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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青媞双目现出凄迷之色,令她更有一种近乎邪异的魅力,幽幽的道:「因为这丹术之法,李淑
庄是从家兄处学得的。」
屠奉三又呆了起来,因为实在想不到。
任遥竟曾和李淑庄相好过?
任青媞回复先前的神态,淡淡道:「现在你该明白为何李淑庄这么有影响力。想想吧!当你们攻
打建康之时,建康高门全体支持桓玄,加上建康物资无缺,纵然你们兵力比桓玄更强大,亦等若投身
虎口,有败无胜。何况你们的兵力根本比不上桓玄,且没法支持一场长期的攻防战。」
屠奉三苦笑道:「可是正如你所说的,李淑庄代表着建康高门的荒唐梦,若杀她的事算到我们的
刘爷身上去,刘爷岂非成了建康高门的公敌?」
任青媞从容道:「李淑庄说服建康高门支持桓玄的办法,正是就刘爷布衣出身作文章,指出刘爷
永远不会明白建康的高门,不会谅解他们。由于阶级间的水火不容,刘裕只会是个破坏者。这个论据
命中大部分高门的要害,令他们盲目支持桓玄。」
屠奉三道:「你仍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任青媞「噗哧」娇笑,变得像一朵盛放鲜花般眩人眼目,抿嘴欣然道:「山人自有妙计。」
屠奉三暗呼不妙,她于此时此刻卖关子,绝不是好兆头,显示她肯拔刀相助,不是免费而是有条
件的。
叹一口气道:「任后有何听求呢?」
任青媞柔声道:「假如我真能助你们布局杀死李淑庄,事后又没有人怀疑到刘爷身上去,我要刘
爷纳奴家作小妾。」
屠奉三失声道:「甚么?」
任青媞神态悠然自得,一副不愁你不接受的模样,平静的道:「我知道刘爷一向顾忌我的出身背
景,怕我沾污了他的名声。所以我不求任何公开的名份,只要他亲口对我说一句话,我这秘密小妾便
会全心全意的爱他,为他做任何事。除了你、他和我外,我永不会公开这个秘密,别人间起时,我绝
不会承认与刘爷的真正关系。」
屠奉三也不由打心里佩服她,可知此事她是经过深思熟虑,且顾及到刘裕的为难处。假设刘裕亦
认为李淑庄是打败桓玄最大的障碍,又不可以请出如燕飞般的高手去刺杀她,唯一选择便是乖乖的接
受她的条件。
任青媞漫不经意、顺口一提的道:「烦你告诉刘爷,青媞仍为他保持苦处子完整之躯,只要他说
一句话,青堤会向他献上女儿家最珍贵的东西。」
屠奉三头痛起来,岔开问道:「若李淑庄身死,她的丹法岂非绝传吗?建康高门岂非会因此发疯
?」
任青媞道:「你提出了一个我很欣赏的问题。建康高门肯定因此没法快乐起来,不过放心,他们
的怨气会发泄在桓玄身上,这是个气氛的问题。」
接着忍不住的娇笑道:「我还有个好提议,由我去接管淮月楼,继续炼丹卖药,以安定人心。李
淑庄算甚么东西?家兄的『黄金三十六方』只传了她十二方,我则知晓所有的丹方,保证可做得比她
更有声有色。论清谈嘛!她更不能与我这个帝皇之后相比。」
以屠奉三的镇定功夫,也感头皮发麻。
他和刘裕部低估了任青媞,她于此时提出这个「交易」,顿然扭转了她自任遥横死后所处的劣势
。
她计划的周详和完美无瑕,令「受害者」也要拍案叫绝,最妙是刘裕对她并非没有情意,如论媚
惑男人之道,天下间恐怕没多少女人能是她的对手。令刘裕更难拒绝的是她不要任何名份,可是当她
为刘裕诞下麟儿,刘裕可以不认自己的亲子吗?如此她曹氏的血缘,便可进入刘裕的可能继承者内。
另一方她则取李淑庄而代之,成为新一代的「清谈女王」,成为建康最有影响力的人之一,那时
刘裕只会更在乎她,而不敢辣手摧花,把她除掉。
屠奉三苦笑道:「这种事,我很难为刘爷作主。」
任青媞轻松的耸肩道:「这个当然,当我见到刘爷,得他答应后,会立即把对付李淑庄的妙计全
