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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衣小虫红艳的唇角勾起的笑意尚未落下,忽然发觉四周一片诡异的寂静。一抬头看到整个指挥部的人下巴全部掉到地上的呆样儿,绝世的俊脸刷地比原来还冷,简直要冻死人,一眼过去横扫一片:“干活!”
所有人浑身一抖回过神来,赶忙该干嘛干嘛,但彼此间眼神偶尔碰撞时免不了彼此挤一挤眼传递一个诡异的你知我知的信号。冷血霸王龙的温柔,他们刚刚真的看到了哦……
一片神秘的海域,足球场大的岛面上端坐着一个着白袜穿和服的老者。海上永远有风,即使是风和日丽的日子也足够拂动人的衣角,更何况如今头顶上正阴云四合。可是猛烈的海风不断袭击海岛,老者身上的和服却依旧垂顺,就连披散在肩头的头发都没有吹动一丝。
四周的海面在不安地浪涌,小小的岛屿挡不住浪涛,浪花一阵阵飞溅到岛上,但同样没有一颗水柱能落在老者身上。
他就坐在小岛最中央,视角微微向下一动不动地凝望脚下的岛屿,表情冷漠得好像世间万物渐渐都已经不在他的眼中。
看起来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可是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却会惊讶的发现,实际上自从老者坐在这里,这座只有顶尖露出海面,底下庞大的山体都隐在海面以下的岛屿一直都在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下沉!
一个人,让一座海岛下沉!
岛上不止是老者一个人,他身后一米处左右还各站立着一名男子,屏息凝神地观察着老者带给周围的变化,体味着其中的玄妙。
仔细看去,两位男子又有不同,左侧的男子大约三十多岁,身材矮壮,一脸崇拜和狂野,精光四射的双眼中充满激动的战意,看向老者时是百分之一百的崇拜。而右侧的男子身材就比较修长,面容秀美,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气质温和,嘴角甚至始终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戴一副金边眼镜,更显得文质彬彬。
小岛不断下沉,面积还在变得越来越小,海底深处似乎已经开始愤怒地酝酿着咆哮。矮壮男子像是在整个过程中得到了莫大的好处,明悟了极其重要的玄妙,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兴奋,竟忍不住振臂向天,纵声狂啸!
正在波涛汹涌的海面在啸声中仿佛被大手狠狠拍了一下,降停了一下,之后更加凶猛地掀起数米高的浪涛,几乎要把小小的岛屿淹没!
耳边充斥着那狂野的啸声和浪声,老者冷漠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倒是那戴金边眼镜的年轻人冲着矮壮男人微微一笑,似是恭喜。
渐渐的,岛屿的面积下沉到了只比磨盘稍大一些的面积。每次浪涌仿佛都以这个磨盘为中心形成一个奇怪的漏斗,老者盘坐于漏斗中心,衣物依旧干燥垂顺,而身后的两个人双脚已经完全浸入水中,整个人的后背早已湿透。如果此时风平浪静,岛屿恐怕已经完全没入海中。
“走。”老者冷冷起身,不见如何作势,身躯已经如流星般掠起,左右两手各抓一人腰带,竟是轻轻松松不使用任何御空法器就带着两个大活人横空飞掠海面,踏足到了一艘游船上。
“什么事?”脚一落地放下手中两人,老者背朝两人微仰脸望天,冷冷询问。
矮壮男子疑惑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老者问的什么事是什么事。那戴眼镜的年轻男子依旧含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恭敬垂首回答:“父亲,小野君拜托我向您的帮助表示深深的感谢。沐浴在您的神光之下,他与所有人的谈判无不顺利。但他同时还带来一个消息,对方之前虽然有了些损失,但反扑也很凶猛,战果恐怕要失去了。”
老者鼻子里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我给他一点神恩他便领先一步,不给他神恩战果就要失去,难道他的爷爷就是教他这样发扬大和荣光的吗?连一群支那丧家之犬都对付不了,先辈的战血都要为此而蒙羞!跟北海道的秀治一样废物,难怪沆瀣一气!”
