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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叹口气,道:“可是有很多人,却不是这样啊,你知道么?做天子难,做父亲更难,你下去吧,这里不必你伺候。”
杨士奇只得唯唯诺诺,告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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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的行宫那儿,就再无动静了,大军的调动,与瓦剌人的联络,一直都在进行,一切都是按部就班。
倒是郝风楼和朱高燧等人,已抵北通州,到了北通州这儿,就没有这么方便了,这北京附近,军马云集,无数的大军驻扎各处,北通州这儿驻扎的是一队朵颜三卫的军马,郝风楼和朵颜三卫,一向没有愉快的经历,自然而然,不会和他们勾搭,倒是有专人负责接待他们,带他们前去北京城。
至于此时的北京城,规模倒是远远及不上后世,这里虽然已经修了行宫别院,也加筑了城墙,可是和真正的京城比起来,却还有些距离,更像是一座军事要塞。
天空下着鹅毛大雪,神机卫是南人,此时人人都裹着冬衣,被人安置在城外的大营,郝风楼和朱高燧二人则抵达了北京城内。
一到了北京城,朱高燧便兴致勃勃起来,指指点点,虽是脸冻得通红,却是不断对郝风楼道:“你瞧,那是大成楼,那儿我从前京城去,站在那儿,可看到宣武门的全貌……那儿……”
二人一边骑马,一边说着话。
朱高燧仿佛像个孩子一般,勒马前行,一面道:“待会给你再看好东西……”
正说着,迎面却有个黄门太监带着十几个武士飞马而来,一见到郝风楼和朱高燧,便道:“前面可是赵王殿下和海防侯?”
郝风楼道:“正是。”
这黄门太监骑在马上,并没有下来行礼,而是道:“陛下口谕,赵王朱高燧,与海防侯郝风楼胆大妄为,擅离京师,罪大恶极,立即绑缚,至宫中论罪。赵王殿下,海防侯,得罪了,来人,拿下!” 、
一声令下,身后十几个武士再无疑虑,越过这太监,将朱高燧和郝风楼拉下马来,取来绳索,将二人绑了个结实。
朱高燧大叫:“松一些,松一些,勒着了本王,本王要了你们脑袋。喂,也不许勒着了郝风楼,同样要你们的脑袋。”
这些武士苦笑,只得去看那太监,那太监把脸别到一边。
武士们会意了,只得将绳索松开,又重新绑一遍,让二人轻松了不少,其中一个不忘行了个礼:“多有得罪,实在是圣命难违。”
于是一行人押着郝风楼与朱高燧,直接入宫。
到了北京紫禁城,自午门进去,恰好撞到了杨士奇,杨士奇似乎也是奉旨出来,他目光落在朱高燧和郝风楼身上,突然驻足,饱有深意的看了郝风楼一眼,却是上前,对郝风楼道:“郝大人,好久不见。”
郝风楼被绑着,以这样的姿态见杨士奇,实在是有点儿哭笑不得,只得道:“杨大人好。”
杨士奇却是苦笑:“不好,很不好,你们二人,可是把人害苦了啊。”
这句话,一语双关,郝风楼却朝他一笑,不再说什么。
杨士奇便昂起头来,正色道:“陛下有口谕,赵王与海防侯欺君罔上,十恶不赦……”
朱高燧大叫:“本王冤枉。”
杨士奇笑道:“不知殿下有何冤屈?速速陈来,下官好立即回报。”
朱高燧道:“太子要杀我,如何是欺君罔上,如何是十恶不赦。”
杨士奇皱眉:“赵王莫要含血喷人。”
朱高燧大叫:“千真万确,句句属实,我冤枉,我比窦娥还冤枉,我要见父皇,我要痛陈冤屈,我也是儿子,我的命就不值钱么?别人要杀我,为何还是我欺君罔上来着……”
杨士奇皱眉,道:“殿下稍候。”
于是杨士奇飞快去了,过不多时,又去而复返,冷着脸道:“陛下又有口谕,赵王之言,实乃胡说八道,太子仁孝,待兄弟如自家手足,为何杀你,你分明是与郝风楼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大逆不道。”
朱高燧便大叫:“父皇不辨是非,不听我陈辩,为何就非要指摘我是胡说八道,儿臣不服……不服……”
