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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珪除了陈登这么一个儿子之外,还有两个儿子,二子叫陈应,三子叫陈达。陈家书香门第,祖上世代为官,到了陈登这一代,陈登当了典农校尉,陈应也做了都尉,唯有三子陈达却是个例外。
三子陈达从小就不爱读书,专好舞枪弄棒,也很爱惹事,隔三差五的便把人打伤了,弄得陈珪一直焦头烂额。
陈登于是肩负起亲自教化这个顽皮的弟弟,他教陈达读书,陈达教他骑、shè,两兄弟亲密无间。
后来,徐州遭遇黄巾军,陶谦招募兵勇,陈达以其勇武应募,跟随陶谦一起讨伐黄巾贼,将黄巾军逐出徐州,在战斗中屡立战功。陶谦于是让他在琅琊国的东武县做县令,负责防守青州一带的黄巾军。
谁知,陈达刚刚上任的第二天,就被黄巾军包围在了东武县城里面。当时陈登屯兵在诸县,负责防守粮草,离东武县最近,陈达派人前去诸县求救,陈登又怎么能不着急?
但当时陶谦、臧霸率军已经杀入青州,正在与黄巾军的主力血战,陈登所防守的诸县又是粮草囤积的地方,一旦他轻易离开,怕诸县会被黄巾军攻击,万一粮草被劫,那么陶谦、臧霸等人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而且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陈登着眼于大局,于是按兵不动,并写信告诉陈达,让他坚守城池,无论如何都不要打开城门与黄巾军交战,并在信中言明,三rì后,他会亲自率领援军杀到。
陈达得到书信,率领城中将士与黄巾军血战三rì,但三rì后,却仍然没有看见陈登率军前来,城中早已经粮尽,陈达于是集结所有将士,与他一起杀出重围,前往诸县。
但陈达等人刚一出城,便陷入了黄巾军的包围之中,终因寡不敌众而被俘。
黄巾军于是绑着陈达去了诸县,要挟陈登打开城门投降黄巾军。陈登见胞弟被俘,心中难受至极,但他并没有投降,而是亲手shè杀了陈达,以了却他的牵挂。
城中将士因此受到激烈,打开城门,与黄巾军血战,恰好陶谦率军返回,与陈登里应外合,将黄巾军一网打尽。
战后陈登亲手安葬了陈达,并派人通知家里。
陈珪得到这个消息后,悲痛yù绝,又听闻是陈登亲手shè杀了陈达,更加痛恨陈登,从此父子二人的关系一落千丈。
张彦听完这个故事后,心里也是一阵惆怅,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糜贞会提醒自己在陈珪面前不要提及陈登。但如果不提及陈登,他的这封家书又该如何递到陈珪的手中?
“多谢臧兄将这个故事告知于我……”
“这有什么好谢的。张兄,实在是太客气了。”
随后,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边吃边聊。臧霸本想结账,却被张彦抢先了一步,臧霸自觉有些不好意思,便邀请张彦晚上到军营里去喝酒。
两个人约定之后,张彦便和臧霸分开。此时已经是午时三刻了,他与徐盛约在午时,现在已经误了时间,于是他加快脚步赶到了约定的地点,看见徐盛靠在墙边耐心的等待着。
“真的很抱歉,让你久等了!”张彦走到徐盛面前,不好意思的说道。
徐盛道:“主人不必道歉,我也是刚刚才到。只是,关于陈珪的事情,我一点也没打听出来,还请主人恕罪!”
“没什么,我打听到就行了。”
徐盛问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陈珪的府上再次拜访?”
“不用去拜访了,我只要将这封书信交给陈珪就可以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回!”
说完,张彦径直朝陈珪的住处走了过去,到了陈珪住处的门前,他见四下无人,直接翻墙跳进了院子里,然后直奔堂屋,在堂屋的门前毕恭毕敬的拱手道:“彭城国相、武卫校尉张彦,受典农校尉陈登的委托,特来给陈老居士送上一封家书!”
声音落下不久,原先那个步履蹒跚,老态龙钟的老头从里面打开了门,先打量了张彦一眼,这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张彦又朗声重复了一遍:“彭城国相、武卫校尉张彦,受典农校尉陈登的委托,特来给陈老居士送上一封家书!”
老者在胸前摊开了一只枯手,对张彦道:“把家书拿来我看!”
