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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都像躲避瘟神一般,大有一副割袍断义的意思。
至于其他人,冷嘲热讽的有,瞧热闹的有,装作漠不关心的也有。
只有那赵王尚处在震惊之中,口里反反复复的念叨:“赢了,这就赢了……呵……赢了啊,赢得是神机卫……”
这时候,大家都回过了神来,郝风楼也从那份狂喜之中渐渐冷静,他心里还在琢磨,陛下为何不在这儿做个了断,却又为何突然甩袖而去,这么做,许是有什么深意。
可是眼见赵王现在还在恍惚,郝风楼才关注到这个好朋友了,什么是好朋友,什么是真金不怕火炼,这便是了。神机卫的事,是郝风楼的事,可是赵王这个好兄弟呢,在自己都已经兴头过去的时候,居然还沉浸在其中,可见赵王的感情真挚。
郝风楼不由感叹,人生得遇如此知己,似乎也没有遗憾了。
任何时候,天子都是主角,这主角一走,其他人自然而然,也就纷纷散去,神机卫和骁骑营也都各自收队,许多人看郝风楼的目光复杂。
郝风楼和赵王一道下了城楼,自然出宫,鸿胪寺和北镇府司距离并不远,所以二人骑着马,却并不快行,晃晃悠悠的过去。
一路上,朱高燧似乎都没有醒悟过来,显得心不在焉,郝风楼则是安慰他:“殿下,咱们赢了,你和陛下的赌局,也赢了。这胜败乃是常事,赢了就赢了,为何殿下还是如此失魂落魄?”
朱高燧回过神,哎呀一声,忙道:“是啊,咱们赢了,赢啦,我很高兴,很高兴,不成,我得回去饮酒,得好好庆祝一番。好啊,太好了,赢了,高兴,真高兴……”
这家伙,已是疯了……
郝风楼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索性不再理他。
先到了北镇府司,郝风楼下马,那朱高燧笑吟吟的道:“我也走了,你好生办公吧。”
郝风楼颌首点头,道:“殿下且去。”
朱高燧似乎是琢磨什么,欲言又止,并不肯拍马走开。
郝风楼只得道:“殿下似乎有什么心事……”
“唔……”朱高燧道:“倒是没什么心事,不过这一趟来,倒是带了一些银钱,只不过却是不多,你是知道,那个妒妇是断不会教我如意的。虽说到了京师,一切用度都是鸿胪寺,可是……咳咳……还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终究还是要用银子,我如今是囊中羞涩,却不知能不能借点银子。”
郝风楼不由道:“好,过几日到府上支几百两银子便是。”
堂堂皇子,正儿八经的藩王,竟也要借钱度日,郝风楼对这朱高燧,实在有那么点儿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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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北镇府司,自是无数人出来,出言道贺,锦衣卫的人收到的消息快,郝风楼人都没到,这事儿就已传开了,郝大人大捷,这是何等体面的事儿,不趁此机会恭贺一番,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郝风楼倒是表现的还算从,一一点头,回到公房。
其实近日郝风楼都很忙,天子北狩,锦衣卫作为一个特殊衙门,自然有许多事要准备妥当。
这许多的公文,都等着郝风楼亲自批示,他在案牍后咬着笔头批阅了数十份,便见周司吏探头探脑进来。
周司吏进来行礼,道:“大人,神机卫那儿,已经回营了,一切安好。”
“哦。”郝风楼点头,却依旧是低头去看案牍上的公文,周司吏是自己的心腹,更确切的说,是自己的贴身秘书,所以许多差事,已经不只是在锦衣卫之内了:“有些话,本官就不用传达了,想必那何健,必定会好生照料受伤的弟兄,如今他们一下子成了天下人的焦点,眼下还是低调些为好,让他们好生待在营里操练吧……”
周司吏点点头,转身要走,却是突然驻足,道:“大人,还有一件事,学生不知是不是该讲。”
郝风楼这才让眼睛从公文上抽出来,不由笑了,他端起案头上的茶盏,喝了一口,道:“什么叫该讲不该讲,有话就说。”
周司吏道:“鸿胪寺那儿,有人去讨债,追讨的,据说是赵王的一个侍从,说是他赊欠了三千两银子…似乎是洪记赌坊的…”
