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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就一副鸭公嗓也是不行的,总之,比骡马市场挑牲口还严格。
当然,清白处子之身是第一必备条件,若是发现待选女子中有非完璧之身者,不仅要打入大牢治罪,其父母家人都会被连累,三代翻不了身。
刚开始秦堪还打起精神认真遴选,然而选了百十人后,秦堪便有些意兴阑珊了,眼睛半眯不眯靠在椅背上,翘着腿有一口没一口地品啜着茶水,也不知睡着还是没睡着。
毕竟是别人家的老婆,选得再起劲,晚上她也爬不到自己床上,对自己没好处的事秦堪总是不太感兴趣的。
就这样选了一个多时辰,秦堪迷迷糊糊打瞌睡时忽然听得小宦官尖着嗓子唤道:“顺德府王氏上前——”
秦堪终于睁开了眼睛,静静注视着王氏盈盈款款走出队伍,小蛮腰如柔风拂柳般摇摆着走到前面。
她再次收获了无数惊艳的目光,毛澄捋着长须含笑点头不已,马春眯着眼睛嘴角咧得大大的,江彬看着几位选妃使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丝矜持的喜意,眼中反复闪烁着的光芒不为艳光四射的女色,俨然却是赤裸裸的权力欲望。
秦堪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抬头看了看天色,眼中冒出几分森然的杀意。
若让王氏顺利进入第二轮,她与朱厚照见面则无法避免,将来不知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吩咐钱宁办的事直到现在也没见动静,秦堪终于对钱宁生出一丝杀机,王氏若被入选为妃,必杀钱宁以泄愤!
“顺德府王氏容貌身段皆上佳之选,几位大人意下如何?”敬事房掌印马春笑着问道。
毛澄点点头,脸上闪过一丝迟疑:“此女容貌无话可说,可谓百里挑一,但是观其气度仪态,却少了几分端庄,这个……”
马春笑道:“难得一见的美人,陛下见之必然心喜,说来这次选妃只为天家后嗣之故,陛下若喜必不惜恩典甘露,来日天家喜添龙子,亦是我大明社稷之福,至于端不端庄,选进宫后自有女官教她们仪态和规矩,半月之期足可脱胎换骨,毛老大人,说来说去,咱们也该挑个让陛下瞧得顺眼的美人才是呀。”
江彬急忙道:“下官位卑言轻,但恕下官放肆,下官以为马公公所言甚是。”
二人言毕,毛澄也没话说了,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后,终于重重点了点头。
如今的朝臣们太急了,从宪宗皇帝开始,天家子嗣一直不昌,这也是大臣们心中悬着的一块心病,到了正德朝,当今天子已近三十岁,却仍一无所出,将来若是有什么不可言之变故,皇位该委于何人 ?'…'
马春显然对这王氏很中意,也不知是不是收了江彬的好处,见毛澄点了头,马春又笑着问秦堪:“不知秦公爷意下如何?”
秦堪心中焦急,无奈此刻四位选妃使有三位都同意,再说此时也不宜与江彬公然翻脸,于是只好皮笑肉不笑地道:“各位大人都答应了,我自然无话可说,便选定王氏了吧。”
江彬闻言脸上的喜色更甚,秦堪眼中恼怒之色一闪而过,心中暗暗琢磨着坏主意,既然钱宁这家伙靠不住,索性今晚派人把王氏从宫里偷出来,让唐伯虎把她办了再送回去,反正唐大才子习惯白吃白嫖。为了大明社稷久安长盛,秦公爷客串一下皮条客亦未尝不可,甚至唐大才子嫖完了再送他一个红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思来想去总觉得太亏本,凭什么让别人办了事自己还得贴钱送红包?这事办得有点贱啊……秦公爷又抬起自己白净的右手,仔细注视着自己修长美观的手指,脑中迅速换了一种新思路。
其实有的事情不必那么麻烦,一根手指就能办到的事,何必假手他人 ?'…'
肚子里咕噜冒着坏水时,王氏却已朝四人盈盈一福,然后被殷勤的小宦官弓着腰请进午门内宫,莲步轻移,玉腿轻抬,眼看就要跨过那道代表荣华富贵万千宠爱的门槛了。
这时午门广场南面忽然急匆匆跑来一道身影,却是身着绛紫锦袍的小宦官,小宦官匆匆忙忙走到四位选妃使面前,朝四人行了个礼,然后垂手恭声道:“四位大人恕罪,适才宫门外传来东厂消息,近日东厂番子在顺德府发现白莲教余孽的行踪,东厂几经追查,昨日终于发现白莲教余孽竟与顺德府推官王鉴之有着密切关系,东厂档头连夜突审,王鉴之认了供状,听说其女王氏已入京选妃,为防陛下御驾不测,东厂特向四位大人紧急告书,请四位大人参详。”
第707章 正德选妃(下)
一石激起千层浪!
