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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青想笑,有些笑不出来。
一顿午膳就在这样奇怪的氛围下结束了,不等宫侍们收拾,秦天策就离开了。虽然早朝免了,但大臣们的折子还会送上,他一向严于律己,固然不会因为外事耽误了朝政。
婉玥没走,痞痞的赖在了椅子上,不肯离开。
这个凤染宫分为前后两庭,中间是个院子,染青走进院内,就见很大的一株梨树,雪白的梨花盛开,这不是艳丽的花种,却有它独特的芬芳。
几乎是瞬间,染青就喜欢上了这颗梨树,喜欢上了这个院子。
身边有脚步声起,不用看也知是婉玥,微微侧头去看,就见她睁着晶亮的眼睛,眼中带着好奇与探究。
见染青看她,明媚的笑立现,“皇嫂,你很有趣。”
有趣?不明她是何意。
婉玥抿着唇,学她也看着梨树,“这宫里头的女人,甚少喜欢梨花,觉得它不够艳丽,牡丹芍药更为惹人喜爱。可是从刚才皇嫂的眼中,我看到了不同的想法。”
染青心头微惊,这婉玥看似单纯无心机,眼神却也这般锐利,刚才她只是些许的流露情绪,就被她发现了。
且,她说宫里头的女人,听着有些别扭。这宫里不是就那么几个女人吗?除去太后,她,还有眼前的婉玥,还有谁?
未等她深思,婉玥已经挨过来拉了她的手,笑着道:“皇嫂,快别看什么梨花了,这整个下午甚是无趣,听闻你在宫外有许多见闻,快快跟我说说。”
“等唤过寒玉沏壶好茶,再慢慢给你讲故事。”染青转过身去寻寒玉,却不见其身影,于是扬声唤了一声:“寒玉!”
“奴婢在。”就见寒玉从门庭外面走进来。
染青不由好奇,“你在宫门外作什么?”平时寒玉不都是随侍在她身侧的吗?细看她的脸,红肿消退了不少,刚才一回宫就拿了药膏涂过了,看来此药功效还不错。
寒玉笑道:“回娘娘,左通刚被皇上派来在宫门外巡视,保护娘娘和公主的安全。奴婢上前与他说了两句话。”
左通之前在丞相府护卫了染青半月之久,所以已是非常熟悉,看了看寝宫门外,的确是站了两名侍卫,而他身上的衣服也从便服换回了宫廷侍卫装,倒也是挺英伟的。
好奇聒噪的婉玥此时怎么不说话了,转头一看,发现她的视线居然也凝在了门前的银甲侍卫身上,脸颊泛红,媚眼如花。
暗暗称奇,莫不是这丫头少女怀春,喜欢那左通?左通的相貌的确可以算是英俊的,而婉玥看着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的确是到了春心萌动的年纪。
公主与侍卫……染青皱了皱眉,这可能是条不平坦的情路啊。
尊卑之分,门第之分,在东云皇朝被看得很重,何况是皇宫。且大凡公主的婚事,基本都不由己,往往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好一点嫁给近臣,坏一点的就可能远嫁他国,以求两国联姻和睦。
一想起这些,心头不由沉重了起来,甚至有些同情这个婉玥公主。此时明媚单纯的她,终有一天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娘娘?”寒玉的声音拉回了染青的心思,也把婉玥的视线给拉了回来,回头见到染青似笑非笑的神情,脸立刻变得通红,跺了跺脚,“皇嫂!”语声里多了羞意和撒娇。
染青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会帮你的。”
婉玥眨了眨眼,懵懂又可爱,把染青给逗笑了起来。
“寒玉,找一块纸板给我,还有剪刀。”
不过一会,一块纸板被她裁剪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纸片,然后染青拿过笔在上面一个个写上数字,从一到十。皇宫的生活甚是无趣,她必须得自己找了乐子来,所以打算模拟纸牌。
但觉得很难跟他们解释十以上的牌面意思,所以她就只做了从一到十的牌面。
等纸牌做成之后,就让寒玉把左通去叫进来。寒玉立刻提出反对:“侍卫是不能随意进出娘娘寝宫的。”皇宫里,除了皇帝这个男人,可以进出妃子的宫殿,就只有太监了。
左通能守护在凤染宫庭前,已是皇上的恩典。
染青叹了口气,拍拍寒玉的肩膀道:“寒玉,规矩是人定的,偶尔不守一下没事的,快,我是娘娘还你是娘娘呢,赶紧去把左通叫进来。不行就在院子里摆张桌子,不进这后庭就是。”
寒玉无奈转身去了门口,不一会左通跟在身后进门。
见染青与婉玥坐在小案前,忙单膝跪地:“属下参见娘娘和公主。”
“好了,别多礼了,快起来吧,否则有人要心疼了。”染青摆摆手,话刚完,就觉腿上被一记粉拳打中,她也暗笑不理。
