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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候,童念低着头从疗养院走出来,脚下的步子机械般僵硬。
“没事吧?”看到她那副模样,牧惟晗大步走过来,语气担忧。
缓了口气,童念抬起头,锐利的双眸瞪着他,声音冷下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牧惟晗神情暗了暗,并没有隐瞒她:“四年前,凌氏危机的时候。”
“四年前?”童念低低一笑,翦瞳中满是嘲弄:“牧惟晗,亏得我和凌靳扬都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可你都做过什么?你都在我们背后,做过什么?!”
闻言,牧惟晗眼底的神情暗下来,他抿着唇没有说话,拉起她的胳膊将她带上车,把车开走。
安静的车厢里,童念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望着窗外的景色,心头荒芜。
黑色的轿车开进澜苑,童念再次回到这里,神情比之刚才的慌乱,已经平复下来。
见到他们回来,凌仲眼底的神情变了变,看向童念,沉声道:“你现在相信了吗?”
童念抿着唇,不想回答他,相信与不相信,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分别。
望着她眼底的蓦然,凌仲眯了眯眼睛,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她的面前,“签了它。”
眼底映入他递过来的协议书,童念扫了几眼,神情大变:“你不能这么做。”她捧着股权转让书,坚定的摇摇头:“这些股权是属于凌靳扬的!”
“胡说!”
凌仲脸色染怒,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我这辈子的心血,怎么能留给一个外人?”
“他不是外人,”童念声音提高起来,嘴唇微微发颤:“他是你的儿子。”
深深叹了口气,凌仲朝着她走过来,眼底的神情柔和下来,“念念,爸爸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可说到底,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不能把凌氏交到他的手上,更不能让整个凌家都在他的掌控中!你才是我的女儿,你的身上才流着我的血!”
童念凄然一笑,眼里的神情凛冽,她抿着唇,声音哽咽:“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演戏?”
凌仲目光暗了暗,走向窗边,脸上的神情黯淡下去:“还记得四年前,我忽然犯病,凌氏危机吗?”
听到他的问话,童念点了点头,低声道:“记得。”
乌黑的眼底倏然一沉,童念咬着唇,心尖狠狠收紧,“四年前的事情,是你一手安排的?”
闻言,凌仲嘴角莫名勾起一股笑意,眼底的神情凛冽:“其实我并不是心脏病发作,而是无意中检查出患了阿兹海默症。”
转头看到童念茫然的脸色,凌仲淡淡一笑,道:“也就是老年痴呆症。”
老年痴呆症?!
童念咬着唇,顿时说不出话来,心底百转千回。这种病,她是听说过的。
“呵呵。”凌仲浅笑出声,目光落向远处,脸上的神情黯淡,“如果不是有这个病,也许我会换一种平缓的手段,可是……”
片刻后,他收敛起眼底的落寞,沉声道:“那时候凌舜父子想要篡权,而我又检查出得了那个病,时间对我来说分秒必争。我需要用最快的时间从安家取回股权,同时也要将你未来的所有敌人都清除掉。能够完成这一切的人,只有凌靳扬,他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只是我这个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太过强大了,这世上没有人能够降伏住他,只除却你,我的女儿!”
凌仲走到她的面前,灼灼的目光中带着笑意:“爸爸不忍心让你去面对那么多的敌人,所以只把凌靳扬留给你,能够赢他,你就赢了所有人!”
明明周围的阳光暖融,可童念却感觉全身犹如置身冰窖,她白着脸瞪着他,冷声道:“你真可怕!”
“爸爸只是爱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你。”凌仲望向她的目光温柔,语气中带着丝丝宠溺,他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见她倏然躲开。
“兔死狗烹?!”
童念低低一笑,心尖苦苦的难受,她双眸中的光亮逐渐泯灭掉:“爱我?真可笑!你的爱,也包括把我当作棋子,去伤害不应该受伤的人吗?”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凌仲神情并没有太大的起伏,眼底蛰伏出的冷漠,让人心生寒意:“只要能够帮我达成目的,没有什么人是不应该受伤的!”
童念脸色一凛,心口的怒意翻滚:“那你有没有想过凌靳扬的感受,他这么孝顺你,如果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让他情何以堪?这三十年,难道在你心里,都没有任何意义吗?”