小宦官的一席话惊得广场上千余女子发出此起彼伏的低抑的惊呼声,也吓得四位选妃使大人不约而同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当然,秦公爷的惊吓难免带有几分做作之嫌,不过这时候倒没人注意他的演技。
毛澄一脸惊色,神情闪过一丝被蒙蔽的怒色和羞恼,马春面色发白,两腿微微打着颤,差点跪下去,而江彬却一脸不敢置信,两只喷火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报信的小宦官,呼吸粗重如牛喘。
釜底抽薪,钱宁好手笔!
连秦堪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一招玩得太绝了,京师没闹出任何动静,却从王氏的根子上着手,给她老爹编排个里通白莲教的罪名,这下哪怕王氏长得如同天仙下凡,朱厚照也不敢睡她了,老爹是白莲教徒,鬼知道他闺女有没有被发展成下线?这种女人选进宫里,不怕她刺王杀驾吗?就算朱厚照愿意牡丹花下死,满朝文武能答应?只怕个个都会争先恐后嚷嚷着“妖女放开陛下,有什么冲我来”之类忠君报国的悲鸣了。
这年头当官这种职业很不稳定,可谓有多大的风光就有多大的风险,今日高台楼阁左拥右护,说不定明日便被罢了官职下狱砍头,这已是官场常事,若王鉴之犯了别的事尚有转圜余地,唯独跟谋反扯上边的罪名却是一撸到底,而众所周知,白莲教世代皆以造反为己任,一个造反官员的女儿谁敢把她选进宫里让朱厚照睡?
更绝的是,钱宁心思缜密,留下线索让东厂去发现所谓的“白莲教余孽”,然后一路顺藤摸瓜,将线索引到王鉴之身上,这件事里完全将锦衣卫撇开,不引人怀疑。给秦堪和钱宁自保留了余地,哪怕事情败露也可以摘得干干净净……
不仅如此,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钱宁顺手把江彬带进了坑里。王鉴之下狱了,女儿王氏亦难免下狱的命运,诏狱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只消随便用几样刑具一审,王氏和江彬是什么关系立马浮出水面,王家父女栽了,江彬能摘得出去?
秦堪心念电转,这时他才觉得钱宁的可怕,今日这事他办得漂亮干脆。但若来日他反过来与自己为敌呢?毕竟自己打压了他整整十年,他怎能对自己没有怨气?
此时此刻,秦堪心中的杀机越来越盛……
广场上,毛澄和马春面面相觑,一脸的庆幸后怕,好险东厂的报信来得及时,这若是真让王氏入了宫,将来她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今日选妃的四人绝免不了九族被诛的下场。
正待一脚跨入午门的王氏也听到了小宦官的话,顿时花容失色,一张倾城的俏脸瞬间惨白如纸,身躯剧烈颤了几下,立马尖声嘶叫道:“不可能!我爹与白莲教绝无往来,此必是有人构陷,残害忠良!”
毛澄和马春一齐冷笑。
东厂的密报都已送进皇城了,你说什么残害忠良还能信吗?这辈子都别想再进皇宫了。
“来人,将顺德府王氏拿下!”毛澄须发皆张,立马有两名禁宫武士上前,一左一右将王氏架住。
毛澄转过身看着秦堪,苦笑着拱拱手:“老夫不察,险些被贼人蒙蔽,若此女行刺陛下,老夫百世皆为罪人也,此女父亲与白莲教有来往,她恐怕也不干净,此案便由厂卫接手,请秦公爷和戴公公细细审来如何?”
秦堪一副庆幸的模样急忙点头道:“今日确实好险,否则不单是毛老大人,连我也要受牵连,此事不可善了,厂卫必会审出个结果来。”
说着秦堪命禁宫大汉将军将王氏押入诏狱,王氏大惊,惶急中望向江彬,大叫道:“江将军,请救救我……”
本来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的江彬被王氏这一声大叫,吓得顿时回了魂,脸色愈发苍白,咬了咬牙,江彬眼中厉色一闪,几步抢上前扬起手,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竟将王氏生生扇晕过去,脸上凶光毕现的江彬又扬起手,准备再来一记重击除了这个祸害时,眼角余光不经意地一瞥,却见毛澄,马春和秦堪三人一脸古怪地瞧着他。
江彬心头一惊,马上放下手,阴沉着脸朝三人躬身抱拳道:“不瞒三位大人,此女父亲曾与下官是故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