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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完全离开他们而去,只有年轻的躯体顺从着骨髓深处的渴望,在无边无际的本能的浪涛中汹涌沉浮……
他一遍一遍地要她,像一只压抑已久的不知餮足的怪兽。她身不由己地随着他在蚀骨销魂的情欲中辗转起伏,中间间或的几次清醒都被他一次次温柔深情的爱抚和亲吻消融。直到身体再也不能承受这激烈而持久的欢歌,她才软在他的怀里,筋疲力尽地由着他抱着自己迈进盛满热水的浴池,轻柔细腻地擦洗着自己的身体。
她和他的眼都浸染着说不出的如丝情欲,哪怕彼此一望,也销魂蚀骨。她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忍着满脸羞红闭着眼睛问他:“你……你到底是……”
“嗯?”他目光柔柔暗暗,唇角含着满足的笑意,一边轻柔地搓洗着手中柔若无骨的身子,一边轻声回她。嗓音却沙哑,饱含着某种说不出的味道。
某姑娘立刻连耳根子都红了!闭上眼睛是可以不看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可是眼睛一闭上,听觉和触觉就更灵敏了好吗?她原来要说什么?她要问什么的来着?
放下手却慌乱地扭过头,脸红到脖颈子上的姑娘在某人也不知是清洗还是挑逗的揉搓中呼吸急促、语气娇软无力:“我……我听凤小稚说,你的夫人……那个,很多事……我……”
“刚刚跟我在一起,你喜欢吗?”他眸子一深,轻轻柔柔地打断她本就凌乱的思绪,将已经清洗得干净滑腻的身子搂在怀里跟自己再度紧贴在一起,“我们那样的时候,除了欢喜,你还有精力想其它吗?”
他极度温柔地吻她,从额头到眉眼,从脸颊到唇角。“蓝,我知道你没想。我也没想。跟你在一起,我只有极度的欢喜、极度的满足,全世界都可以不要,我的心里只能盛下一个你!”
“你是在告诉我,既然已经欢喜,就不要给自己自寻烦恼吗?”她在他极致温柔的亲吻中心中渐渐安静,思绪和心情渐渐回归安然平稳,麋鹿般水光荡漾的温柔眼眸中少了几许媚眼如丝,多了几份清醒和宁静。
“可是我没有想要自寻烦恼啊!其实我只是想问你:如果……如果……”她被他搂在怀里,咬着唇,却又大胆地看着他,唇齿的胆怯和目光的勇敢混合出一种特别的风情,看得某人心中一动,眼看又要蠢蠢欲动起来,才吐出要说的话:“如果……我一天都不想等,从现在起就直接换上她的身份,顶替她跟你生活在一起,可不可以呢?”
衣小虫怔住,一动不动地呆看着她好久,突然一把抱住她紧紧地揉进怀里,仰面朝天笑得喘不过气来:“哈哈哈哈……蓝,我的夫人,我的蓝!我太笨了!真的是太笨了!果然我家夫人才是天上地下最聪明的人!贼老天,我就知道,你困不住我家英明睿智的好夫人!”
早知道这样,他还费心安排做那一整套“蓝小草”的身份证件和银行信息什么的干毛啊!他家的小女人就算是失忆了,也从没有忘记要做回他的爱人,做回自己——蓝草心!
原本衣小虫还一直担心蓝小草怀疑自己就是蓝草心,并因此设下重重障碍,不让蓝小草接触到原来的一切。然而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家聪明的夫人从一开始就在潜意识中设置好了最佳的选择:失忆后她不是要疑心自己是蓝草心,而是反其道而行之,要一头撞进蓝草心这个真实身份中去,主动去“冒充”蓝草心!
她与原来太多相同但又有明显不同,而人心总是充满了辩证的怀疑。如果她宣告自己是假的,人们就会关注那些太过于巧合的因素,力求去证明她是真的。而如果她宣告自己是真的,那人们就会关注那些明显不符合的因素,力证她是假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就好像他衣小虫曾经的那个司徒青的身份,到了最后竟然是替身完全承接了过去,谁算是假,谁算是真?谁又才是那个润泽集团的继承人司徒青呢?
心情开怀无比的某青给了胆大包天的蓝姑娘一个火辣辣的热吻,笑意盈然地搂着光不溜溜的姑娘宣布:“夫人,欢迎你迷途知返,回到我的身边来!”
