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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的话,阮善没有继续深入下去,不过自然没什么好话。
闫恒皱眉道:“如此说来……你的意思是说,如今在安南国内已是许多人因为郝风楼而对我大明不满了吗?”
阮善顿时哽咽道:“大明乃是天朝,下国素来敬服,只是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此事发生之后,安南上下已是愤怒到了极点,许多人不明就里,只认为这是大明朝廷的授意,因此仇明者如过江之鲫,下官虽是安南人,可是人在金陵,知道知晓真相,但是那些不知所以然者已是磨刀霍霍,只怕用个不了多久,各地就要烽火四起,到了那时,哎……”
他的意思很明白,安南维持不了多久了,用不了多久,明军就要焦头烂额,安南彻底糜烂,紧接着,朝廷不得不无休止的增兵,不得不为了这个脸面陷入安南的泥潭。
闫恒听了之后,冷笑一声,对郝风楼道:“郝风楼,你怎么说?”
郝风楼道:“此事不在于卑下怎么说,而是大人怎么看?”
闫恒霍然而起,显是怒了,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说本官故意栽赃于你,安南的干系如此重大,你明知如此,却还肆无忌惮,擅杀朝廷金册加封的藩王,本官要问,你是什么居心,是谁给你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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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过审,其实在宫中的朱棣也颇为关注。
因此朝会过后,他便在暖阁里等着消息。
今日的天气还算好,不过朱棣的心情却很坏。
事情到这一步,他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一方面是这桩公案,这个案子悬而未决,一边是义愤填膺的大臣和读书人,另一边则是自己的义子,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虽然总是挂在朱棣的嘴边,可是真正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而另一方面,安南那边足以让他忧心忡忡,一旦安南恶化,对朱棣来说,显然是致命的打击,他不得不顾虑此事的后果,做好一切最坏的打算。
郑和那边已是去探问过郝风楼,不过语焉不详,却只是说郝风楼一切尚好,这让朱棣放心了一些。
他可不想出什么乱子,徐皇后那边,近几日可都在问郝风楼的近况呢,对这个皇后,朱棣是了解的,别看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可是心里还是在担心郝风楼的,所以一再来问,偏偏又怕被人说是后宫干政,却只能把话说到半截。这种复杂的心理,朱棣越是能体会,就越是有几分疼惜。
他几乎可以预料,等到过审之后,大臣们就要开始觐见了,到了那时,就是采取任何手段要了结此事,而自己,应当如何应付?
正在这个时候,郑和却是急匆匆地来了。
郑和道:“陛下,安南那边,禄州侯郝政有奏书来,因为事情紧急,所以并不经由通政司,而是希望陛下能够立即过目,若是稍有延误,只怕为时晚矣。”
郑和平素都极为沉稳,朱棣也正是因为看中了他的这份老成,才对他信任有加。
可是今日,郑和很不淡定,显得很是激动。
朱棣一听郝政二字,便不禁苦笑,道:“哦?他是为自己的儿子求情来的?是啊,舔犊之情,谁会没有?他人在安南,想必这几日也是忧心如焚,这倒是难为了他。”
说罢,朱棣道:“去,将他的奏书拿来。”
奏书却不在郑和手里,郑和却是道:“请容奴婢命人搬进来。”说罢,便如旋风一般的走了。
朱棣不由皱眉,这倒是稀罕,奏书是用搬的吗?
这显然不合常理。
紧接着,郑和指挥着几个太监,却是搬来了一个厚重的箱子。箱子足足可以装下一个人,看上去极为沉重,以至于几个太监,一个个气喘吁吁的样子。
箱子放定,随即郑和打开,里头立即露出无数的书简来。
朱棣不由倒吸口凉气,这哪里是奏书,一份奏书怎的会比积压几日的奏书还要多?
