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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楼坚持己见,在这方面寸步不让,无非就是说,别人的孩子可以如此,郝家的儿孙为什么不能去?将来他们要执掌家业,难道让他们靠之乎者也来服众么?我能服众,就是因为军功,我的儿子如此,我的孙子如此,子子孙孙,代代皆然。
对此,郝母虽是不愿,却也无可奈何,为此一直在生郝风楼的气,郝风楼抓紧这些日子,自然免不了要夹着尾巴好生说一些好话,讨一讨欢心,有些事是他的原则,他宁死也不让步,可是执拗是一回事,安抚又是另一回事。
郝母终于有了一些松动,渐渐的,也被郝风楼说通,虽然心里小有怨言,可是看到郝风楼费心讨好,终究是不忍,态度也就软化下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呆了半月,郝风楼终于打算起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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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府里,如今一直弥漫着一股气氛,自从谅山军入了四川,本地是官吏便一个个处在不安之中,他们大多都是朝廷委任的官员,此时又不知是该走,还是继续留任,若是走,朝廷失了这么多省,乌纱帽就这么多,回去之后还有没有实职,这是一个问题。若是留着,这郝家虽然为朝廷赦免,按理来说,这里确实还是朝廷的地方,只是赐予了郝家而已,可是郝家和朝廷的矛盾,他们隐然已经能看出端倪,似乎这里是不善之地。
他们倒也还好,实在不成,大不了挂冠而去便是了。
最惨的是士绅,士绅们对郝家一向是仇视的,当年沐晟带兵攻四川,这些人都筹募了不少钱粮,现如今朝廷反手,却是将他们卖了,却是让他们欲哭无泪,因为他们没处跑,毕竟家业就在这里,能跑到哪里去,人离乡贱啊。
这种哀鸿的气氛可想而知,他们天生就是郝家的政敌,因而一些大胆的,也不免散播出许多流言出去,大抵都是编排一下郝家父子之类。
眼下,他们的反击也只能是如此。
可是等过了三个月,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传来,郝风楼来了。
这位仁兄带着一队护卫,浩浩荡荡的抵达了成都府,紧接其后便驻扎在了原来四川总兵的宅邸里,他的随员极多,有商贾,有生员,有护卫,一到地方便将成都府上下的官吏全部请了来。
就在这总兵衙门的正堂,成都知府以及各县的县令们个个面带难色,听着郝风楼的训话,不过听郝风楼的口风,似乎来意不善。
这时听郝风楼道:“许多官吏总是阳奉阴违,这里已不是朝廷的成都府,诸位若是想走,郝某不拦,可是若想留着,为这成都府上下百姓尽一份心力,郝风楼倒是欢迎得很,可是丑话说在前头,若是留下,一应官俸,郝某人一分不少,可再有人敷衍了事,那可就不客气了。”
“本王此来,为的就是一件事,那便是在此推广新政,其实嘛,这新政也不新,这世上的东西自然还是老祖宗的东西好,孔圣人说复礼,而郝某人也是为了这个来的,既是要改制,从哪里改起?我看哪,就从土地开始吧,我看孔圣人所推崇的井田制就很好,近来有诸多生员纷纷上书,俱言历朝历代,读书人每日开口人心不古,闭口便是要恢复古法,可见大家对此都是殷殷期盼的,本王顺应民心,也不能学着历朝历代的那般,只是口头上将圣人和周礼喊得震天响,结果却是背道而驰,这恢复井田既是顺应民心,理当切实施行,不但要办,还要办好,办不好,你我尽皆罪人,对不起咱们的老祖宗,所以呢,望诸位尽心竭力,势必要以天下为己任,好生推行,切不可懈怠。”
郝风楼话音落下,衙中顿时像是炸开了一样,这些士大夫们,别看平时一口一个古法,可是对于所谓的古法,不过是叶公好龙的罢了,没几个真把孔圣人所推崇的东西当一回事,拿这个来抨击政敌,指桑骂槐可以,真让他们玩这一套,还不如杀了他们。
