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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胡医生自己去应付吧!可怜的,等老大再发现蓝小姐已经走了,那可以想见的阴森森的火气……啧啧啧!
果然,病房里的声音忽然平静地听不出情绪:“胡佳衣,我伤口裂开了!”
胡佳衣磨磨蹭蹭地推开门,手里托盘上早准备好了绷带和外伤药物,一边走一边顾左右而言他:“不就是被我家小草草的宠物蛇吓了一下下嘛,你又不是吓大的,大呼小叫个什么。”
司徒青微笑地看着他:“胡佳衣,胡神医,你本事了啊?我昏迷之前跟你说什么来着?看来你的听力需要让暴龙给你治治了啊?”
胡佳衣哀怨地瞟他一眼,动作麻利地给他解开绷带处理伤口:“这能怪我吗?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谁要你上次异想天开跟一条蛇混血来着?这下好了,你的血对其它人类的血液都排斥了,只能接受我可爱的小传人和那条蛇的血浆,你重伤在身失血过多都快没命了,你说,我除了把你弄到这里来,还能怎么办?”
司徒青的身躯骤然一紧,眼睛里迸出杀人的光:“就他们两个人给我输血?输了多少?你把她人呢?”
胡佳衣撇撇嘴,又翘翘嘴角:“你们俩倒是真疼那小丫头!放心,没用小草草的血。小丫头倒是坚持要输给你来着,不过那条臭蛇死护着没让。你这次的命是他一个人救的!要不然你以为那家伙为什么到现在还是蛇的形态,变不回人的模样?他啊,那是失血过多,修为减退了。”
司徒青回想起刚刚醒来时白夭矫蛇眼里气呼呼的神色,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从第一次在鬼园看见他我就有感觉,这条毒蛟是个好样的。”心中暖意流过,听着蓝草心没有被牵累,心情也轻松了些:“我昏迷了几天?”
胡佳衣瞧他一眼:“不过,也就三天多一点。”
“这么久?”司徒青蹙眉。他来的时候一定就吓到她了,又昏迷这么久,她担心了吧?
“久吗?不久啊,才三天多而已!以前你伤重昏迷七八天十来天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胡佳衣眼角瞄了司徒青一眼,心说这就担心了?真正让你担心的还在后面呢。
司徒青也不解释,细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小蓝呢?去上课了吗?”
胡佳衣低着头:“哦。”
司徒青放心地靠坐在了床头,不再说话。
不想惊扰她,还是惊扰了。她快高考了,虽说前面的路已经给她安排好,但能不影响她自己的努力,不影响她正常的生活,还是不影响的好。她去上课了,没在这里守着他,看来已经知道他没事,心绪很稳定了。
心头隐隐骄傲,他的蓝,除了在他面前才流露小女儿的娇态,在外面一向是外表安静而内心强大的姑娘。
午休时间,蓝草心没回来。下午又小睡了一会儿,醒来之后吃过了晚饭,蓝草心还没回来。司徒青的脸色渐渐开始不太好看。
暴龙轻手轻脚地送了夜宵粥汤进去,司徒青一点没用,原样又端了出来。
这一天,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在司徒青面前提起蓝草心。小白更是从他醒来就没再露过面,据说在什么地方闭关修炼呢。
夜深了,病房里的灯还亮着。
胡佳衣终于看不过去,推门进去叹道:“别等了,她在你脱离危险的当天就回学校了,回去就没回来过。”
司徒青脸色变了变:“我说我等她了吗?谁白天睡那么多还能睡着?”
胡佳衣撇撇嘴,懒得戳穿他。
司徒青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们有没有告诉她我今天醒了?”
胡佳衣默了一会儿:“没有。”
司徒青猛地抬眼,眼中竟然有释然和欢喜:“没有?谁都没告诉她?也就是说她根本不知道我醒了?”
胡佳衣眼神复杂地看了他半天:“认识你十来年了,还头一回见到你有这个年纪青春少年的样子!”
司徒青这次却没有辩驳和生气,轻轻地笑着放松地靠在了床头,浑身的犀利气息散尽,皎洁纯美如天上明月,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温柔:“让水瑟想办法通知她一声吧。她会开心的。”绝美犀利的面庞笼上美好的柔光,“以前每次见面,她都不舍得浪费一分一秒——告诉得晚了,她准要生气。”
也许是心情乍然回暖的感觉太好,司徒青对着从小陪着自己长大,并且阅遍花丛的胡佳衣抑制不住地绽开了一个胡佳衣从未见过的温馨满足的笑容:“佳衣,你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女人?如果你爱上一个女人,而你知道她也把你放在心里——佳衣,那感觉,真好!”