左通直起身后,恭敬站立一边,之前在丞相府时与染青寒玉还时常说话,但此时身份有别,染青已是主,而他是仆。
“坐吧,别站着,寒玉,你也坐下来,这个游戏需要四个人玩。”
两人不动,对视一眼,不知染青搞什么名堂。
婉玥此时却出声了:“皇嫂让你们坐就坐,傻站着干什么。”
这回左通与寒玉倒是迟疑地坐了下来,染青瞪眼看他们,感情是她没有威信啊。只见左通神色倒没有什么异常,一副却之不恭的样子,寒玉微皱着眉,但也有些好奇桌案上刚才一起裁剪的纸牌是派何用场。
简单讲解了一遍纸牌的玩法和规矩,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新鲜事物,就算明知宫礼不合,却也都受不住这诱惑,渐渐投入进了游戏。
不知不觉时间消磨过去,四人的纸牌游戏也渐入佳境,越来越玩的成熟,不用染青再一遍又一遍的讲解规则和打牌技巧。
正当染青摸到一手好牌时,暗自计量着,这一次定能大杀三方了。
却听忽然一声怒斥从门口传来:“你们这是成何体统?”
正文卷 89。怒
四人正打牌打的眼都红了,这声怒斥突然传来,均都吓了一大跳。回头去看门边,秦天策一身黑金长袍赫然站在那里,眼底是盛怒,而他身后的一干奴才们跪了一地,只余他身边的那名内侍站在一旁,却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寒玉与左通脸一白,连忙起身跪下,齐声呼:“属下(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
秦天策快步走近,扫过桌面上的纸牌,冷声道:“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了?”如此尊卑不分,主子奴才同坐一席,尤其是染青脸上洋溢的笑,他看得如此刺眼。
她怎么可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得如此开心?
婉玥虽心思单纯,但宫里待久了,自然懂得看脸色,眼见六哥这般严肃,即知定是惹恼了她,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低头立于一旁等着挨训。
“婉玥,你身为公主,居然也不懂尊卑了吗?”
婉玥的头埋得更低了。
染青有些坐不住了,四人一起玩,如今跪得跪,站着挨训的挨训,秦天策虽没指名骂她,但与骂她也无差别了。
“皇上,这里没有外人,又是在自己寝宫里,不用总讲什么尊卑之分吧。”
她说话时,唇角带笑,神色自若,并未被他怒气所憾。在她以为,这不过是件小事,根本无需动这么大的怒。
却不知她不还嘴倒也罢了,这一开口,立即把秦天策本就压抑着的怒火给吊到了喉咙口,只见他忽然抬脚一踢,桌子“砰”的一声,给掀翻在地,桌面上的茶杯碎了一地,纸牌也不能幸免飘散各处。
众人惊呼:“皇上息怒!”
寒玉与左通头埋到地面,心里惊恐万分,主上从来都是从容自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为何这般盛怒?
婉玥被这样的六哥吓得目瞪口呆,立在那里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染青沉默,垂头看了看脚边的桌子、碎了的茶杯、四散的纸牌,再看看一周跪满了簌簌发抖的人,最后才眯起眼看向秦天策,他的脸上神情寡淡,眼底却有怒火燃烧。
这就是君威吗?
以前曾听说皇帝打个喷嚏,都要威震四方的,如今这般,是否要吓煞许多人?
她笑了笑,什么话也没再说,直起身拍了拍手,然后转身就往寝宫后庭而走。
“宁染青!”身后是冷喝,她假装没听到,几步已经走进了内室。
这一举动,可谓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谁都没有想到染青会这般忽视皇上,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甩头就走。
婉玥心中对这个嫂子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直接跟六哥杠上!连她都不敢。不过此时六哥周边的气场似乎比刚才都还要吓人,她还是脚底抹油为好。
“六哥,那个天色不早了,母后在等我一起用晚膳,我先走了。”话声一完,就一溜烟地跑出了门外,生怕有人来追。
寒玉心中忐忑,不知主上要怎么惩罚娘娘,只听耳边再次传来碎裂的声音,是主上把本踢翻在地的桌子一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