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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刚的大儿子是他的第一房小妾所出,禀性最像他,很小的时候就随他征战沙场,现在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
也正是因为迟延庭是迟刚最为器重的儿子,这才会一怒之下把正室和嫡出的女儿赶到别院去。
原来……
迟静言恍然大悟,硬把二公子的骨折说成大公子,就是为名正言顺的把她赶到别院去。
也许原来的迟静言真的不讨人喜欢,甚至是讨人厌的,迟刚不喜欢她,也可以理解,但是,他连带着把自己的正妻也赶到别院去,似乎就有那么一点过分了。
说到迟家的两位公子,就不得不暂时把话题扯远。
话说一种米都能养出百种人,更不要说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迟将军府上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就很好的诠释了以上那句话。
迟刚的大儿子——迟延庭从小就非常优秀,年方二十却已立下不少战功,一年前文昌新帝继位,更是亲授他“车骑将军”的封号。
父亲是护国将军,儿子是车骑将军,这是多么荣耀门第的事。
可惜啊,再好的一锅粥,也终有出现老鼠屎的时候。
这不,父亲和大哥都是皇帝亲封的将军,毁他们声誉的“老鼠屎”出现了,他就是迟刚的第二个儿子——一个名叫迟延森的纨绔公子。
打个比方说,如果迟延庭是京城名媛心目中的白马,那么迟延森就是整个京城人尽皆知的种马。
同样是马,一字之差,却是千里之别啊。
偏偏迟延森仗着他爹是迟刚,天天在怡红院买醉,没事带着一帮狗奴才上街调戏良家妇女,不仅欠下一堆风流债,也欠下一屁股钱债,却从来不知收敛。
很快,迟延森和迟静言两兄妹的狼藉名声,就在京城传来了。
据某民间机构的不完全统计,迟家兄妹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分别占据男女最讨人嫌的冠军,而且久居不下。
当真是“久负盛名”啊。
却不得不在那四个字上加上双引号,以示讽刺。
这不,顶多半个时辰前还规规矩矩站在迟刚身边的迟延森,忽然像是抽风了似的,抱着头,毫无任何风流公子形象的满院子乱跑。
如果不是迟静言一直都保持着激紧,差一点就被他撞了个满怀。
迟静言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喘着粗气,和她同样“久负盛名”的年轻男子是谁,她叫了他一声,“二哥,发生什么事了?”
迟延森忘了跑,瞪大眼睛看着她,半响,啧啧嘴,“看样子爹说你失忆,真不假。”
要问迟二公子这个世界上最不喜欢的人是谁。
不是样样都比他拔尖,也比他受父亲宠爱的大哥,而是这个最小的妹妹。
他迟延森虽然在京城的名声不好,背地里那些人也给他起了个种马的绰号。
但是,要他和一个女人,而且是嚣张跋扈,胸无点墨的女人齐名,他心里非常不爽。
曾经,在迟刚还没限制他的零花钱以前,他不止一次砸钱给那个什么民间调查机构,为的就是有一天他的名字不再和迟静言一同出现。
结果啊……
钱砸了不少,每个月,他和迟静言还是分别荣登京城最不讨厌喜欢男女榜单冠军。
为此,他心里非常不爽。
有一天的排行榜宣布,而且迟静言又和他其名,心里实在是气不过,一回到府就去找她算账。
昨天纵欲过度的后遗症,浑身无力的他,被迟静言把胳膊给打断了。
迟静言连带着她娘被迟刚赶去了别院,他的日子也没以前舒坦了,迟刚不管她娘的哭诉,硬是把他的零花钱减半。
他虽然长相英俊,可是这年头,没钱,人长得再帅,那也不能当饭吃。
他发誓一定要将京城第一种马的头衔戴到他死为止,所以,哪怕是勒紧裤腰带,对美人的要求也不再那么高,他也要将纨绔继续下去。
迟静言怎么会看不出他眼底对她的厌恶,被京城闻名的种马嫌弃,她还是有点小小的受伤,脸上却没露出半分,笑着问道:“二哥,都两年时间了,你的胳膊好彻底了吧?”
话说着,她把双手举到眼前,一只手裹进另外一只手里,只是轻轻一个扬眉,空气里响起一阵类似嚼蚕豆的清脆声。
迟延森先是目瞪口呆,继而不止想到了什么,脸色倏地发白,抬起脚,转身跑了。
这时,将军府的管家带着一群奴才赶了过来,“王妃。”他看到迟静言,恭敬行礼,“请问你看到二公子了吗?”