胡佳衣低垂的脸上看不到半丝表情,动作骤然僵硬仿佛猝不及防间被揭开了心底深处的疮疤。可是他掩饰得太好,司徒青又太欢喜没有注意。
等胡佳衣收拾完司徒青的伤口,抬起头站直了端正地看着他,脸上已经是一片平静:“司徒,小蓝知道你醒了。她没有来看你是因为她生气了。她这次,是真的生气。小蓝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姑娘,这次的事你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从此失去她。”
蓝草心背着一只手站在别墅后园里,一脸平静地看着面前垂眸不语的水瑟、秦槐和李霜风:“我送你们符箓的时候告诉过你们,这种符箓数量有限,我不轻易送人,遇到急事或者迫不得已的情况再用。现在我想知道,你们全都好端端地在这里,公司也没有遇到任何迫在眉睫的危机,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东西很不值钱?”
水瑟的身子僵了一下,没敢回话。
蓝小姐是高人,这个她们被派来之前老大就交代过。可是蓝草心从来没有在她们面前显露过高人的气质,永远都是那么谦和有礼地尊重着他们。这是第一次,蓝草心渊渟岳峙地站在她面前,以这种淡漠的上位者的姿态自自然然地跟他们说话。他们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蓝草心生气起来,气势也可以如此冰冷可怕!
见三人不答,蓝草心平静地伸出手轻轻一招:“既然你们如此不珍惜,这些符箓,我收回。”
三人只觉贴身存放符箓的地方忽然一凉,惊诧抬头,匪夷所思地看见蓝草心白皙的手掌中已经凭空出现了那些符箓。
三人目瞪口呆!
假山后有微细的声音传来,蓝草心眉梢微微一动,再不多话,冷冷说声“告辞!”收起符箓转身就走。
水瑟反应最快,猛地一下扑过去,单膝点地跪在蓝草心面前:“水瑟的确有迫不得已的急事找蓝小姐!水瑟的上司要杀水瑟,请蓝小姐救命!”
“嗯?”
水瑟这话一出来,别说蓝草心,连秦槐和李霜风都愣了愣。水瑟本人却是一副不管三七二十一豁出去的架势,一番话连珠炮一般不容人插口:“水瑟的上司就是青先生,青先生喜欢蓝小姐,但苦于不能经常跟蓝小姐见面,便交代给水瑟一个任务,无论青先生在世界哪一个角落,水瑟每天要给青先生汇报蓝小姐的情况,主要包括身体好不好?心情好不好?今天又做了什么事?有没有想念青先生?”
水瑟越说越顺口,声音也越来越大:“别的事水瑟都如实汇报了,可是实在看不出来蓝小姐有没有想念青先生。水瑟自以为蓝小姐虽然从来不说,但心里应该是想的,便自作主张每天给青先生汇报,说蓝小姐想念青先生经常看着青先生用过的东西和待过的地方发呆发愣,整天神思恍惚,白天茶饭不思,夜晚孤枕难眠……”
蓝草心光听就差点被呛住!
水瑟仿佛不知道大家的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还在继续大声陈情:“青先生听了之后又高兴又担心,一时间归心似箭。因为太着急见到蓝小姐,路上大意失荆州,竟然被人给暗算了!青先生生命垂危之际还心心念念不要让蓝小姐担心,可见对蓝小姐用情深重。可是今天青先生醒来才知道,水瑟骗了青先生,蓝小姐是根本不想念青先生的!”最后一句几乎是悲怆地喊出来的!
蓝草心一时失察,下意识地跟着她的音量提高声音反驳了她一句:“谁说我不想他了?”
一句话喊出来,余音袅袅飘荡在园中,周围静得再没有一丝声音。水瑟笑了,蓝草心的脸绿了。
“下去吧,果然不该杀你。”虚弱含笑的声音从假山后转出,水瑟等三枚碍眼的电灯泡立刻快快乐乐地飞速闪人。
“原来你是想我的!”低低的声音再响起时已经就在身后,“我伤得都快要死了,醒来等了一天你却不来,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
蓝草心明明知道这是苦肉计,苦肉计啊,不该上钩的。可是她的眼睛和腿实在是不争气,舌头也不争气,几乎是立刻就转身看向他胸前的伤口,接下来的话想也不想就出了口:“知道伤得重还乱跑?真不要命了你?”
他还是一条休闲长裤,一条轻软的上衣,因为胸口的伤,上衣敞着,露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