郝风楼不由一愣。
旋即,口中的茶水一下子全部喷了出来。
一下子,一个念头自郝风楼脑海中冒出来。
一个侍从,哪里敢赊欠三千两银子去豪赌,就算是赊欠,人家肯赊么?所以这侍从,多半只是奉了赵王的命令,眼下最时兴的博彩方式,无非就是赌神机卫和骁骑营的胜败而已,既然有人上门追讨债务,那么想来赵王是输了。
狗娘养的,这混账东西,难怪神机卫大胜之后,这家伙魂不守舍呢,原来这厮是明着精神上支持自己,暗地里却是把身家都压在了骁骑营身上。也难怪他后来向自己借银子。
至于赌坊,但凡京师之中,敢接受豪赌的赌坊,以郝风楼的了解,压根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在他们的背后,不知是一层层多严密的关系网,既然敢赊欠你,就不怕你敢不还。反正出面的不是赵王,大家追讨的,也只是他的侍从而已。而且遇到这种事,藩王再尊贵,也绝对不敢把事情闹大,真要闹到满城风雨的地步,皇上若是得知,你堂堂皇子,居然跑去赌钱,还闹得沸沸扬扬,令宫中蒙羞,不将你办了才怪。
郝风楼不由苦笑,真相如此‘残酷’,朱高燧这家伙,也不是好东西啊。
周司吏道:“卑下是想问,要不要锦衣卫出面一下,不管怎么说,大人和赵王关系匪浅……”
郝风楼没好气的道:“欠债还钱,和锦衣卫何干?不要多管闲事,这洪记赌坊,平时给镇抚司,却没有少半分的孝敬。”
周司吏倒是不敢坚持了,忙道:“那么学生知道了。”
他转身便走。
“回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
郝风楼不由叹口气:“罢了,支一笔银子,把帐还了,记在本官的花红帐上,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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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三章:内行指导外行
今个儿朱棣的心情,似乎很是愉悦,方才的雷霆震怒,至少在赵忠看来,似乎是故意为之。
帝王之术这东西,总是看得见,可是摸不着,有时候呢,也是猜不透。
就比如方才,当天子拂袖而去的时候,赵忠吓了一跳,本以为这天子勃然震怒,谁知一入了宫,进了暖阁,却是不禁哼起了小曲儿。
当今皇上,从未沉湎过声色,对这曲儿,从不痴迷,只是偶尔,陪着徐皇后听几场戏罢了,甚至有时候耐着性子,许了徐皇后一道看戏,却也经常中途退场,所以要想从天子口里无意识的听到曲调,实在是难如登天。
可是今个儿,这样稀罕的事发生了。
赵忠几乎可以确认,皇上很开心,何止是开心,简直是心情愉悦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朱棣到了暖阁,旋即便坐在龙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心事。
赵忠呢,只好佝偻着腰,在这儿作陪。
做太监的,即便是得宠的,其实那也是表面的光鲜,就如这赵忠,自从取代了某人,便常年侍候于朱棣左右。早上鸡一叫,就得跪在朱棣身边听候吩咐,直到天黑点蜡烛才能离开。有时值长勤,四十多天里每日只能睡个混沌觉,夜晚和妃嫔一起侍候住所地,困了就在御榻下打个盹。皇上若是夜里咳嗽一声,那可了不得,几乎整整一夜,都不能睡了。嘘寒问暖,半分不敢怠慢。
宫里要死死的霸着天子,即便再辛苦也是心甘情愿。可是外头,还有个东厂在,东厂现在是大不如前了,赵忠能做的,也只是守成而已,可终究还是掌印,但凡是事儿。就得有人做主。
所以现在,赵忠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疲惫不堪,却还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眼下无论是文武百官,又或者是赵忠。都不禁在想。今日对阵之后,接下来会是什么结局,什么人能春风得意,什么人会倒霉。
赵忠正想着心事,朱棣已是开口了:“赵忠啊,刘斌状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