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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巫医这一惊吓非同小可!急忙稳住了险些吐血的瓢虫和自己胸口一口闷血,白了脸低头去看,却只见两道人影纠纠缠缠一同向崖底落去!
不说本名蛊虫被砸受伤小巫医被带累,一人一虫在空中稳不住身形危危险险地急速降落,就说此刻正纠缠着落崖的两个人……
那古拉早在落崖之前就启动了献祭,落崖后更是失去了意识,却在刚刚与瓢虫的那一撞中生生被砸醒,回光返照般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无天无地的虚空坠落中,眼前近在咫尺一双单纯又迷糊的大眼,带着孩子般无所顾忌的兴奋神情瞪着自己看。那古拉呆呆地看着这双眼睛,是什么时候?心里埋藏最深、最柔软的角落里,有着这样神情的一双稚嫩的眼睛?
见他醒来,眼前的眼睛里露出惊喜的神色,大风里发出开心的声音:“喂!你是谁?”
那古拉的眼神渐渐涣散,脑海中恍惚响起岁月久远的声音,穿着七彩裙、戴着亮亮的银锁的小姑娘惊喜地看着他,问:“喂!你是谁?”
……
生命在献祭中迅速消逝,灵魂却在巫神赐来的最后美好里完满。那古拉悲痛的双眼中渐渐弥漫开微笑,皮肉迅速干瘪,丰满精壮的身子转眼间只剩下了一具骷髅般的骨架!
不!不止是一副骨架,还有一只诡异的血红血红的透明蛊虫,熔融着那古拉的灵魂、那古拉的情感、那古拉炽烈的献身之爱,慢腾腾地蠕动着,向着对面那欢悦跳动着的心脏爬去……
眼看着手中月亮上掉下来的人活生生地变成了一副骷髅白骨,男子吓得匆忙推开骨架,在半空中大喊大叫起来。这一下才发现自己正在半空中坠落,两眼一翻竟是连着刚刚的惊吓活活吓晕了过去!
小巫医此刻已经被狂风吹离更远,无法相救!
一张庞大的蛛网突然出现在山崖底下,千钧一发地接住了吓晕过去的男子。一旁早已心焦无措的小巫医惊喜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大喊了一声:“头一卡卡巫医!”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瓢虫嘭地一声撞落在地上,哀鸣一声缩小成一只指甲盖大的小瓢虫,摇摇晃晃地飞进了小巫医的头发里。
小巫医贴着山崖软倒在地,喀着血指着蛛网上的男子说不出话来。头一卡卡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一紧看向蛛网上的男子。
这一看顿时惊了头一卡卡一身冷汗。只见男子衣衫下有什么正在一拱一拱地向着心口的方向蠕动!来不及仔细辨别抓捕,头一卡卡一声叱喝,抖手放出一抹绿光!
那是他出来之前,圣女为了保证夫人送来的人不被苗疆蛊毒误伤,亲自提取的来自她身上气血的一抹气息!
圣女的气息所在,可护此人在苗疆任何地方行走安全!
绿光从男子背心没体而入,让头一卡卡惊掉了下巴的情景出现了!
那蠕动的蛊虫原本慢慢腾腾的蠕动突然仿佛被最美味的食物刺激,箭一般地一窜,停留在男子胸口正中的位置,一声欢快的虫鸣,不见了!
男子突然全身抽搐着睁开了眼睛,满脸仿佛被灵魂和血液被烧灼着般的痛苦,蜷曲起身子嘶吼起来,扭动着把身下的蛛网完全裹在了身上,又是拿头去撞地,又是全身绷紧石头一般地仰面栽倒,看起来整个人急遽痛苦,难以承受!
头一卡卡大惊,立刻命令身下的坐骑蜘蛛——他的本命蛊虫像捕虫般用粗大而充满粘液的蛛丝将男子层层绑缚起来!
蛛网上带着天然的麻痹毒素,男子的挣扎抽搐渐渐停止,再次陷入昏迷。
头一卡卡惊骇地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这才急急过去给吐血的小巫医喂了药,将两人都托上蜘蛛背脊,匆匆返回巫医寨而去。
三人离开之后一个小时左右,蓝草心带着蓝二和蓝七来到了断情崖下。看着温泉边遍地生着的珍贵药草和高耸的崖壁上一处处随风摇摆的草叶,蓝草心心情不禁愉悦起来:“走!采药去!”
巫医寨中,木绿花皱着眉头看着床上昏迷不醒躺着的身材魁梧的男人,满心的不解和震撼!
她只是给了他一丝自己的气息而已,为什么现在这丝气息被放大了千万倍,这个男人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后跟,到处都充斥着属于她的独特气息!甚至还有浓郁的、属于她的孩子的血脉气息!