她的质问声,让凌仲神情变了变,他蹙起眉头,眼底的神情幽暗下来:“这三十年如果没有任何意义,我怎么会把我最宝贝的女儿给他?!”
凌仲蹙起眉头,眼角闪过一抹狂狷,“不是看在你那么喜欢他的份上,爸爸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原本惟晗才是我给你选的最佳人选,可你偏偏不喜欢!”
缓了口气,凌仲抬手将那份股权转让书推过来,声音紧绷:“签字吧。”
童念抿着唇,坚决的摇头:“我不签!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要的。”撂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想身后的人勃然大怒。
“站住——”
凌仲脸色阴霾,转手丢给她一张纸,声音冷到极点:“你不签字,他就会身败名裂!”
接住他丢过来的收养契约,童念脸色大变,顿时血色全无。
“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凌氏总裁的真实身份不过是个被收养的孩子,你猜他会怎么样?”凌仲坐在沙发里,声音平静如常,那种不经意蔓延出来的寒气慎人。
“不要!”
童念想也没想的跑过来,跪在他的面前,眼角一片酸涩:“爸爸,如果你真的是我爸爸,那我求你!你不能这么对待他,绝对不能!”
“爸爸也不想这么做。”凌仲俯下脸,抬手抹去童念眼角的泪痕,柔声道:“虽说他不是我亲生的儿子,可这三十年的相伴,我没有忘记。只要你肯听话,你还可以和他结婚,他的身份在外人眼里,永远都不会变!”
童念心口一阵阵收紧,她双拳紧攥,哭着哀求道:“如果我签了股权协议书,他就一无所有了!”
“念念,”凌仲抿着唇叹了口气,语气黯淡下来:“这个秘密,他早晚也会知道。我能做的,只是给他一个凌家的身份,这也算是我们父子间的情分。”
“不——”童念哭着摇摇头,眼底的泪水汹涌而出:“你不能这么做,他会恨的!他也会恨我的!”
也许是童念的话触动到他,凌仲目光暗了暗,声音低下去:“如果在他和你之间,爸爸只能保全一个人,那只会是你!”
顿了下,他再一次将股权协议书推过来,语气透着阴鸷:“念念,要不要保全他最后的颜面,都在你的手里。”
看到他眼底的决绝,童念整颗心沉到谷底,从小到大,她都知道凌仲的强势,也明白他既然早已打定主意,绝无回旋的余地。
半响,她咬着唇拿起笔,颤颤巍巍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扫了眼她落下的字迹,凌仲紧蹙的眉头舒缓下来,他伸手将她扶起来,柔声道:“傻孩子,这一切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如今你拿回来,也是应该的。”
属于她的?!
童念冷冷笑起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会从凌靳扬手里,拿回属于她的东西。更让她不曾想到的是,在这场权利的阴谋之中,她的亲人会是罪魁祸首,而她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帮凶!
傍晚凌靳扬回家的时候,家里的气氛如常,看不出丝毫异样。凌仲亲自下厨做饭,见到他回来,嘴角的笑意温和。
扫了眼心情不错的父亲,凌靳扬眼底的目光柔和,他挑眉看到坐在沙发里发呆的人,笑着走过去,“怎么样,头还疼吗?”
童念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神情低迷。
见她脸色不好,凌靳扬不由蹙起眉,柔声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童念努力挤出一抹笑,扬起头看向他。
“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凌靳扬抬手摸了摸她的眼角,脸色沉下来:“你哭过了。”
脸色微微一变,童念将脸埋在他的心口,找借口敷衍道:“没什么,我下午睡觉的时候梦见妈妈。”
紧抿的薄唇溢出笑来,凌靳扬将她搂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满心温柔。
很快的功夫,凌仲将晚饭准备好,招呼他们吃饭。整顿晚饭,童念吃的如同嚼蜡,她几次想要离席,又都在凌仲警告的眼神中按耐住,不敢轻举妄动。
夜晚,凌靳扬洗好澡出来,见到坐在床边的人一动不动,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他深邃的眼底幽幽闪过什么,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抱起来,“念念,你有心事?”
看到他锐利的双眸,童念目光闪了闪,她低下头,紧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