“你说二哥啊?”迟静言轻笑,抬起手指朝身后指去,“他刚才朝那里过去了。”
管家对她道了声谢,带着一群奴才声势浩大的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夏荷有点不明白迟静言的意思,“王妃,你为什么要故意指错方向?”
迟静言抬了抬眼睛,朝前看去,刚才还站在那里的迟若娜早不见了踪影。
迟静言嘴角勾起一个冷笑,见过端木亦尘本的女人,果然没几个能抗拒得了他的魅力,看样子,这个被迟刚指派来带路的迟若娜,早迫不及待地回去蹭在端木亦尘身边。
端木亦尘啊,端木亦尘,你的王府里,加上我已经有十九个女人了,如果你不想把迟延森保持了多年的种马称号抢夺过去的话,尽管把迟刚的女儿们都收了。
不对,脑海里跳出这样一个酸到不能再酸的念头,迟静言用力甩了甩头。
她又不是本来那个喜欢端木亦尘喜欢都不行的迟静言,何必庸人自扰。
☆、第二十二章:母亲
没了人带路,想要在偌大的将军府找到将军夫人所住的院子,似乎很有难度。
迟静言托着下颌,正一筹莫展,夏荷偷偷塞了张纸条给她。
迟静言左右看了看,确定将军府因为“迟二种马”这个突发状况,奴才们都去找他了,这才摊开纸条看了看。
呃。
是张画着整个将军府大概布局的草图。
虽说只是草图,勾勒在上面的方位却是很清楚,而且特地在某个地方画了个点。
迟静言哪怕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这画上画点的地方是哪里。
将军夫人果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夫人那么简单,这位置偏到不能再偏了。
迟静言转过脸对夏荷说:“夏荷,谢谢你。”
夏荷怔了怔,小脸闪过拘谨,“王妃,这是王爷让奴婢带给王妃的,您要谢,应该谢王爷。”
知恩图报的道理,似乎没有比上辈子是做正义的检察官的迟静言更懂的了。
等有机会,她一定会谢他,不过眼前,她还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将军夫人,也就是这具身体的娘。
将军府真的好大,将军夫人真的住的……好偏。
如果不是端木亦尘的草图画得实在太好,对每一处都详细标注,只怕她到天黑还在打转。
站到端木亦尘给她的草图上那个画黑点的地方,迟静言不由怀疑他是不是画错了,堂堂将军夫人真的会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吗?
院门口没人把手,她伸手推开了门。
实在是太安静了,她伸出手推开门,一股类似檀香的味道迎面扑来。
檀香似乎只有寺庙和信佛的人才会用。
前两天,偷偷摸摸的打听将军府上的人和事,她其实打听的更多的是关于将军夫人。
可是,不管是在王府资格有点老的下人,还是跟在端木亦尘身边多年的夏荷,他们对她都是知之甚少。
她就像一个谜一样存在于将军府中。
按照常理,哪怕正室再怎么不得宠,也不至于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
除非这当中有其他隐情。
迟静言示意夏荷在门外等她,她自己一个人步入院中。
推开那两道紧闭的房门,檀香味更重了,一股雾气猝不及防的扑鼻而来,迟静言被呛了一口。
她伸出手挥了挥眼前的雾气,这才看到房间里,有个人正背对着她……看到她的姿势……她猛地睁大眼睛。
堂堂将军夫人,居然跪着。
她凝目而望,长几上放着佛龛,看样子香火非常旺盛,整个屋子里弥漫的都是袅袅的檀香的氤氲气。
这样出乎意料的一幕,让原本想抱着将军夫人,亲亲热热喊她一声“娘”的迟静言愣在了原地。
这是神马情况?
发愣间,一道清冷无温的声音已经传到耳边,“你来啦?”
迟静言以最快的速度回神,看着那个跪着的背影,咽了咽口水,轻声喊道:“母亲。”
将军夫人起身,侧过身子看了迟静言一眼,“过来一起上柱香。”
迟静言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点好的香,根据她的步骤,依葫芦画瓢,终于把香给上好了。
看着将军夫人一身素衣,却难掩的风华,迟静言心里隐隐约约的很失望。
爹不是靠得住的爹,看样子这娘,也不是想象中的娘。
母女两个有半年多没见了,迟静言却从将军夫人身上感觉不到半点的思女心切,甚至于,她只看了她一眼,就不再看她第二眼。
她虽掩饰的比较好,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她还是看到了。
迟静言犹豫了一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