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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享受外孙主动扑倒的待遇的任曦脸上的浅笑,李清波脸色臭了:“过来跟我去洗脸,洗完脸刷完牙,外婆就给你太师公打电话!”
“不要!现在就打!你们从昨天晚上赖到今天了,再赖皮不相信你们了!”
李清波漂亮的桃花眼都抽了!既然说耍赖是是“你们”了,你这没良心的臭小子一头钻进你外公的怀里就冲我直眉瞪眼地作甚!
任曦实在忍不住要笑,低头拳头捂嘴咳嗽了两声,强自正色劝道:“何必跟孩子争个高低?他说的也没错,原本就是我们晚了。现在就给师父打吧。”
李清波暴走:“任曦你什么意思?这话是我要说的!你抢先开口,不是显得我这个外婆更不如你这个外公?你收回!立刻收回你刚才的话,我来说!我才是最疼他的外婆!”
任曦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糯米团子张大嘴愣愣看着外婆,心说我的个天哪,这位外婆不但长得年轻,连幼稚的程度也跟他有得一拼啊!
电话到底还是打了。房间里就有座机,很方便。终南子那边不知道忙着什么,完全没有了头一天轻松玩笑的口气,都没有给机会让糯米团子说话,任曦刚把电话接通报出自己是谁,终南子就直接严肃认真地命令任曦和李清波立刻带着团子往昆仑赶过去!到了昆仑直接上最高峰,一分一秒都不许耽误!
电话咵地挂了,任曦深知师父如此必然是发生了大事,当即抱起团子带着李清波就要走,谁知团子陡然放声大哭起来,拳打脚踢地骂他们俩是骗子,死活不肯再跟两人一起走!
任曦急了,当即就要点了团子睡穴强硬带走,被李清波拦了下来,扳着糯米团子的小脑袋认真地问他:“你说,要怎么样才跟我们走?只要外婆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糯米团子依旧拳打脚踢地怒吼:“谁要跟你们这两个骗子走!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爸爸妈妈!”
李清波这次半点也不含糊,掏出衣小虫留给他们的名片扭头递给任曦冷静地道:“给衣小虫打电话!”
糯米团子这次再没让两个他不信任的坏人拿电话,自己抱着话筒躲到床脚,刚听到电话里大提琴般低沉而富有磁性的一声“喂”就哇地哭了,边哭便伤心凄凉地喊:“老爸!我被人抓了,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啊!我都找到妈妈了,可是又把妈妈丢了!老爸!你快点来救团子和妈妈啊!”
话筒里的声音蓦地冷寒彻骨:“凤小稚不是说把你交给你外公外婆了吗?他们竟敢扔了你妈之后又扔了你?”
糯米团子一下子哑了!毛线?是小姨把他丢出来的?这两枚真是自己的亲外公亲外婆?
任曦和李清波则是身子瞬间僵了!衣小虫这下意识的一句话此刻对他们而言真真是诛心之痛啊!之前是不是他们真的太过分了?以至于竟然会让女婿首先想到的是他们抛弃了女儿之后又再次把送入怀中的如此可爱的小外孙也抛弃了!
这边诡异的安静了片刻,任曦深吸一口气上前从发呆的糯米团子手中接过话筒:“我们没有抛弃他,也绝不会抛弃他!无论团子还是草儿,都是!我和他外婆已经答应了团子,现在我们再向你保证一遍:终其一生,我和清波绝不会再对草儿不管不顾!我们会疼她爱她保护她,一生一世,再也不亏欠她!”
话筒那边同样安静了,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衣小虫不再冰冷但也不是十分热络的平静声音:“打电话来,什么事?”
任曦被女婿超脱凡尘的冷静速度给刺激到了,立刻也不服输地进入了冷静沉稳模式:“你师公命令我和你岳母立即带团子去昆仑,但是团子不肯走,非要找你们。”顿了顿又皱眉道:“刚刚团子说他把他妈妈丢了?怎么回事?草儿出事了吗?”
衣小虫那边似乎轻哼了一声,才语声清淡地道:“没有。你们现在就退房下楼,我们马上就到。”说完就毫不客气地把电话挂了。
任曦握着话筒,根本没有计较女婿态度的心思,只看着同样激动纠结的李清波的脸怔怔地发呆。衣小虫说草儿没有出事,说“我们”马上就到。也就是说,草儿就跟他在一起,而且两人离他们不远,马上就要见面了?