这样的气息,不是只应该是跟她和合了数次,并且孕育了孩子的巫神大人才会有吗?她从怀孕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巫神大人,不知道他身上是否如此,但旁的男人绝对不该有的才是!
一个大胆的不可思议的猜测忽然惊喜地迸出了她的脑海!会不会……这个男人本就是巫神大人最后赐给她的纪念,是大人提取身上她和孩子的气息,融合了他自己的精血所化?
大人离开了她,却送给了她一个可以日日夜夜陪伴着她和孩子的肉身?
所以他魂魄缺损,因为大人不可能把自己的魂魄真的分给他。
可是,这就够了啊!这对于她木绿花,已经足够满足了啊!
木绿花激动地跪在床前,轻轻地握起男人的手,眯起眼睛细细地嗅着他身上散发的属于她和孩子的,让她根本无法不亲近的气息,幸福地几乎要落泪!
禁不住气息的牵引,她轻轻地凑过殷唇,想要亲吻他的唇瓣,脑子里忽然一激灵停下了动作。
不对,不对!如果是她所想的那样,为什么他的身上除了她和孩子的气息,还有两股奇怪的正在彼此混合的男子气息,却独独没有巫神大人的气息?
木绿花唰地站起身,惊疑变幻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片刻之后下定决心,独自一人飞快地走出了寨门。
手机失去了信号,追踪器受到电磁干扰失去了效用。梁忠脸色很不好看地和玉飞扬停步在了深山中的一处小山坳,升起篝火防备猛兽的侵袭。
人,追丢了。他们自己,迷路了。瞧着主子那张陷入如此困境中依然处变不惊若有所思的俊脸,梁忠终于忍不住开口出声儿了:“玉总,咱们这么追,真的好吗?”
玉飞扬颇有些意外地看过来,梁忠就缩了缩脖子:“我就是觉得吧,这事儿到了这一步,既然人家是玄门的人……交给老党那边是不是更好些?”
玉飞扬眉头一扬,看了梁忠一眼,没说话。
梁忠就嗫喏了还想再说点什么,玉飞扬突然打断他的话:“离天亮还早,轮流守夜吧。你要困了就先休息。”说完已经转身过去拿起树枝挑动篝火,让火再烧旺一点不要熄灭。
梁忠只好闭了嘴,有些怜悯地看了显然不可能有睡意的玉飞扬一眼,默默地裹了行军毯去睡了。
背朝着梁忠的身影蹲在篝火前,明明灭灭的火焰映在黝黑不见底的眸子里,像一簇跳动的鬼火。
一夜安然过去,篝火在黎明时终于熄灭,意外地竟然没有任何毒虫猛兽趁夜袭击他们。梁忠收拾行李,惊诧地发现行李上连个不小心路过的蚂蚁都没有。玉飞扬三两下收拾好自己的行囊,闻言也不过轻挑了一下眉梢。
没有什么具有攻击力的猛兽,只有一只野兔自己钻进了梁忠昨晚布下的绳套里挣扎着。梁忠欣喜地活捉了系在背包旁,万一迷路久了干粮用尽,也好补充营养。
就在两人收拾好准备寻路离开的时候,小山坳的坡顶上,太阳还没有升起的灰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苗女装束的人影。
高高挽起的发髻上戴着小山般闪光的银饰,七彩的短裙在修长的大腿上飘扬。背着黎明的灰光看不清面目,只隐约可辨是个年轻女子的身形,腰肢细而挺直,胸部似乎很饱满,身材十分诱人。
玉飞扬看到苗女身影的那一刻眼眸骤然缩起,而梁忠则更加直接,张口就惊呼了出来:“蓝董?”
这装束,这身材,可不就是蓝草心这几天的扮相么?
那苗女在二人抬头看过去的时候仿佛是要离开,梁忠这一声却又让她停下脚步回转了身子,仿佛沉思了一下,逆着光向两人多走了几步。
距离远还是看不清楚,但苗女身下那刚刚两人以为是黑魆魆山石的东西这次认出是什么了!那分明就是一只巨大的蟾蜍!
虽然已经有意识知道会有骑着虫豸的巫医在山中行走,真正看到时两人还是有些震撼。美女与癞蛤蟆……无论如何都是视觉上的绝对冲击!
苗女依旧在山林暗影中停步,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就这几步,玉飞扬突然就断定这个女人不是蓝草心。说不清楚是哪里不一样,仿佛是气质,或者说是感觉。虽然都是腰背挺直、高高在上,可这个女人身上就是多了些阴冷,少了些蓝草心身上的那种坦荡的气概。
他不喜欢!
党正的话闪过脑海,十万大山里,最最不能随便招惹的人,就是那些骑着虫豸的巫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轻易地对付一支特种军队,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