盘奉上,保证他满意。」
屠奉三权衡轻重后,无奈的道:「好吧!我立刻和你赶去见刘爷,不过我要先弄清楚他是不是仍
在广陵。」
任青媞双目射出炽热的神色,屠奉三真的没法搞清楚她究竟是因计谋生效,说服了自己,还是因
即将见到刘裕而芳心狂喜。
宋悲风抵达谢家,立知不吵,只见人人睑露兴奋神色,便知谢道韫回来了,果然梁定都一见他便
道:「大小姐和孙小姐回来哩!」
宋悲风一颗心直沉下去,想着屠奉三的警告,整个人虚虚荡荡的,无有着落之处。
梁定都压低声音道:「大小姐知道大叔在建康,吩咐如果你来,立即请大叔去见她。」
宋悲风记起上两回到谢府,都被谢混冷言冷语一番,大小姐当是回来后得知这方面的情况,才如
此吩咐下面的人。
问道:「孙少爷呢?」
梁定都领先而行,答道:「孙少爷黄昏时匆匆回来,沐浴更衣又匆匆离开。现在京师人心惶惶,
街上到处都是荆州兵,我看孙少爷是去找人商量,看看如何应付朝廷的遽变。」
宋悲风默然无语,随梁定都到达忘官轩外,梁定都在大门处停下来,道:「大小姐要单独见大叔
。」
宋悲风拍拍他肩头,自行人轩,暗忖若在轩内的人是谢安,那就好了。
安坐席上的谢道韫外貌又清减了几分,但精神看来不错,见宋悲风入轩,欣然道:「大叔到我这
边来坐。」
宋悲风依她指示在她对面的席子坐下,问安后道:「大小姐何时回来的?」
谢道韫勉强挤出点笑容,道:「回来不到两个时辰,正要设法去找大权,大权便来了,真想不到
可以这 快见到大叔。」
宋悲风沉声道:「桓玄没有留难吗?」
谢道报道:「不但没有留难,把关的将领晓得我们是谁后,不知多么恭敬有礼,说桓玄特别吩咐
下来,绝不可对谢家的人无礼。」
宋悲风暗吃一惊,只能希望是屠奉三猜错,桓玄不是因对谢钟秀有狼子之心,而是因为要笼络建
康的世族,方如此蓄意示好。
谢道韫讶道:「大叔有甚么心事?」
宋悲风犹豫片刻,终忍不住道:「我在担心桓玄对孙小姐有野心。,」
谢道韫苦笑道:「坦白说,我也正在担心。桓玄一向仇视和妒忌小玄,现在小人得志,权倾朝野
,纵能收敛一时,但以桓玄的本性,在没有任何约束力下,很快会露出他狰狞的真面目。他既可以用
最卑鄙的方法得到淡真,也可以不择手段的逼钟秀从他。不过现在局势未稳,他该仍没有那么大的胆
子。」
宋悲风断然道:「我们立即走!」
谢道韫凄然道:「迟了!早在离建康二十里处被荆州兵的水师船截着,我便知迟了,谁想得到建
康这么快陷落?我们是由两艘战船护送回来的,接着一批数百人的荆州兵进驻乌衣巷,秦淮河更多了
快艇巡逻,建康已在桓玄严密的控制下,我们是寸步难行。」
宋悲风想到燕飞,如有他出手相助,尽管桓玄高手尽出,燕飞仍有本领送谢钟秀到广陵去:
谢道韫的声音传入他耳内道:「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我们谢氏亲族有数百人在这里,我们怎可
弃之不顾呢?第一个遭殃的人,肯定是小混。」
宋悲风顿感好梦成空,求燕飞出手一事再不是解决的办法。
谢道韫叹道:「他们是怎样死的?」
宋悲风心中一颤,感觉到现实的残酷。谢琰和两个儿子的死亡,当然不是直接由他们引致,可是
在以大局为重下,他们一方确没有向谢琰施援手,谢琰不肯接受是一回事,但他们的整个反击天师军
的行动中,的确没有包括设法保谢琰一条命。
他很希望能告诉谢道馄他们已尽了力,却没法向谢道韫说出与事实违背的话。
宋悲风顿然道:「事情快得出乎听有人意料之外,我们刚在海盐站稳阵脚,二少爷竟主动领兵迎
击攻打会稽的天师军,因此中伏身亡。唉!二少爷若肯听部下的话,就不用死得这么惨。」
谢道韫两眼红起来,垂下头去。
宋悲风硬按下心头悲痛,道:「大小姐节哀顺变,现在谢家的重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