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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正可以随意,本来白绍仪打算着寒假的时候自己推掉不要紧的事情,带着一家人去玩一玩。可是清秋却怀孕了,远足的计划只能搁浅了。
清秋想想,笑道:“我们还是在上海吧,回来家虽然好,只是过年过节,亲戚们来往肯定要挤破门的,我现在可没那个精神应酬那些姑奶奶们。上海也有不少好玩的,电影院和戏院都有不少的好戏。还可以去豫园走走。过年的时候你也该想想请客的事情,虽然过年请客有点热闹的厌烦了。但是人情来往也是要顾忌的,以前我们和长辈住一起,请客什么的都是一起请了。总不能父亲母亲刚出国,我们就跑了,叫家里的世交亲友们看着我们不懂事一样。”
“我确实疏忽了,哎总也想不清楚为什么过年非要请客。不是忙着自己家里请人摆酒席就是赶场似得到处跑。酒席上的菜色还都一样的,油腻腻的叫人没胃口。”白绍仪想着年底的“磨难”忍不住连胜叹气。
“我有个好主意,过年的时候我们包一条游船江上游弋,既能欣赏景色,也能大家有个安静不被打搅的地方说话叙旧的。等着夜色初上再放烟花助,或者还能请点戏班子什么的。借着水音,更好听。”清秋来了兴致,商量着年底下宴客的事情。
“好,妙极了!我除了在巴黎的时候在塞纳河边游玩几次,还没正经的在游船上开过宴会呢。只是客人的名单要仔细选定,你想啊,若是请了几个不合时宜的人,大家谈的不高兴也不能随便的就拂袖离去了。拘在一条船上受罪最尴尬了。”白绍仪兴致勃勃和清秋商量着请客的名单和细节起来。
新年一转眼就到了,白家请客的帖子一发出去,接到帖子的亲友们都愤愤来电话表示江上宴客新鲜有趣,过年的时候大家看惯了张灯结彩的热闹场面,换个环境也不错。清秋仔细检查了船只,餐点还有下人,总算是万无一失了,才放心的去休息了。第二天早上,清秋刚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就听见元元兴奋地跑进屋:“妈妈,外面下雪了!我们还去坐船么?”
白绍仪从被子里伸出手把元元拉进被子里:“你不穿鞋就跑出来,小脚丫都凉了,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下雪了。”说着下床到床边来开窗帘。玻璃窗外面雪花纷纷扬扬,地上已经有一层积雪了,树木花草上都是粉妆素裹,天上铅灰色的云层里还纷纷扬扬的掉下来无数的雪花。
“我们的运气真好,在江上欣赏雪景也是一大乐事。”白绍仪跳回床上,作势要挠元元的小肚肚,元元人小,还圆滚滚的,很快就又笑又叫的躺在床上打滚,扑腾着胖嘟嘟的四肢就像是个小狗被推到在地上起不来的样子。看着元元滚滚似得躺在那里卖萌,白绍仪更变本加厉的“欺负“起来女儿了。
“你们别疯了,时间不早了快点梳洗换衣裳去。”清秋从床上起身,拿着晨衣扔在白绍仪的头上,趁着白绍仪眼前一片漆黑,母女两个一起把白绍仪按在床上生使劲的□□着他的头。
“投降了,我投降了!”白绍仪任由着母女两个欺身上来欺负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的任由着她们施为。
最后还是桂花敲门声生打断了一场混战,白绍仪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从被子底下钻出来,头上还沾着几根从枕头里拍飞出来的羽毛。清秋笑的握着心口,把元元像揭膏药似得从她老子背上被揭下交给桂花带着去梳洗换衣裳。
“你多大的人了,依仗着自己力气大欺负小孩。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持强凌弱了。”清秋嘴上讽刺着白绍仪,却温柔的给他整理下乱糟糟的头发。白绍仪靠在清秋身上,半闭着眼任由着妻子软绵绵的手指在他发间穿行:“生活就该是这样的,我现在很幸福。”说着白绍仪一翻身含住了清秋的嘴唇。窗子外面白雪飘飘,室内温馨无限。
“秋儿,时间不早了!”冷太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绍仪才不情愿的和清秋分开,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融:“我都不想去什么宴会了,干脆叫客人们自己玩吧,就说我们今天都不舒服在家休息一天。”白绍仪含着清秋的耳垂嘀咕着,热热的气息打在清耳朵后面细小的绒毛上,惹得全身一片酥麻。
