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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一马当先的身影越来越快,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心中暗沉,染青已经感应到了身后那个人是谁,虽然看不清,但那强烈的气场已经蔓延过来,后背发凉,额头有细珠渗出。
他的马是绝地,当世名马,就算是烈风,也无法睥睨的,岂是她这匹普通马能够匹敌的?
一面策马奔腾,一面心里暗暗着急。
打死她也不想被他抓回去,她犯下的罪可不是一条抗旨就能包涵的。外人以为他性格温润如水好说话,但他毕竟是王者,岂会容她这般玷污他的尊严!
逃婚,无论对谁来说,都是损及了尊严的事。
以他心沉似海的城府,他会拿她怎么办,她猜不透,但却知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尤其是在后几次接触时,他隐隐显现的霸气,让她越来越看不透他,也越发觉得他这个人太过不简单。
靠在他怀里,温柔情话固然动听,但却让她觉得惶恐不安。
如果他真的喜欢她,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极有可能会把她抓住后,名义上为他的侧妃,实则囚禁一辈子,想逃出升天再也不可能。
那还不是最遭的,至少他对她还有情。如果他对她没情,恼恨她的欺骗,她的捧场做戏,那么她被抓回去肯定要受尽折磨。
她的下场会很惨!
无论是哪种情形都不是她要的,下了决心,一定要逃!
正文卷 52。出逃(3)
可是马却不着力,马蹄声越来越近了,染青心里焦急如火,想也没想从怀里掏出一个尖锐饰物,就往马屁股上用力扎去。
马嘶吼声起,吃痛后,跑的速度加快了一倍。倒是与身后的马群拉开了些距离。
这些饰物本是丽珠娘给她的,她是打算拿到君怡县去当些银两,然后留下线索给搜捕的人。此时,自然再也用不上了。
马被利器扎痛后,奔跑再不由染青控制,夜色昏黑,在她发现不对劲时,却已是来不及,那马跑上了一个坡道。她透着月光,看了看四周的情形,不由脸色巨变。
若她记得没错的话,前方是个崖坡。
这些个地段,她几乎每次出来都会摸上一遍,所以对地形已经非常熟悉。
急忙用力去拉缰绳,但疯跑了的马此时根本就不为所动,梗着脖子一个劲的往前跑。
前头是崖坡,身后是马蹄,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她被逼到了绝路。
以马疯跑的速度,恐怕就算真的会在悬崖勒马,也极有可能把她甩出崖外。
为今之计,她除了跳马,别无它法。
速度快得惊人,此一跳极有可能受伤,但总比掉落悬崖而死的好。
眼见到了崖顶,再不迟疑,闭了眼纵身往斜旁边跃去。
不知从何而来的一根长绳甩了过来,直接绕在了她的腰上,但她纵跃之力太猛,那绳子不及重力,应声而断。因这绳子环绕之力,使得染青掉落地面之势缓了一缓,等她落地后,随着惯性之力翻身一滚,身下又是柔软的草地,倒是一点伤都没有。
抬首见绝地马已经到了近处,刚才那长绳子甩来,定也是出自秦天策之手。
想也没想,染青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崖顶跑去。
“宁染青!”
不高不低,正好传进她的耳里,温润依旧,甚至连气息都是平的。
染青只当没听到,继续往前跑,虽知现在奔跑已是徒劳,等于是被逼到了无路可退之处,可是就是不想被他抓住。
“站在原地,别过来。”她的身后是万丈深渊。
月光下,一双星光流转,冷绝了的黑眸,平平缓缓,铺天盖地。
看了一眼那黑窟窿般的深崖,他停步,挥手遏止了身后趋近的紫卫以及宁飞扬。
“宁染青,你竟敢?”居然敢如此骗他!到此时,他已经明了之前她的乖巧迎合,都是为了今日能够顺利脱逃。
真可谓是——处心积虑!
早知她聪颖,睿智,却没想到有一天,她连他都算计了。
逃婚?她还真是敢呢。
“呵,秦天策,我尊敬的离王殿下,我不敢。”染青脸上有了嘲讽的笑。
秦天策霎那敛去眼底的情绪,恢复冷静,“为什么?”
忽然听到好笑的事一般,染青轻笑出声,这个男人从未懂过她,所以才会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你是钟离,转个身你又是离王?你从未对我付出过真心,从未真正懂过我,却来问我为什么,秦天策,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要选择我来这般愚弄?”