年轻男子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唇边依然含着笑意:“父亲,小野君并没有继续请求您出手帮助,他深刻地明白若不是北海道的事,他连上次获得您的神恩的资格也没有。不过我还是想请您考虑,是不是由我或者秀俊叔叔亲自出手支援小野君此次的行动。因为,就在您潜心修炼的这段日子里,我收到了这个。父亲您看。”
伸出手指轻轻松松在面前画了一个圆,年轻男子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微微一闪,那个并不存在的圆忽然变成了一个无形的镜面,里面微微扭曲地显出一副画面,正是一个修长挺拔充满嗜血冷酷杀意的背影,正在把一种古怪的刑具慢慢地刺入一个破烂和服上浑身斑驳血迹的男子身体。
那男子痛苦的痉挛中猛地一仰头,无神的双眼慢慢地闭上,脑袋耷拉到一边,再也没有了声息。这一刻光影消失,三人面前的空气中什么也没有留下。
神道门一向都有一门神奇的秘术,门主关注的人会得到一个临死前以燃烧灵魂为代价将最后一刻的图像传回总部的机会。总部有一面专门接收魂魄信息的掠夺自华夏的古镜。而那年轻人施展的镜像术正是重现了古镜上映射出的图像。
虽然那男子临死前抬头的动作只有一瞬,可是,这已经够了。
老者眼中杀意一闪而逝,中年矮壮男子更是暴跳如雷、睚眦欲裂:“那是秀治哥!秀治哥竟然没能逃出去!他竟然被他们虐杀了!大哥!让我去杀了他们!我要一寸一寸地捏碎他们的筋骨!找到那个男人,让他承受比秀治哥更多一百倍的痛苦!大哥!”
“闭嘴!”老者冷喝一声,“他们胆敢灭了神道门的北海道门户,还如此虐杀我的亲弟弟,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可是你这个嗜血好杀的样子让我怎么派你去?告诉过你多少遍,在我渡过天劫之前,你必须要适当地忍耐,不能太过嚣张,免得激起玄学界的联手打压,不但灭了你,还连累我管教不力承受压力影响渡劫!你现在就给我收!收得住,随你杀个痛快;收不住,立刻闭关,这件事交给千岗去处理!”
没错,这位嚣张地暗指自己渡劫之后弟弟就可以嚣张跋扈地任意妄为的老者正是神道门真正的门主川腾秀吉。因为虐杀了天龙会乐部成员而被凤小稚寻仇,又因为伤了凤小稚而苏黎虐死的神道门北海道负责人川腾秀治是他的弟弟。而眼前矮壮暴戾的中年男子是他更小的弟弟川腾秀俊。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叫川腾千岗,在川腾秀吉修炼期间负责神道门日常业务,是川腾秀吉最小的儿子,在川腾秀吉所有的嫡子和私生子中,他是川腾秀吉修为最高时与神道门天赋最好的漂亮女弟子所生,聪慧和悟性在所有子女中无人能比,最得川腾秀吉的重用。
当年凤小稚第一次给蓝草心查神道门的资料时就告诉她神道门是一个霸道邪恶的组织,而作为让这个组织一手成长起来的门主川腾秀吉,人命在他眼中都不过是草芥,更不要说随便凌辱门内的女弟子之类的“小到无所谓”的兽行了。因此他的子嗣极多,不过能活下来的有多少就说不上了。
暴怒的川腾秀俊拼命地压制着自己的气息,好不容易大汗淋漓地压制住,喘着粗气恭敬地低头问:“大哥,这样可以了吧?”身上的暴戾勉强收住了,眼睛里的杀意却怎么也收不住,但他并不笨,接着垂首的动作眼睛微合看向地面,掩盖了眼中的神色。
川腾秀吉瞟了他一眼,以他的修为川腾秀俊那点儿小动作哪能瞒得了他?但是他让川腾秀俊收敛气息本就不是为了瞒他,见川腾秀俊知道隐藏,也就哼一声表示认可了。
“叔叔能去,小野君不知有多开心!”川腾千岗依旧嘴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看起来是那样地斯文秀美,温和无害。
——
终南山祭台,八十一位护阵道士再次齐聚。比起一个多月前的婚礼,这一次的阵型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祈福的阵符全都换成了封印阵符,法器也换成了铃、钟、鼎、锁、台、绳、结等镇器,而最中间参与阵法的一整圈人更是全换上了后山那些神秘的守山人,就连任淳和任夔也只能排在第二圈的位置。
就在刚刚,终南派齐聚最强力量的封印法阵已经凝聚全力用出了它的最强封印之力,庞大的金光笼罩了半个山头,最后缓缓地化为一个金色的圆环沉入了蓝草心的小腹。
然而此刻蓝草心和终南子的脸色却都显示着夹杂着惊异的失望之色。
蓝草心苦笑道:“师公,怎么感觉好像还差一点儿?”
刚刚,是终南子作为整个封印大阵的阵眼引导着封印之力化为光圈,融合了蓝草心刺破的左手无名指的指尖血,在蓝草心的有意识配合下将封印降下。但是作为直接以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