郝风楼忍俊不禁,其实一开始,他和朱高燧就已商量好了的,今个儿非要见驾不可,能不能见驾,就看这朱高燧够不够胡闹了。
杨士奇倒是一直心平气和,淡淡道:“殿下,陛下还有口谕,若是你们二人肯认个错,这件事,便可轻惩,假若依旧不思悔改,可就怪不得国法无情了。”
朱高燧正色道:“本王只求沉冤得雪,只求父皇明辨是非。”
杨士奇叹口气,道:“看来你们是非要闹到不可开交才好啊,好吧,殿下,海防侯,你们再稍候片刻。”
等到杨士奇这一次去,终于传来了准信,杨士奇道:“陛下有旨,请罪臣朱高燧、郝风楼,于暖阁觐见。”
郝风楼和朱高燧都松了口气,二人被押着,直接到了暖阁,到了外头,杨士奇对外头的武士道:“既是见驾,就松绑了吧。”
那武士正待松开绳索,却听暖阁之内一个声音严厉的道:“不必松绑,直接将这两个十恶不赦的罪臣拉进来。”
听了吩咐,武士倒也不客气了,直接扯着二人进去。
郝风楼一进去,便看到朱棣此时阴沉着脸,一副想杀人的样子,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和朱高燧,朱高燧倒是纪灵,二话不说,便开始鸣冤诉苦:“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既不容于兄弟,不如死了干净……儿臣宁愿父皇打杀了自己,也不愿……”
郝风楼倒还稳重,道:“微臣郝风楼,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朱棣冷笑,似是在看着朱高燧的表演,对郝风楼的话,恍若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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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这下震惊了
朱棣的心情,这时候谁也不能猜测。
只不过眼下郝风楼和朱高燧一下子成了阶下囚,倒是让附近伺候的宫人有点儿意外。
郝风楼且不说了,这赵王殿下虽然素来爱胡闹,可是他不似汉王和太子,陛下再汉王和太子面前,尚且会摆出几分严父的样子,好生的‘教训’几句,而对赵王,却向来是放任自流,什么事都是由着去。、
现如今如此‘遭罪’,却还是头一遭,不得不教人心里嘀咕几句,今个儿,是怎么了。
郝风楼的心情,却是异常的冷静,他从金陵赶来这儿,为的就是今天,自己和太子的恩怨,能不能算一算,就看这一次了。
想到这里,郝风楼便朗声道:“陛下,微臣与赵王,不容于金陵,万不得已,只好前来北平,愿意供陛下驱策,效犬马之劳,陛下何故见罪?假若微臣当真万死,自是无话可说,可是既要论罪,微臣斗胆,还请陛下说个明白。”
朱棣死死的盯住郝风楼,道:“好,你要说个明白,那倒也好说,朕只问你,你和荆国公主,是否有私情?”
郝风楼正色道:“有!”
朱棣拍案,道:“当真有么?”
郝风楼道:“微臣不敢相瞒,确实是有。”
朱棣眯着眼,淡淡道:“你可知道,yin乱宫闱,是何等大罪,莫非,你不怕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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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暖阁边的耳室里,一个披着貂衣的女子身躯不由一颤;朱智凌从金陵离开。便直接赶往了北平,她不告而别,为的。就是不愿意给郝风楼招惹任何麻烦,只是她万万不曾想到,这个麻烦,还是有了。
此时郝风楼毫不隐晦,直接了当的承认自己与他的私情,朱智凌的心思,不知有多复杂。酸甜苦辣,俱都涌上心头,一时之间。她的眼眶里不禁有些模糊。
这时便听郝风楼道:“陛下明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