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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了北平,这北平一带,从此之后,就都可以做咱们瓦剌人的草场,宰了那大明的皇帝,从此以后,这些个南蛮子,便都是我们的奴隶,咱们大元,也就要光复了。”
马哈木吁了口气,眼中焕发出一丝光彩,瓦剌部依旧是尊奉黄金家族为大汗,不过这只是一个名义而已,如今这大权,早已掌握在了马哈木的手里,此时一想到要光复大元,马哈木便显得有几分激动。
也先不禁问:“可是祖父,我们为何要光复大元,大元是他们是大元,却不是祖父的大元。”
这句话虽是童言,却是恰恰说中了马哈木的心事,大元确实不是自己的,大元是大汗的,是成吉思汗血脉的,和自己有什么干系?倒是……
马哈木拍了拍也先的背,道:“光复了,那大元,就是我们的,我便做南蛮子和草原的大汗,你做皇太孙……”
也先咯咯笑了。
就在不远处,却传出几声哀嚎。
却是几个游骑拿了几个逃难的百姓,这几人早已吓得哆嗦,不断告饶,游骑将他们从马上丢下来,勒马围着他们哈哈取笑。
马哈木皱眉,道:“现在是寻乐子的时候么?”正待要策马上前呵斥。
也先却是道:“祖父,我去解决他们。”
说罢干脆利落的跳下了马,取出了腰间的小刀,这刀虽小,却极为锋利,一经出鞘,便寒芒阵阵。
七八岁大的孩子就这样走上前去。
那几个游骑认得也先,纷纷将手放在胸前,按下马头,以示尊敬。
也先冷冷的看着他们,大喝道:“我们不远千里过来,长途奔袭,为的,是汉人的财富,是他们的土地,是他们的女人,你们这些家伙,眼下汉人的京师没有攻破,他们的狗皇帝还没有拿下,你们却在这里,拿这些两条腿的羊取乐,真是愚蠢!”
几个游骑被骂的不敢做声,一个个低垂着头。
也先和他们说的自是蒙语,这几个百姓见也先训斥他们,以为也先发了善心,其中一个更是讨好的朝他磕头:“贵人救命,再造之恩……”
也先笑了,露出孩子一般的笑容,天真又烂漫,他会说汉话,对那人道:“你过来,我喜欢你。”
这人一听,连忙上前,正待要说几句感激的话,这时候,寒芒一闪,也先手里的小刀已是在他的脖子划过去。
嗤……
一道血箭飙出来,热腾腾的洒在也先的脸上。
也先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却已是收了刀,任由身前的人失去了生机,倒在雪地上。
他将刀插回了鞘中。其他几人见了,俱都发出惊叫。
“还等什么,统统杀了!”
他抛下一句话,转过身便向祖父走过去,脑后便出来金铁入肉的声音,还有那哀嚎。(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八章:决战之日
也先回到马上,方才还是凶残的野狼,可是偎在祖父的怀里,立即就成了一只小羊羔。
马哈木对也先的行为甚觉满意,不由道:“都说雄鹰翅膀硬了,就可翱翔在天上。可是我家的也先不必等到长大,就能翱翔了。能杀人,就是好汉子。”
也先却是抿着嘴,摇晃着小脑袋,却是摇摇头:“孙儿并没有长大,真正的勇士,要杀了人,手里的刀饮了血才成。”
马哈木笑了:“可是方才,你杀人的时候,很是干脆利落。”
也先摇头,正色道:“祖父,我方才杀的不是人,是羊。杀一只羊算什么汉子,这些南蛮子,看来大多都是如此,宁愿被我杀了,也不愿意反抗,所以在孙儿看来,他们不是人,是猪狗,是牛马,刀子扎在他们身上,放他们的血,不是什么勇士,只是一个杀猪狗的屠夫罢了。”
马哈木听了,不禁笑了,连连点头:“不错,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
也先蜷缩在马哈木的怀里,竟又露出几分童真之色,道:“祖父,我有时,也向追随我们的汉人学习一些经史,有一件事,却总是不明白,这些怯弱的猪羊,为什么最后会将我们重新赶回大漠里。”