他们的女儿,从小没有享受过他们一分一毫的疼惜关爱,却始终不曾怨怪过他们的女儿……
也不知道衣小虫和蓝草心是怎么过来的,总之真的是任曦和李清波刚办完了退房手续,一人一手领着糯米团子往外走,衣小虫就搂着蓝草心从宾馆大厅的旋转玻璃门中走了进来。
芝兰玉树般的绝美男子难得没有穿一身黑,而是一身柔和亚麻色的休闲装,睥睨天下的气质中隐隐透着淡淡的柔和,杀伐之气隐去,如绝顶冰玉般的清冽美好。而他身边那婉转明媚、如露水般晶莹透亮、宝石般熠熠生光的少女,秀眉袅袅,烟波澹澹,顾盼间眸子中流光璀璨如满天银河绚烂,目光从进来后便直接笼定他们三人,温柔俏皮,含笑带媚,那是……他们的女儿?
反应最快的是糯米大人。只见小小的孩子欢呼一声,甩开两个僵硬发愣的大人的手就冲进了蓝草心的怀抱:“妈妈!妈妈我担心死你了!团子错了!团子以后睡觉牢牢搂住妈妈的脖子,再也不让小姨把团子偷走了!”
身后紧跟着蓝草心和衣小虫进门的凤小稚脚步一僵差点儿撞上后面的白夭矫和龙墨兰,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小没良心的!要不是你小姨我,你还不知道毛时候才能见到你娘呢!
蓝草心笑吟吟地抱着糯米团子腻歪了一会儿,就把团子递给了衣小虫,自己则向着自从见到自己就泥雕木塑般没有动静的任曦和李清波走来,笑眯眯地抬手打招呼:“嗨!爸爸妈妈!”
宾馆服务员侧目。这演电影呢吧?可这就算是电影也太失真了!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的一堆爸爸妈妈外公外婆叔叔阿姨,谁看着能信啊!
任曦和李清波此时已经完全物我两忘了,完全手足无措地下意识随着蓝草心的动作抬手回应:“嗨!女儿!”话一出口自己都快哭了!这什么跟什么?哪个门派的礼仪这是?
蓝草心却是完全开心自如,见他们俩也跟自己一样很幽默地打招呼,咯咯咯笑着跑过来钻进刚刚团子站的空儿里,一左一右挽住两人僵硬的手臂:“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你们不记得我,我也不记得你们,连团子都把三岁以前的事儿全忘了!一家子失忆哎,这才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任曦和李清波顿时汗了!他们怎么从来没想到过从这种诡异的角度考虑过问题捏?
原本最让人难以承受的伤心、悲情和尴尬在蓝草心没心没肺的洒脱快乐中直接被取消了出现的资格。一行人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昆仑,从出发到抵达也只用了半天的时间,比飞机还快。但就是这么短短的半天,已经把任曦和李清波心里的那最后一点子顾忌和尴尬消磨得干干净净,满心里只剩下了对这个失忆却快乐着,虽然据说跟以前完全不同但依旧宽容、大度而让人温暖的女儿发自内心的怜爱和疼惜。
衣小虫一路抱着糯米团子安静地跟随在后,目光始终笼在前面在父母面前叽叽喳喳活泼快乐的少女身上,眼中始终流淌着一股脉脉的温情和笑意。
糯米团子舒服地趴在老爸的肩膀上,有一回顺着老爸的目光看过去,好奇地问:“老爸,妈妈现在没有说笑话了啊,你笑什么?”
衣小虫抚了抚儿子柔亮的乌发,语声温柔:“爸爸欢喜。”
糯米团子不解地看看爸爸,又看看前面在外公外婆面前欢喜无限的妈妈,眼睛眨呀眨,忽然扭头把衣小虫的脖子一抱,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团子也欢喜!”
衣小虫笑了,揉揉儿子的小脑袋,把他的小脸轻轻地贴在了自己的颈窝里。是啊,一家人在一起,除了欢喜,唯有欢喜!
昆仑最高的雪山巅峰,此处不称绝顶,世上就再没有一处可称绝顶!绝顶就罢了,这里除了胡须和广袖飘飘的终南子再没有一个人在也罢了,万古银白、千里冰封也还罢了,真正让这一行人到达之后倒吸一口冷气的是,来到这里抬头望去,头顶的天,是黑的!
不是整个昆仑都黑了天,而是整个天空由远而近仿佛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没到这座山峰的时候看不出来,只有如今来到这绝顶之上,才发现仰头看去,天空像是从这里被烟熏了,越往远处去烟灰越淡,越往这座山的峰顶越浓,到了这头顶处,天空竟是一团诡异的漆黑!
“师父!到底出了什么事?”任曦原本应该对久未谋面的终南子三拜九叩大礼参拜,此时也顾不得了,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