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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湘珺在空中一个翻滚后,直接摔到外面的大理石地面上。
那种痛,真不是她一个青楼女子所能承受的,她痛地脸都变形了。
在附近干活的迟府下人,听到声音跑来一看,他是认识湘珺的,这个女人胆子很大,曾经在迟府住过好几天,更有一次,因为二公子有什么事耽搁晚了,她居然对二公子一哭二闹三上吊。
二公子为人是什么样,先不说,单是对女人绅士方面,那绝对是无人可比。
下人搀扶起湘湘珺,她勉强站稳后,就对着正厅里的人破口大骂。
下人呆住了,等缓过神来,知道眼前的女人在骂谁,立刻松开手不说,还以最快的速度跑了。
湘珺的辱骂并没有成功,刚刚赶到的张翼,他是不会给任何人辱骂端木亦尘的机会。
张翼也没对她做什么,就是扯下她的腰带,把她的嘴封上了。
很快,湘珺就知道那个俊美的不像话的男子,原来是七王爷。
身在青楼那样的地方,她比很多人更听说七王爷对七王妃的宠爱。
她原来还不怎么相信,这个世上的男子,尤其还是位高权重的,没有一个说会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他万千宠爱一个女人的同时,也不妨碍他对其他女人好。
原来,七王爷的痴情之名却是真的。
嘴被封着,她说不出话来,眼泪却簌簌掉得很厉害。
她不恨端木亦尘,却恨上了迟静言。
又是迟静言,上一次,也是迟静言搅和了她和迟种马的好事。
她恨她!
与此同时,一只脚已经佛堂的迟静言,鼻子忽然好痒,她没忍住,打了个声音很响的喷嚏。
最近,人缘真的不怎么样,这都是她不知道第几次被人背后说得直打喷嚏。
她揉揉鼻子,抬起眼睛,眼前已经出现一个人,不过是在五步之外。
既然上次已经撕破脸皮了,韩蓝羽也没必要再装什么慈母,看到迟静言,她的脸当即摆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她还记得迟静言上次回来省亲喷她一脸水的事,恨得牙根都痒。
到底不是亲生的,不管以前伪装的多好,才有了依靠,狐狸尾巴立马露了出来。
“女儿回来给二哥祝贺生日,情理之中,怎么都要来拜见一下母亲的。”迟静言边走边朝佛堂里面走。
韩蓝羽朝迟静言身后看了看,虽然没看到有人跟着她,鉴于上一次凭空出现的冷漠,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骂骂是可以,要真打人,她还真有点不敢。
“已经见过了。”韩蓝羽抬手指向门外,冷着脸下起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迟静言非但没走,反而拉过就近的椅子,坐了下来。
韩蓝羽看她笃定的样子,就明白了什么,什么迟延森蛮横惯了,生日也可以随便过,约莫着,都是她这个宝贝女儿让他那样干的。
一起生活了十六年半,到底还是估算错了她的本事和心机。
“迟静言。”韩蓝羽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盯着的迟静言看了会,冷冷开口,“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直说,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吧。”
“迟夫人。”迟静言对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迟刚的夫人,曾经名动京城的韩将军膝下唯一的小姐,果然霸气!”
关于她的身世,除了韩蓝羽那一辈子的人,后面的小辈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当中也包括是她女儿的迟静言。
“是端木亦尘告诉你的。”听着是反问句,其实却是陈述句。
韩蓝羽一侧的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她笑迟刚自以为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是笑她自己。
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是有真爱的。
至少端木亦尘对迟静言就是的,她忽然很妒忌,为什么她就没那么好的运气。
迟静言嘴角含笑,“迟夫人,你每天拜佛的时候,会不会有心慌的时候。”
眼睛从韩蓝羽身上移过,落到她供奉的佛像身上,眼底笑意更甚。
韩蓝羽脸色越发难看,“迟静言,你到底想说什么?”