马哈木冷冷一笑:“所以我们又回来了,我们回到这里,将这些猪狗再杀一遍,杀到他们怕了,杀到他们屁滚尿流,知道当年成吉思汗是如何让畜生们折服的么?顺从他的猪狗。愿意给他为奴的猪狗,他便给他们一条活路,让他们好生伺候着。可是但凡有反抗的。反抗一人,则屠百人,反抗十人,则杀一城,等我们拿下了北京,便将那里的牛羊俱都屠了,到了那时。且看还有谁敢挡我们的刀子。至于最后我们为何会被赶回大漠去,俱都是因为再凶残的恶狼,每日养尊处优。被那些猪羊们伺候着,当你驯服了他们,其实自己,也已被他们驯服了。所以。也先。你要明白,做一头狼,就要时刻磨一磨自己的獠牙,不要松懈,唯有如此,才没有人能打败你。”
说罢,马哈木抬眸,看着浩荡进发的千军万马。豪气万千,道:“走吧。去汉人的北平,破他们城,jianyin他们的女人,放他们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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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无数败兵和逃窜的百姓出现在北京城下的时候,北京城已经得知了消息。
这消息立即报到了大成楼。
如此噩耗,实在叫人吃惊。
当时的朱高燧和郝风楼却是混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当这万分危急的消息传递来的时候,朱高燧几乎从椅上跳起来,禁不住对郝风楼道:“你看,你看,本王怎么说的,本王怎么说的……来了,果然是来了,那狗东西,狗东西还说北平无战事……”
郝风楼的脸色却是很差。事情到这个地步,首先便是锦衣卫的失职,虽然锦衣卫只是据实禀奏收集来的情报,只能确认情报的真实性,可是谁也不曾料到,这些瓦剌和鞑靼人如此狡猾,他这锦衣卫都指挥使,也可说是难辞其咎。
再者,一旦这些人入了关,意味着什么,郝风楼连想都不敢去想,他现在呆在北平城内,有高高的城墙守护,自然暂时没什么可担心的,可是此时的人口,绝大多数,都在乡野,十几万强盗进来,烧杀劫掠,那些寻常的百姓,拿什么去保护自己?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接下来发生的,可能是一场场的屠杀。
郝风楼不禁打了个冷战,后襟不由湿了,他并不是一个有悲悯情怀的人,也不是一个先天下而忧的圣贤,他只是知道,用不了多久,就在这座高大的城池之外,一场杀戮即将开始。
他看着兴奋的即将要跳起来的朱高燧,不由道:“殿下,你这乌鸦嘴!”
朱高燧这才稍稍平复了些心情,忍不住苦笑,道:“现在……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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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这个问题连郝风楼都不知道,十几万的大军,分明就是奔着北京来的,而整个北京城,却又拿什么来抵挡。
挡住了,固然是旷世之功,挡不住,那便是万劫不复,真正动摇国本了。
越是深知这里头的厉害,郝风楼越是不敢怠慢。
他和朱高燧二话不说,直接往城楼那边去。
站在城楼上,城下已是乌压压的蒙古大军了,他们显然并不急于进攻,毕竟是长途跋涉,想必也是又累又乏,他们既然将整个北平已当作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肥肉,此时显然也不急于一时。
可是……
郝风楼苦笑,十几万人啊。
这可不是那号称五十万的南军,是承平日久之后,拉来的一群壮丁。一个个,都是最凶残的强盗,这天下,除了远在大漠的陛下,和那大明的三十万精锐,谁可以与这样的军队一争锋芒。
朱高燧也不由呆了,愣愣看着郝风楼,道:“这……郝风楼,你说……”
郝风楼苦笑摇头:“殿下为何说话吞吞吐吐。”
朱高燧禁不住道:“我们挡得住么?”
“挡不住也要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