“十分抱歉,元龙兄曾有言在先,这封家书一定要亲自交到陈老居士的手里,不见到陈老居士,我绝对不会把家书交给任何人的。”
“我就是陈珪!”老者声音不大,但却显得铿锵有力。
张彦听后,当即拜道:“原来是陈老居士,张彦失敬!”
“冠冕堂皇的话就不用再说了,家书何在?”
张彦于是从怀中掏出一封家书,直接递到了陈珪的面前。
陈珪接过家书,当即打开来看,但见家书里面装着一张白纸,纸上居然连一个字都没有写。
张彦瞅见了,心中纳闷道:“一个字都没有,这算是哪门子的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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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033两位名士
陈珪盯着无字家书看了半天,脸上稍稍有了些动容,深陷的眼眶里,竟然泛出了泪光。
张彦很是好奇,这么一张白纸,怎么就能让陈珪有如此感触?
陈珪自觉失态,背过身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渐渐恢复了平静,将那无字家书塞入了宽大的袖筒里,这才转过身子来,毕恭毕敬的对张彦道:“张大人远道而来,老夫有失远迎,还请张大人恕罪!”
张彦忙道:“陈老居士不必如此客套,我与元龙情同兄弟,陈老居士是元龙之父,那也就等同于我的父亲一样,晚辈这次登门拜访,来的仓促,没有准备礼物,还望陈老居士见谅才是,我……”
“张大人,既然你与元龙情同兄弟,那能否请张大人代为转交给元龙一封书信?”陈珪不等张彦把客套话说完,便打断了张彦。
张彦点了点头。
陈珪道:“张大人在此稍候,老夫去去便来!”
说完,陈珪转身便走入了房间,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面已经多了一封书信。
陈珪将书信交到了张彦的手中,缓缓的说道:“请务必将此信交给元龙,拜托了。”
张彦接过陈珪的书信,放入了怀中,很恳切的道:“请陈老居士放心,我一定会把这封书信交给元龙的。”
“张大人,寒舍简陋,不宜待客,加上老夫又染上了风寒,怕传染给张大人了,还请张大人宽恕老夫接待不周之罪。”
张彦是个明白人,知道陈珪这话里的意思,这是在下逐客令啊。他虽然有些不爽,但并未生气,而是仍旧一副笑脸,对陈珪道:“无妨,我正好也有要事要办,就不在此逗留了,就此告辞。”
“恕不远送!”
陈珪拱了拱手,也不等张彦转身离开,他竟然先转身走进了堂屋,同时顺手将房门给关上了。
张彦对于陈珪的脾气古怪无话可说,要是换做其他人,他早就生气了。
他又顺着原路翻墙而出,双脚刚一落地,徐盛便急忙凑了过来,忙问道:“主人,事情进展的顺利吗?”
张彦只是一阵苦笑,却并不回答。
徐盛也不再多问,静静的站在张彦的身边。
张彦沉思了片刻,忽然拍了拍徐盛的肩膀,对徐盛说道:“走,陪我去一趟州牧府。”
“喏!”
经过一番打听,张彦和徐盛一起来到了州牧府的门前,州牧府位于整个城池的最zhōngyāng,府前更有兵丁把守,不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戒备十分森严。
张彦带着徐盛,大踏步的朝州牧府走去,刚走了两步,便被负责守卫的兵丁拦住了。
“干什么的?”守兵趾高气扬的喝问道。
“烦劳通报陶使君一声,就说彭城相张彦前来求见!”张彦拱手道。
守兵听到这个名字时,顿时是一阵惊诧。
张彦一战成名,其事迹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徐州,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守兵又看了看张彦的这份打扮,不太相信的问道:“你真的是彭城相张彦?”
“瞎了你的狗眼,居然连张大人都不认识,快给我滚到一边去!”这时,从州牧府的门口走出来了一个人,对着那个守兵便是一顿臭骂。
那守兵见这个人出现,立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连忙对张彦道:“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张大人恕罪!”
话音一落,守兵立刻退到了一边,见到那个人到来,连忙毕恭毕敬的称呼了一声“曹将军”。
这位“曹将军”不是别人,正是破贼校尉曹豹。
此时曹豹穿着一身铠甲,一脸笑意的走到了张彦的面前,拱手道:“据我所知,彭城百废待兴,应该很忙才对,真没想到,张大人会在百忙之中来到郯城……”
曹豹的话很刺耳,张彦听了后,却无动于衷,只是一脸和气的道:“如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