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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璃心里一喜,点头称是。
“只是高府门庭不大,只能委屈三小姐住在竹园,和我家灵枝挤上几日了。”高太太看了看下首那个瘦弱的徐小姐:“灵枝,你先带着苏三小姐去竹园,安顿好了便引着她来你表兄的松园罢。”
那徐灵枝婷婷嫋嫋的站了起来,应了一声“是”,然后含笑对着润璃道:“三小姐,请跟灵枝过竹园去罢。”
54徐灵枝未雨绸缪
润璃带着丫鬟们跟在许姑娘的后面走在高府的后花园里。
虽说这是总督府;想来应当要比知府的内院要修得好些,可眼前所见;这园子修得实在不够精致。
或者应天府的建筑风格和江南园林还是有一点差别;缺少一种含蓄的美,仿佛一个没有内涵的美人;看到了外表就没有想探索她内心的欲望。
高家后花园整体布局很凌乱,本该开阔的地方却东施效颦的立上一块太湖石,突兀的站在那里;既不能起遮挡视线的作用;也不美观。而路边的花圃里种满了各色花卉;非常杂乱;看得出来都是名品,只可惜根本没有划分,牡丹芍药兰草之类的花全栽种在一块,让人仿佛看到一个餐桌上全是大鱼大肉堆得满满,顿时失去了品尝的兴致。
葱翠忍不住低低的在润璃耳边说:“姑娘,高家的院子怕是花了不少钱整饬的,可惜是花了冤枉钱!”
润璃抿嘴一笑,出声制止她:“你又知道些什么,各花入各眼!”
抬头看看前边带路的徐姑娘,一身翡翠烟罗绮云裙,料子虽是不错,但已是半旧不新,主人竟挑着它穿出来见客,要不是实在没有更好的拿得出手的衣裳,就是有她自己的打算。只见她扶着一个小丫头,身材袅娜,行路姗姗,在花丛穿过,那姿态儿倒也能应得上“分花拂柳,婀娜多姿”。
见润璃望着前面许姑娘,葱翠撇了撇嘴:“姑娘,那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我们家二姨娘那个格调儿?”
润璃拍了下葱翠的手:“出门在外,你给我把嘴巴关牢点!”
旁边的嫣红拉了拉葱翠的衣袖:“你越发没规矩了,现在不是在含芳小筑,你就安静些罢!再乱说话儿,姑娘可真恼了!”
葱翠吐了下舌头,这才闭上嘴。
一行人走到竹园这才发现其实高府对这个只身前来投奔的孤女还是很大方的。
竹园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有三进房子,徐姑娘和她的贴身丫鬟住在最前面那一进,最后面那进是一些粗使丫鬟婆子住的,中间那进房子却空了出来,看着就知道是这些天给收拾出来的,桌椅上一丝灰尘都没有。
徐姑娘带着润璃她们从她的房间直接穿去第二进房子,并没有绕道而行。润璃心里思付许是徐姑娘有意为之,或许她想让润璃主仆知道她虽然不是高总督的女儿,可也是个受宠的。徐姑娘房间里的摆设和她身上的衣裙异常不协调,精致华美,看得出来主人是很受高太太宠爱,才会有这么多好东西打赏。
这徐姑娘究竟是打算做什么?穿着这么朴素的衣裙,却有意让自己看到房间里的奢华?润璃看着细细瓜子脸上堆满笑容的徐灵枝,心里暗自叹气:这些大家闺秀心里的弯弯道道也忒多了些!
一些丫鬟婆子帮着润璃把东西安顿好之后,徐灵枝这才带着她往松园去。
“三小姐,我表哥的病是否能痊愈?”突然,徐灵枝开口说话了,打破了一路的沉寂。润璃惊愕的抬头看了看徐灵枝,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和自己比肩儿站在一块了,远远的望着,还以为两人是多日未见的闺中密友。
“自从上次姨妈带表哥去杭州回来以后,表哥身子就一天比一天好了。”徐灵枝的脸上有淡淡的粉红,那是属于少女的娇羞:“只是这些天突然又坏了些……”她的语调开始哽咽起来,双眼盈盈,似乎有泪光闪烁。
“不应该这样啊,按照我的药方吃下去,最多吃上三个月也就会好了个□成,现在都吃了快两个月了,病情怎么会反复?”润璃心中思量着,难道这高瑞体质和常人有异?不对啊,上次把脉以后自己对他的病情是十分有把握的,怎么会这样呢?