实际上半点都没有恢复记忆的某姑娘红着一张俏脸儿,水汪汪的大眼睛亮亮地眨着,娇羞而又勇敢地给了他一个回吻,撒谎连个草稿都不带打:“嗯哼!本夫人虽然是千辛万苦地回来了,但天门之上种种艰难,记忆和巫力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损失。所以,如果本夫人跟原来有什么不同之处,那个,必须理解!”说完自己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这样装得像吗?”
衣小虫眼中的笑意凝了凝,下一刻慢慢散开:“像!像极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那么真做假时假亦真!蓝,你无意中撒的小谎,莫非就是当时真正的真相?
……
夜幕低垂,东南沿海的一处四周全是乱坟岗的腐烂破败的滩头静悄悄地驶来了一艘并不显眼的旧船。旧船在破破烂烂的滩头刚刚停稳,船上就传出一种古怪阴森的低幽语声。
那声音听不太清是那种语言,但绝对不是华夏本国语言,调子很怪,发音的部位听起来也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部位,但整体听起来却又有种鬼歌或者咏叹调的味道,让人恨不能整个后背都生出毛来。
就在这种阴森古怪的声调中,四周所有的乱坟岗都开始出现窸窸窣窣的泥土翻动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渐渐汇聚成“哗啦哗啦”泥土石块翻动的声音,空气中开始出现一种奇怪的腐尸味道,有轻有重,渐渐地充斥了整个滩涂。
如果有玄门众人此刻从附近走过,必然会大吃一惊地发现:这处风水上原本就是极阴之地的腐烂滩涂,此刻竟是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如地狱一般!
乱坟岗中的坟头渐渐地坍塌殆尽,有一个个什么东西从哗啦作响的泥土中僵硬地爬了出来。天空中黑云蔽月,漆黑的滩涂中渐渐直立起密密麻麻僵直的四肢形体的东西,有的挂着满身腐烂的血肉,有的只剩了一副冒着磷火的森森骨架,像是一大片牵线木偶,动作僵硬地保持着古怪的平衡,循着一种奇怪的规律慢慢移动着脚步。
一个巨大的漆黑的七芒星渐渐地随着那古怪的声音出现在整个滩涂上。然后所有的僵尸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向着七芒星中特定的方位走去。
僵尸群本来极多,然而那个并没有实质的七芒星却像是一张永不知足的漆黑的血盆大口,竟是将所有走入七芒星中一定位置的僵尸都吸收了。随着僵尸不断从地底里爬出来,又不断地走入七芒星阵中被吸收,漆黑的七芒星逐渐散发出一种诡谲的黑光,竟像是威压般地让所有正在爬出和正在聚拢来的僵尸更进一步加快了脚步。
这诡异的场景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整个乱坟岗不知多少年累积的尸体就全部被那漆黑发亮的七芒星吸收殆尽。而此时,七芒星的面积已经比刚开始的时候扩大了整整一倍,向着地底一沉,隐没不见!
高空中,一老一小两道身影从远处赶来,疑惑地停住。老者道:“奇怪,刚刚明明就是这个地方阴毒戾气冲天,绝对是有阴恶大事发生,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一点儿阴气都没了?无音,把巴兰放出来看看。”
小的那个脆生生道:“是,师父!”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茅山派昙矶师太和她的爱徒茅无音。
话说头天终南子郑重邀请各大门派的天下知名散修到终南山共商聚九鼎、抗恶神的大事,茅山派也是其中相当重要的一个名门大派。会上,苗疆木绿花和特邀前来的国家方面的代表党正和吴湛分别拿出了巫鼎和召唤鼎,向大家展示了九鼎大概是个什么样子,之前所说的隐隐争鸣又是什么样的状况。之后,前期负责秘密守护其它六鼎的门派负责人也用各自不同的法术向大家展示了六鼎的状况,并讲解了目前所知的六鼎的大致特性。
根据目前已知的八鼎的情况,与会高僧大能再三讨论斟酌,最后一致认为剩下的第九鼎应该是一尊纯正至阴的阴鼎。然而之前那么多年,玄门协会早已把整个华夏至阴至阳之地都找了个遍,却并没有找寻到这只阴鼎的踪迹。
道门虽然都以阴阳之术为根本术数,但论起阴魂煞鬼,毫无疑问地以茅山为最。茅山派也的确没有让大家失望,在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提出了阴脉的猜想。
按照这个猜想,大地之上万千阴阳之地应该都是地球的末梢,如果把整个地球看做是一个阴阳球,那么阴极和阳极为根,从中生出一片茂密的森林,所谓至阴至阳之地也不过是森林中某棵树枝蔓最后的尖梢罢了。只不过不同的枝干上养出的鼎,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