那成都知府更是魂不附体,忙道:“井田虽圣法,其废久矣。周道既衰,而民不从。秦知顺民心,可以获大利也,故灭庐井而置阡陌,遂王诸夏,讫今海内未厌其敝。今欲违民心,追复千载绝迹,虽尧舜复起,无百年之渐,弗能行也。下官看来,此举必须妥善,否则,是要出大乱子的。”
这位老兄平时必定没少捶胸跌足,痛骂几句人心不古,可是现如今却是坚持反对,他又不是傻子,井田制那玩意是要人命的。假装喜欢是一回事,真要推行,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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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最近头有点沉,天气变化太快,大家也注意身体。(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章:圣法
郝风楼听罢,却是严厉起来,正色道:“这是什么道理,你既说这是圣法,那么按理就当是金科玉律,亏得你们读了这么多圣贤书,哪里还有半分读书人的样子?这是正儿八经的丰功伟业,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圣人每日都说要复周礼,周礼何以不昌,正是因为尔等看到前方有难处,便左一句其废久矣,右一句无百年之渐,推三阻四,今日我们不做,又推到明日,推给子孙,既是圣法,它不执行,于是千载绝迹,等到子子孙孙的这般推诿,到了将来,便是万载绝迹了,这怎么能成,怎么对得起圣人,对得起祖宗,下又如何对的起儿孙,这既是圣法,是圣学之道,那么从现在开始,敢有非议圣法者,都以伪学论处,凡有生员非议,则虢夺他的学籍,这圣法之事,关系非同小可,乃一等一的大事,有道是圣道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这件事,本王左思右想,已决心斩荆披棘,无论如何,也要办成,是以,诸位掂量掂量,是自己重要,还是圣法紧要,是你们那么点儿私心要紧,还是圣人要紧。”
郝风楼一番话真是晴天霹雳,竟是教人辩驳不得。
这成都知府也是愚蠢,他不敢去质疑井田制,毕竟井田制在儒家看来,乃是周礼的重要一环,否认井田就是否认周礼,否认周礼就是否认孔圣人,否认孔圣人就是否认儒学,若是否认儒学,那么他们自己又是什么?他们能有今日。靠的不就是这么块敲门砖吗。
因而成都知府曲线救国,先是肯定了圣法。将其捧为圣典,却又旁敲侧击。又说井田制已经上千年没有施行,恐难修复。
这就给郝风楼抓住了把柄,凡是带了圣的东西,怎么可能修复不了?几千年前的人玩得转,我们会玩不转?
郝风楼这番话便是表明态度决心,底下这些官员,个个面露难色了,当年方孝孺也曾上奏恢复井田制,大家都没做声。建文皇帝虽然蠢,却也晓得这位老兄脑子有病,因而没有理会,有些东西,你不能辩驳,索性大家就装糊涂,可是郝风楼敲锣打鼓的又重新把圣法搬了出来,你想做鸵鸟,成么?
可是不做鸵鸟。你要反对,那就更是妙极了,人家是磨刀霍霍,就等你这诽谤圣法的人自投罗网呢。
于是乎。大家只得继续做鸵鸟,只是到了眼下,便是想要做鸵鸟却也不可得了。
郝风楼扫视他们一眼。才继续道:“谁阻圣法实施便是有辱圣学,这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郝某人虽是武人,却也有立志捍卫圣学之心。若是敢阳奉阴违,敢敷衍了事,那么就问问我腰间的剑同意不同意,圣法明日颁布,尔等要立即执行,谁有异议,可以私下和我说,可是敢公开否定,便是十恶不赦。”
放下了这句狠话,郝风楼甩甩手,走了。
留下的人大眼瞪小眼,一个个哭笑不得。
不过……其实眼下倒没有真正牵涉到他们的根本利益,他们是官,官都是外来的,不在本地,自己的老家,自己的田地距离这里有十万八千里呢,现在郝风楼要在这里推行圣法,至少现在还不至于火烧眉毛,只不过……本地的士绅怕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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