“还不是他屋子里那两个狐媚的丫鬟!”徐灵枝的语气变得忿忿不平:“那个碧霄和碧云,表哥方才好了些,她们就成天缠着表哥……”说道这里,徐灵枝的脸变得通红,有些话都难以出口。
“那碧霄和碧云可是高公子的通房丫鬟?”见到徐灵枝的变化,润璃心里有些明白,那碧霄和碧云定是上次跟去杭州的两个大丫鬟了,难怪自己做针灸的时候她们的表情那么怪异,看来是有点吃醋了。
“正是。”徐灵枝眼睛里含着一包泪:“表哥还帮她们遮掩着,没让人告诉姨妈。我倒是知道的,可我又怎么好和姨妈提起……”
说到这里,徐灵枝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望着润璃。
“徐姑娘的意思是……”润璃心下当时就如明烛一般,这徐姑娘好算计!心里头恋着表哥,吃着两个通房丫鬟的醋,却想借她的手来除去那两个丫鬟,自己做个闲人在旁边捞着手儿看好戏!
开始看宅斗了吗?润璃心里有点好笑,却又故意装着不懂徐灵枝话里意思的模样,偏着头,疑惑的看着她。
徐灵枝心里大急,这个苏家三姑娘怎么这样迟钝!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就是想要她在帮表哥瞧病的时候对姨妈说,表哥的病情反复就是受了两个通房丫鬟的诱惑,耽于闺房之乐而致,可瞧着她竟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许是她年纪尚小,还不能理解这话里的意思?可刚刚看她在前堂给大表嫂看病的时候提到癸水、子嗣,却是脸都不红的……想到这里,徐灵枝突然自以为懂了润璃的意思,朝身边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小丫鬟银杏本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丫鬟,一直跟着她的,岂会不知她此时的心意?于是那银杏便出声了:“三小姐,我家姑娘也是担心着表少爷的病呢,如果让那两个狐媚子夜夜勾引着表少爷,那如何是好?劳烦三小姐向太太说明了此事,把那两个狐媚子打发了,表少爷的病才能彻底好得干净呢!”
说罢,偷偷的拉了拉离她最近的葱翠的手,把一个物事塞进葱翠手里。
“哟哟哟,这是什么呢?”葱翠举起手里的玉佩,对着即将隐去的阳光照了照:“这玉佩成色真不错啊!只是葱翠知道,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的,这位姐姐为何要给我这个玉佩?”
徐灵枝和银杏没想到葱翠如此不通透,竟然大声把她们的行藏点破,两人皆是尴尬无比,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葱翠手里的玉佩,脸臊得通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润璃拿过葱翠手中的玉佩看了看:“嗯,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呢。”她把玉佩交给了徐灵枝:“徐姑娘,看你的衣裙半旧不新,想必手头用度也是吃紧的,润璃却没想到你手下的丫鬟倒还有这等好物事,你可得好好查一查,看看她还昧下什么东西没有。”
徐灵枝握着那块玉佩,脸色通红,一双眼里含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得人没由得心里万分怜惜。
可润璃偏偏不是那种怜香惜玉之人,大煞风景的说:“徐姑娘,劳烦带路去松园,天色也不早了,润璃想尽快给高公子瞧病以后好好歇息。”
看到润璃并没有转变态度的意思,徐灵枝把玉佩收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带着润璃去了松园,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只是那个小丫鬟子银杏总是用很怨毒的眼光看着葱翠,似乎欠她银子欠狠了一般。
松园和竹园比,简直不是好了一点点,润璃这才明白,原来并不是高府对徐灵枝高看了一眼,只是高府的起点太高。松园的地面全是打磨以后雕花的整块青石拼镶而成,光是这地面就不知道要花去多少银子,房间的摆设极尽奢华,连那门帘都是云锦弹墨绣花的,还配着水晶琉璃串珠。
打门帘的就是上次跟去杭州的一个,不知道是徐灵枝口里说的碧霄还是碧云,润璃跨进内室的时候瞟了她一眼,果然生得好模样,面如桃花,眼含春水。
“请三小姐安,请表姑娘安。”那丫鬟打了个千儿,就领着润璃望内室走。
“碧云,表哥今日如何?”徐灵枝脸上却不见半分厌恶,亲热的拉了碧云的手问长问短,看得润璃心里佩服万分,刚刚在路上还想尽法子想借自己的手除去这个丫鬟,现在明眼看上去,待这个碧云宛若是自己的好姐妹没有差别!
“回表姑娘话,听说三小姐来了,少爷今日精神便好了些。”碧云不落痕迹的把手从徐灵枝手里抽了出来,回头朝润璃温婉一笑:“太太和少爷等了三小姐好些天了,还怕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