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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寒哥哥,这些事情不能怨你,这些年来你对我的情意,我是记得的,所以,你不要那么伤心了,好么。”杜悠然一身素装,朝黄落寒慢慢走来,她泪痕未退,满脸悲切,比之昔日所见,已清减了许多。
她见唐龙炎与秦雷冥正要离开,当即出声道:“唐公子请留步,家父本要让我带话给令尊的,但我听说他已经……所以我只能将这些话告诉你了。”
唐龙炎见她满脸憔悴,想来是这些天哭出来的后果,此刻也不方便打扰她与黄落寒,便说道:“悠然妹子,令尊的事情我听说过了,还请节哀,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今后还有时间,你先好好休息再做打算吧。”
“不,这是爹的遗愿,既然见到了你,我必须帮他完成,否则他的在天之灵,必然不会原谅我这个女儿的!昔日我已经伤透了他的心,如今他看不到,听不到了,我必须在今后将这份遗憾弥补过来!”杜悠然的声音中满是坚决,幼时父亲的离去,早已培养出她这坚毅的性格,在李浩远去世后,她似乎也在瞬间更加坚强起来。
唐龙炎很是敬佩她的这份心意,于是点了点头,众人来到杜悠然的房间里,黄落寒一路跟在后面,却没有敢进门,若非杜悠然最后将他拉进来,只怕他会在那里一直站到生命终结。
开宝九年十月十六日夜,李浩远一如既往地守护在赵匡胤的寝宫外,忽然寝宫中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他知道那是皇上的病情加重了,随后,寝宫的门慢慢打开,皇后急急走了出来,吩咐王继恩传召,虽然距离较远,但他依稀可以听到是召赵德芳进殿。
不多时,几个人影匆匆走来,李浩远暗自点了点头,应该是赵德芳来了,但他远目眺望,发现来人不是赵德芳,竟然是晋王赵光义!他心中一震,本欲上前阻拦,但他身旁无人,而赵光义身后,却跟着十来名禁军,从其行径的步伐来看,各个皆是武艺不俗之辈,他犹豫片刻,只能退了回来。
赵光义一路走来,竟然阻止了通报之人,径直进入寝宫。王继恩先走入寝宫,皇后见他回来,便问道:“赵德芳到了么?”
王继恩没有说话,只是朝皇后拜了一拜,他的身后忽然走出一人,道:“朕在此,不需赵德芳。”说罢,没有理会早已惊呆了的皇后,直接走到了赵匡胤的床前。
“皇兄,没有想到吧,还有你更没想到的。”赵光义的嘴角边泛起一丝快意的笑,盯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赵匡胤。
赵匡胤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略有些沙哑:“确实没有想到,早知如此,我便不该让唐灏天离开朕的身边,昔日便不应该对白虎一族下如此重手,让他封剑归隐的。”
赵光义笑道:“皇兄不必担心,你已经完全解决掉白虎一族,并成功削弱了四族的实力,今后的事情你便不用管了,我会完成你的夙愿,灭掉四族的。”
“你!你还不明白么,若五族如此轻易便会灭掉,我岂会如此煞费苦心!你这般作为,定会让我大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赵匡胤喘着粗气,朝着赵光义怒吼道。
赵光义听着赵匡胤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忽然他神色一变,厉声道:“什么都不明白的人是你!当年你抢走了我最喜爱的女人,培养出了我最憎恨的人,还不够么?你放心,过不了多久,唐灏天便会到那边陪你了,你不必孤单,我会用五族给你陪葬的!”他似乎像想起了什么,转身道:“哦,忘记让你见一个人了,我说过的,我这里,还有你更没想到的。夫人,过来见见皇兄吧。”
一名身着华服的少妇慢慢将头上厚实的帽子摘取,露出一头如瀑秀发,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赵匡胤的床前,轻轻道了个万福,用一阵柔中带着阵阵甜腻的声音说道:“臣妾费氏,参见皇上。”
赵匡胤久久楞在那里,双目死死盯住眼前的妇人,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恐:“你……你是花蕊夫人!”
第一百六十章 再度归来
这一刻,房中的空气瞬间凝固,苍凉的夜色仿若能沁入人心一般,让人感到一丝恐怖与无助,赵匡胤忍耐着心中的惊恐与不解,道:“你……你不是已经被他给射死了么!”