讲到最后,竟有了些哀戚,对这个男人,她是真的动过心,喜欢上了的。
秦天策眉眼一转,墨流闪动,脚往前跨了细微的一步,“什么样叫真心?本王对你还不够好?你们女人要的不就是温柔情意?”
染青眯起了眼,不让眼内愤怒的情绪表露。
女人要的是温柔情意?她发现自己错了,原来这个人根本就不懂爱,他的那句喜欢,真的就只是甜言蜜语而已。她问他要真心,无疑是对牛弹琴,皇家的人天生就是最出色的戏子,无论是钟离的身份,还是离王的身份,他都能扮演得淋漓尽致。
钟离,你知道吗?在你用本王来对我说话时,我们之间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正文卷 53。出逃(3)
垂了垂眸,再次抬起眼时,眼中的晶亮依旧,染青轻声道:“阿离,放我走吧。我和你,天上地下,根本是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你是至高无上权利极大的离王,我是你捏在手中的一粒沙土。”讲到这里,眼中有了湿意,从来有了委屈她都能用极好的心态,以及琴来化解,故而落泪在她生活中,几乎就没有过的。
此时,眼眶却湿润了。
“几月后,你会迎娶你的正妃穆家小姐,他日,还会有别的小姐做你的侧妃、侍妾。你的身边定不会缺女人,何苦一定要是我呢?阿离,放了我吧。”
尽量让自己卑微愁苦一些,做尽低姿态,只求这人可以念在以往相处的情分上,高抬贵手,放她离开。
可是,秦天策却说:“但她们中间,没有一个人是你,宁染青。”声音温柔,意态坚决,就像他在沉着平稳的宣判着她的死刑。
染青心头一痛,眼中凄楚一收,那般委屈求全他都不怜,何必还要践踏自己的尊严?
眸中露出讽刺,“秦天策,收起你的温情吧,我再不会上当了。你想左拥右抱成就你的王权路,可我却不想做你身后芸芸众女中的一个,不管你走的是什么路,我宁染青都不屑与你为伍!”
谋略,权术,王者之路,都不是她的归处。
秦天策眼神一转,眯起了目,身上温润气息尽收,那无声的霸气渐显。
“你是怪我没封你为正妃?”闹了这么久,原来为的是这名分?女人,不过如此!
不同的理念和处事观,使得两个人走了条相悖的路,且越走越远。
染青还没回答他,就听秦天策身后宁飞扬在道:“染青,别闹了,娶穆家千金是权宜之计,阿离虽是离王,但那也是皇上下的圣旨,如果不遵,就是抗旨,你明白吗?”
视线飘到一身红衣的宁飞扬身上,她轻笑了下:“大哥,真是抱歉,搅了你的婚宴,让你大婚之日跑到这里来吹风。”
宁飞扬苦笑。
“可是,宁飞扬,你有你的忠义,我也有我的原则,现在你该劝的人是他,算我宁染青求你们高抬贵手,可以吗?”
宁飞扬怔住,不知如何作答,他从不知道原来染青的性子居然这般刚烈。
秦天策已经又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染青,过来。”似乎没了太多耐心在这悬崖边这般纠缠,语气里带了一丝强硬。
“你站住!”染青目光凌然一扫,退后一步,已经到了悬崖口,不敢往身后去看,站在这里,才觉有些恐高,黑漆漆的夜里,那悬崖下面就像个黑洞一样。
一落下去,是否会粉身碎骨?
咬了咬牙,再次提高了声音道:“秦天策,说我善妒也好,说我小气也好,如果你不能只娶我一人为妻,那么就放我离开,只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只娶你一人?”秦天策重复,他半垂着长睫,神色静如平淡无波的湖面,看不出半丝动荡,忽然勾起了唇角,温柔一扫而净,看她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凉薄。
淡冷低回的嗓音带着浅讥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可能吗?”
男人的眼中终于渐渐透出一丝诡异的深邃和越来越深暗的色彩。
染青只觉脑中闪过一道奇异的白光,仿佛像是一只腾空而来的由空气汇聚而成的长箭,震得她心神恍惚。
是的,可能吗?在东云,男人三妻四妾属于常事,她父亲就算娶了皇后的妹妹,也就是大夫人,不还是有她的丽珠娘为妾吗?
何况离王是皇子,他日会有什么成就姑且不说,就现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