早朝去的早不说,下朝还比平时还要晚。
估计是端木亦元又出什么歪点子,把时间给拖延了。
唉,俗话说得真对,等人心焦,迟静言坐在屋子里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端木亦尘回来,她就没耐性像这样坐着等下去了。
夏荷给她送茶时,很小声地告诉了她一件事,“王妃,奴婢听说昨天晚上张先生和红烟姑娘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凶,奴婢到现在还没看到张先生,也不知道是不是脸被红烟姑娘抓破了,不好意思出门。”
张翼被迟静言下令给关起来了,除了执行她命令的管事和管事手下的几个家丁,其他人都不知道。
也难怪夏荷会这样想。
红烟的泼辣,对七王府的人来说,也是有目共睹的事,要说她和张翼吵架,把张翼的脸抓破,那也是极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被夏荷一八卦,她还真的想起在等端木亦尘回来前,原来还有件事是可以去做的。
这真是应了外面又一个对她的传闻,千万不要让七王妃觉得没事可做,她闲着闲着就要开始惹事。
夏荷身为迟静言贴身伺候的丫鬟,其实很多时候是不跟在她身边,不是她不想跟,而是迟静言不让她跟。
渐渐的,王府下人看夏荷的眼神就变了,七王妃现在在王府是什么地位啊,那就是一家之主啊,不被七王妃常常带着身边,说明夏荷已经不被七王妃所器重了。
不管是宫里的,还是王府里的下人,都势利眼的很,有几个资历老的,甚至公然顶撞过夏荷。
这些夏荷虽然都没告诉迟静言,却不代表迟静言不知道。
既然是在王府里,也是时候把夏荷带在身边,给那些长着势利眼的下人们提个醒了。
迟静言带着夏荷去了张翼所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