花蕊夫人只是静静地望着躺在病床上喘着粗气的赵匡胤,没有说话。赵光义摆了摆手,四名禁军便带着花蕊夫人退下了,他狂笑道:“皇兄,看到了么,当日我看上的女人,我抢到手了,现在,我看上的皇位,我也要抢到手!至于那烦人的唐灏天,也会在我的登基大典过后慢慢将他解决掉。皇兄,你过了这么多年的逍遥日子,也该让我也享受一下了,享受一下这夺人挚爱的感觉。”
说道这里,赵光义身后一人忽然开口道:“何人!”那人纵身几步,已经来到宫外。
躲在寝宫外的李浩远心中一惊,他知道此刻若他稍有不慎,绝对走不出这里,他强忍住心中的恐惧,依旧没有动弹。
方才飞身而出之人伸手一抓,卡住了一个宫女的脖子,沙哑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似乎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既然你经过这里,只能算你命不好。”他手上一用力,只听“咔咔”两声,他便将已经成为尸体的宫女随意扔到了地上。
李浩远见此人随意屠杀宫女,心中顿时满是怒意,但他知道若此刻他稍稍动弹一下,那下场绝对不比方才那宫女好多事。他等到那人慢慢走进了寝宫,这才迈开步子狂奔而去。
“还有人!快追!”方才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张好远的行动,八人当即飞身而出。李浩远不敢有丝毫停歇,疯狂逃窜,回头张望时,只能依稀看到一些摇晃的烛影与斧头劈下的声音……
唐龙炎与秦雷冥第一次听说道这段皇家秘史,不禁感到不可思议,但这是李浩远生前交代给杜悠然的话,他纵然有千万动机,也不会在这种时刻说谎,而且赵炅这些年不断派人监视追杀,也间接地证明了他话的真实与否。
杜悠然接着道:“爹说,他常年伴随君王左右,稍有不慎便会危及我与娘的性命,为了防止意外,他都是对外宣称自己出门追求高深武学,实则在宫中伴君之侧。两年前,爷爷奶奶因为爹知晓这段秘史的缘故而被捕,家道中落,而我与娘亲则在父亲曾经没有丝毫外泄消息的情况下得以逃生,但也就此没了生存的依靠,爷爷奶奶也在流放的半路上去世。后面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唐龙炎长叹一声,道:“伴君如伴虎啊,想不到为了那个位置,竟然敢对亲兄弟痛下杀手,实在是……唉……”他见杜悠然虽然强自忍耐,但说到李浩远时,本已哭得浮肿的双眼,又开始流下泪水,心中又是一阵抽搐。他也经历过父母身亡这种足以让心痛死的经历,自然知道杜悠然的痛苦,于是他问道:“杜姑娘,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
杜悠然道:“父亲临死前,说他一直有一个夙愿未能实现,那便是随着你父亲征战沙场,只可惜……”她本想说“你我父亲皆已不在人世”,但她一想到李浩远已经再也不能微笑着望着自己,亲切的摸着她的头,她的内心就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泪水,再度控制不住。
唐龙炎见她这般样子,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开口道:“杜姑娘,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也不会劝人,但我认为令尊临死前将他的夙愿告诉了你,便是希望你能继承下去,若有机会,我会通知你到代州的,在那里,你能带着你父亲对你的思念,征战沙场。”
杜悠然似乎看到了什么希望,睁大双眼,怔怔望着唐龙炎,唐龙炎对她宽慰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她的房间。
秦雷冥随着唐龙炎走了出来,在走到黄落寒身旁时,他身上在黄落寒背后轻轻一推,黄落寒触不及防,几个踉跄便站到了杜悠然的面前。唐龙炎瞪了秦雷冥一眼,见他没事般的耸了耸肩,也只能当做没看见。
两人走到外面碎石路上,秦雷冥问道:“二哥,你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唐龙炎叹道:“你还没发现么?杜姑娘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她心中还有牵挂,这牵挂便是她父亲临终前的遗言,在她说完那段宫廷秘史后,我发现了她眼中似乎有必死之意。本来这样的痛苦本就不是她那般柔弱的小女孩能承受的,我一听她说她父亲希望随着我父亲征战,这才顺着她的话说了一个谎言罢了。不过万幸,方才她眼中毫无神采,此刻已经能看到一些希望的曙光了,不过这些天你要多多注意一下她的行动,千万不要让悲剧发生,我不希望再次看到有亲人朋友就此离去了。”
秦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