“你还闹,赶紧起来!哪有主人扔下客人自己不露面的道理。我们要迟到了!”清秋脸上微红,娇喘吁吁的推开白绍仪要下床穿衣裳。
“嗯,再呆一会,反正今天下雪天,大家肯定都会晚一点的,我们早早的赶到码头上白挨冻。你的身体可是需要特别的照顾的,我感谢你筹划这个宴会,别致新鲜还有趣,亲戚朋友们既能尽兴玩一天,还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你能干不假,可是也要知道爱护身体。”白绍仪最善于巧舌如簧,转圈说话,顺毛捋,叫人不知不觉的进了他的圈套,按着他的意思办事。
“你不用拿着欲扬先抑的法子给我下套,快点起来,你以为别人傻子不知道我们在里面做什么呢。等着一会出去,我可不会没脸没皮的和妈妈说话。”清秋拿着指头戳下白绍仪的脑门。
要是他们真的还在房间里面腻歪不出去,冷太太虽然不会说女婿的,可是她肯定会私下找个机会教训清秋,现如今清秋怀孕,更要注意检点。白绍仪很无奈的从床上爬起来,嘟囔着:“我一定要找个时间咱们两个单独出去玩几天才好。”
大家梳洗完毕,吃了早饭,一起坐上车向着码头进发了。在码头上已经有客人陆续来了,金太太自从金铨不在了就深居简出。谁知她竟然也带着敏之来了,白绍仪和清秋见着舅妈都是有些诧异,随机他们看见金太太身边的敏之生顿时明白了。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女儿,金太太还惦记着敏之的终身大事呢。
大家互相寒暄,白绍仪搓着手对着舅妈笑道:“还是舅妈心疼我,本以为舅妈这些年一直吃斋念佛,不再肯沾染红尘了。谁知竟然破例来了,我可是惶恐的紧。外面冷的很,我们上船去吧。”说着白绍仪扶着金太太的手,顺着扶梯上船去。清秋在后面拉着元元带着母亲一起上船。金太太却谦和的转身对冷太太说:“我这个外甥和他父亲一样是个温和厚道的人,亲家太太你先请。哪有客人在主人前边的,对了清秋身子不方便,你该扶着你媳妇啊。”说着金太太携着冷太太的手和她寒暄着一起走了。
清秋看着金太太的举动就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了那天的事情,也就笑笑没说话,夫妻两个拉着元元走在金太太她们后面上船去了。金家几个兄弟姐妹全来了,道之本来和刘守华在南京的,接到了请柬也特别赶过来。清秋和道之一向很说得来,姐妹见面一番感慨,道之拉着清秋不放手,和她说起来眼下的境况来:“还要谢谢姑姑和姑父,守华能在新政府找到个差事,他现在坐在还算高兴,虽然没有以前那样称心已经很不错了。以前和他一起在北平任职的同事好些都没了差事。”
“大家都是亲戚,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何必要整天挂在嘴上,父亲和母亲不在国内,等着他们回来你那个时候有多少的感谢话说不得。小贝贝呢,几天不见都成了大孩子了。对了贝贝的爸爸来了没有?我听绍仪说,贝贝的爸爸不在外交部了,他调任到了浙江政府。”小贝贝在北京的时候还是个整天黏着人的孩子,谁知一转眼已经成个腼腆的大孩子。小贝贝结合了道之好刘守华的好处,出落得小美人似得,她害羞的躲在母亲身后,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清秋。元元笑呵呵的上去拉着小贝的手:“姐姐我有糖吃,我们一起玩吧。”
小贝贝拿着眼神询问道之,道之拉过元元仔细看看,逗着她说了一会话:“你跟着元元玩一会吧,你是姐姐要看护好妹妹啊,可不能随便乱跑更不能,知道么?”小贝贝点点头,脸上露出个羞涩的微笑,细声细气的对元元说:“妹妹我们去玩吧。”元元高兴地拉着贝贝走了。
“还是贝贝年纪比元元大几岁,举动稳重多,不像是我家元元,整天就知道傻玩。”在清秋的记忆里面小贝贝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怎么忽然一下子变成腼腆羞涩安静的姑娘呢?道之眼神变得很复杂,她苦笑一下:“可能是我和守华没多少时间和她相处,一直都是春子在带着她的缘故。春子是个典型的日本女子,真是太柔顺了。”清秋想起来刘守华那个日本小妾,和道之比起来春子绝对是个温柔和顺的女子。“你不是一向在家,怎么还没时间带孩子了?”道之不是在家做全职太太吗?她怎么会没时间带着小贝贝。
“我算是明白了,女人靠丈夫靠父亲都不如靠自己。我也是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