郑和先捡了一份,小心翼翼地送上。
上头有:“下国嘉兴州臣民百姓陈情”的字样。
朱棣继续皱眉,陈情……
他忍不住抬头道:“郑和,去查一查,这嘉兴州是什么地方。”
郑和倒也不敢怠慢,连忙去查,过了片刻功夫,便来回禀:“陛下,这嘉兴州乃是安南十六府七十五州县之一,隶属升龙府,是升龙府治下的州县,人口有两万三千户,在安南也算是大州。”
他一边答着,可惜这个时候,朱棣却是陷入了整个陈情之中,对郑和的话充耳不闻。
朱棣的神情很是专注,甚至可以用忘我来形容,整个人几乎都趴在陈情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每一个字,生怕遗漏一分。
郑和见状,倒是不敢耽搁了,其实他心里也是好奇,这整整一箱子的奏书到底是什么,只是他很守规矩,纵是再如何疑窦,却也不敢放肆,只好悬着一颗心,耐心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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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民心可用
朱棣将这份陈情原原本本地看完了。
他脸上露出震惊之色,靠在御椅上一动不动。
这份陈情,看着很是可笑,却是安南升龙府嘉兴州本地的士绅田氏、陈氏、黄氏为首的一批人上的陈情。
他们大肆地抨击陈天平,说陈天平根本就不是陈氏之后,伪造了身份,想要借助大明图谋不轨。当政之后,刚愎自用、穷奢极欲、诛杀贤臣、其恶言恶行、罄竹难书。
甚至有人还举出了例子,说是门下令李瑞乃是安南少有的贤臣,胡氏乱政时期,李瑞忍辱负重,与那胡氏周旋,胡氏滥杀无辜,也是李瑞屡屡包庇,他教化百姓,同时四处宣扬大明的恩德,教导人向善,命人修建孔庙,大兴名教。
结果这陈天平却以谋逆之罪让人处死李瑞,诛杀他的九族,还以搜查李瑞余党的名义四处杀人,以至人人自危,最后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陈情之中,这陈天平简直就是畜生不如,几个士绅赌咒发誓,说是陈天平虽登基不久,可是安南百姓却已是忍无可忍,若非明军,只怕早已四处皆反。
这样禽兽不如,诈称宗室,暴虐无比之人,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随即,这些人话锋一转,又开始称赞起郝风楼来,说郝风楼平定安南,苦民所苦,安南上下,俱都爱戴。此后眼见安南不幸,于是奋然而起。诛杀伪王,可谓大快人心,安南百姓拍手称快。无不欢欣鼓舞。
紧接着,就是嘉兴州本地士绅以及一些读书人的签字画押,林林总总,竟是不下七十余人。
朱棣之所以震惊,就在于如此,安南那种地方,一个州县和大明的州县相比。自然要贫瘠得多,大致也就是广西中县的水平,而县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士绅和有功名的读书人加起来,大致也就是七八十人,不会再多。
这些人物,基本上是本县的核心。有的控制了土地。有的是有声望,也有的则是该地的名士。
也就是说,整个县,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统治者,他们世世代代垄断了文化和土地的资源,掌握着钱粮、舆论,是地方上最有实力的一个群体。
可是他们……竟然上了如此的陈情……
这显然……不太科学。
朱棣比谁都知道,这些人意味着什么。他们才是真正的民心,因为真正的寻常百姓是懵懂无知的。他们大多数依附于这些人的身边,为地方上的这些人物耕作,仰仗这些人的鼻息,勉强填饱肚子,他们接收到的信息也多是来自于这些人的宣导。这些人说月亮是圆的,那么就是圆的;这些人说鹿是马,那么鹿就是马。
此前,陈天平的死导致朝廷动荡,担心的就是这些人滋生不满,最后纷纷揭竿而起,此前反叛的黎利等人就是清化的豪族,和这些人是一样的身份,可是谁曾想到……
朱棣目瞪口呆,他有些不信,可是上头不但签名,还有画押,而且签名的字迹各不相同,七十多种字迹,放在安南一个小小的州县里,即便是有人冒名,可是凑齐多个能书写汉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