迟静言哈哈大笑起来,“我想说什么,迟夫人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
“我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韩蓝羽从椅子上站起来,杏目圆瞪,恨不得喷出两团火,把大声狂笑的人焚为灰烬。
“迟夫人,十七年前,你是不是也是用眼前这副表情瞪着你刚出生的女儿?”迟静言止住笑,正视着韩蓝羽的眼睛。
那段她以为没人知道的往事,忽然别人提起,虽然只是小到不能小的一个口子,她还是很震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母亲是问我怎么知道我不是你亲生女儿一事吗?”哪怕是活了两辈子,为人都从不咄咄逼人的迟静言,在韩蓝羽前面破例了。
“你……你……”韩蓝羽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
“让我猜一猜,我们尊敬而又高贵的,让迟刚为了她,不惜把以为是亲生女儿的女儿嫁出去送死的女人,她十七年前,到底是对意外出现在‘云林寺’的异乡女人杀母取孩了,还是说,抱孩杀母了?”
“一派胡言!”韩蓝羽厉声打断她,饶是她假装镇定,放在胸前,相互错叠却不断颤抖的手,还是出卖她的情绪,“什么杀母取孩,什么抱孩杀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迟夫人,我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想不明白呢。”顿了顿,她望着韩蓝羽的眼睛,又说,“迟夫人,你也算是保养得当,也不得不服老啊。”
“什么?”话题跳跃地太大,韩蓝羽有点反应不过来。
“人老了,不服输是不行的,比如你,迟夫人,不过是十七年前发生的事,而且是那么大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迟静言!”韩蓝羽忍无可忍,终于冲到迟静言面前,手高高扬起,对着迟静言的脸颊就要落下去。
迟静言一个抬头,手臂朝上一抬,韩蓝羽眼前出现样东西。
韩蓝羽本能地看了过去,是一条链子,链子底下是一个圆圆的,发出哒哒声音的东西。
刚才还很有气势的韩蓝羽立马就变了个人似的,目光呆滞,定定地看着迟静眼手里那个圆形物体。
如果真要追溯起来,这大概就是这个架空朝代历史上第一桩催眠,迟静言刚才故意激怒韩蓝羽,为的就是她冲到她面前,而且是放下所有戒备。
看到韩蓝羽真的被催眠成功,迟静言暗暗松了口气,本来还担心设备太过于简陋,效果会非常差。
韩蓝羽定在那里,目光呆滞,脑海里浮现出十七年发生在“云林寺”的一幕。
十七年前,她是算准了生产时间去的“云林寺”,如她对着迟刚吼的那样,她恨惨了迟刚,连被他碰过的地方都恨不得抓个稀巴烂,更不要说是留着他血的孩子。
她早就计划好了,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子,她都不会让她活在这个时世上。
机缘巧合,就在她生产的当天夜里,有个即将临盆的异族女子也到了“云林寺”。
看着那个女子高高隆起的小腹,她改变了主意。
直接杀掉孩子,对迟刚来说,也许会伤心,但是,那只是一阵子的事,如果……
于是,一个调换孩子的主意在她脑子里油然而生。
在她梦一样的呓语中,迟静言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也肯定自己就是那个异乡女子的孩子。
收回挂件,她没多做停留,转身朝屋外走去,就在她转身时,韩蓝羽清醒了。
她从回忆里回神,惊恐地瞪着迟静言的后背,她肯定迟静言刚才对她做了什么。
朝她冲过去,嘴里大声喊道:“迟静言,你给我站住,你刚才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迟静言一只脚已经踏出院门,她转过脸,朝身后表情狰狞地女人看去,“韩蓝羽,从你真心爱着迟强,对迟刚深恶痛绝,我就看得出来,你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为什么,在敢爱敢恨的背后,你的心是那么的狠毒!”
“你什么意思?”韩蓝羽嘴唇哆嗦,迟静言已经知道当年她做的事,这不是猜测,而是肯定。
“当你拿着发簪,在你刚出生的亲生女儿脸上划过时,你心里到底是种什么感觉,那个也留着一半你的血的小小婴儿,你毁她容的时候,心里到底是痛快,还是痛苦?!”
一口气把话说完,迟静言连看都不想再看韩蓝羽一眼,有着绝美的容貌那又怎么样,心肠狠毒成那样,蛇蝎在她面前都要自叹不如。
她也有猜错的时候,十七年前故意调换孩子,她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更深的刺痛迟刚,却没想到,迟刚对她的爱,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就因为她不喜欢那个孩子,哪怕是亲骨肉,迟刚照样也不喜欢。
韩蓝羽不去追求迟静言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她心里就一个念头,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她就彻彻底底的输了。
加快脚步朝迟静言冲去,等离迟静言只有一步之距的时候,手里已经多出一只发簪。
眼看尖锐雪亮的发簪头就要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