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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律师,但是他的野心不止在律师这个领域。”于向昇一脸神秘道:“你不知道了吧,他是曼哈顿乃至全纽约最年轻的银行投资家,20岁的时候就在洛克菲勒中心设立了第一家银行,像他这样的人,打官司就跟打高尔夫一样,毫无悬念只是用来消遣时间的。”于向昇又恨又嫉妒,因为自己也是被消遣的那个人,最主要的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尉杉会找到这个男人,如此一来他不想放手都不行了。
戌壹默默地吸收着关邵白的另一面,她知道他强大,但是根本就没有料到他还有着这样的背景,那么尉杉知道吗?
于向昇看她不说话以为是吓住了,心想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知道秦天吗?”
“秦天?就是时代广场那幢99高楼吗?”
“秦天的主子一直想收购于氏,他想将于氏打造成第二个秦天。”
戌壹眨了眨眼,“这是为什么?”于氏没有那么好收购的吧,于向昇也是金融界的大亨,岂能说收购就收购。
“他看上的是于氏这块地,只有这块地才可以造99楼。”他老谋深算的摸着下巴,狡猾地说:“你以为我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签下遗嘱给尉杉?这招叫移花接木。”
戌壹不动声色的转眸,于向昇这一招果然奸诈,他间接以关邵白为挡箭牌,秦天的主子若是谈收购就只能找关邵白,而他于向昇只要一天不死,就一天看着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只是于向昇疏忽了一点,关邵白是可以被利用的吗?
不,他还疏忽了另外一点,他以为自己是不会死的吗?
“关邵白会不知道吗?既然他是那么厉害的角色,会不知道你的移花接木?”戌壹感觉事情正往越来越刺激的一面发展了。
“想动于氏的不止秦天,关邵白也一直有意想拿下于氏,而且还有一个人。”于向昇果然是只老狐狸,商战只会让他两眼发光发绿,而不会躲藏着害怕。
“是谁?”
“苏家大公子。”他喝下一杯红酒,醉醺醺的看着戌壹笑道:“你应该不知道这个人,作为苏特助他很有名,但是作为苏家大公子实在是有些低调,他对他家的钢铁业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房地产。”
戌壹刚想问那苏家大公子是谁时,于向昇掐了一把她的小脸,猴急的说:“去我那吧。”
她看了看桌上的两个空瓶子,心里有了数,甜甜地抛了个媚眼,“好呀,只是你先过去,人家还得骗过姐姐呢。”
于向昇一想也对,太急了反倒吃不着,还不如心里痒着耐心等待美人而归,“好,那我先回去。”
“你自己开车的吗?”
“我知道来见你,就没让司机来。”于向昇保密工作简直是一流。
“喝了酒开车要紧吗?”戌壹很关心地问道。
“怕什么,没人敢给我开罚单。”
“好,那开车小心。”
*********
2008年12月5日张阳高速公路 PM3:00
戌壹尾随着于向昇驾驶在张阳高速公路上,回他的住处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她紧跟在他车后,双手握紧方向盘,双眸绽放出因兴奋而颤栗的光芒,这一天终于来了。
前方开始堵车,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过去。
“我已经在万氏广场了,你到了没?”那端是尉杉慵懒的声音。
“我有点事不能来了,你一个人逛吧,晚上我检验你的战利品。”
尉杉也没问她什么事,就说:“好吧,我逛完就回书吧。”
“我等下也过去。”
合上手机,她看了看手表,下午三点十五分,继续拨另一通电话。
她看见于向昇接起电话,听到他抱怨的声音:“现在还在堵车,你出来了吗?”
她不说话,抓着手机的指尖泛白,清晰的开口,“你还记得四年前的那场事故吗?”
“喂,你在说什么?”
“你信报应吗?”
“喂喂?”于向昇对着手机喊了两声,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吗?
“于向昇,你听得见吗?”
“你刚说什么?”原来是在跟他说话。
“我说……”她一字一句,声音似寒冰,“你还记得四年前的那场事故吗?”
“什么?”于向昇惊吓地手机掉在了车座上,慌忙捡起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四年前晚霞镇的事故,你做主谋的还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于董事长,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于向昇彻底酒醒了,“你一开始就知道?”
“不好意思,我偷听了你与令郎的谈话。”
“你要多少钱?”于向昇渐渐平静下来,他笃定戌壹无非是想敲他一比,那事故又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要的肯定就是钱。
“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你说!”豪宅跑车他都给。
“我要死去的父母。”她的声音变得又细又尖,“我是戌天明的女儿。”
坚忍了四年,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她终于说出了父亲的名字。
于向昇感觉自己要疯了,他打开车门,对着手机吼道:“你再说一遍!”
“我是戌天明的女儿。”
这句话说一生都不够。
戌壹,她一定设想过无数次,于向昇死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她从没有想过,借他人之手。
当于向昇被跑车撞飞倒在血泊里时,她的内心竟然涌出无限的感动,随着冰凉的血管一路流淌。
当看见那个撞了于向昇的人在跑车里勾了唇角时,她的在劫难逃已然上演。
秦暮然,是秦暮然。
他不会原谅
2009年6月21日 PM5:00 仁济医院
戌壹推开病房的门,没有带出一点声响,眼前的窗帘紧紧地拉合着,阻止了任何一丝光线的透射。她轻轻地挪步去床前,以为尉杉是睡着了,可是却看见她眼睛空洞地睁大,失了焦距。
“尉杉。”戌壹轻声喊她,握住她的手,却不知道下一句话该说什么好。
尉杉听见她的声音,缓缓地转过头来,说话的时候眼角渗下一颗眼泪,“我回来跟你挤公寓,好不好?”
戌壹蓦地一怔,随后扑去尉杉身上,喊道:“不好!不好!不好!我怎么会觉得好!”她难过地无以复加,怎么都不会想到尉杉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别的,而是自我宣告结束。
“傻姑娘。”尉杉摸着戌壹的头,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音调弥漫着无穷尽的悲伤,“我的傻姑娘,对不起,我让你做不成妈咪了。”
戌壹抱着尉杉泣不成声,当得知她出事的时候整颗心都快炸了,心急如焚的赶到医院,没有看见关邵白,只听医生说孩子没了。
孩子没了,孩子没了,她的脑袋“轰”地一下什么都被炸飞了。尉杉……尉杉该怎么办?孩子没了,她该怎么办?
“小白人呢?”戌壹这才惊觉始终未见到关邵白。
尉杉侧过脸,不言语,戌壹拼命追问道:“为什么他不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上哪去了?”
“不要说了,是我对不起他。”她的声音是心如死灰。
“出什么事了?到底是怎么了?”戌壹哭红了眼睛,她实在想不通才一会儿功夫,怎么突然孩子就没了?而尉杉又是为什么说要回公寓?
尉杉虚弱地摸上她的脸,含泪说:“壹壹,不要再问了,让我休息好不好?”她闭上眼睛,滑下泪来,“我很累,很累很累。”
如果可以,她宁愿忘记两小时前发生了什么。
她失控了,她发疯了,她……胡言乱语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那些话字字如针尖般刺入最爱她的男人心里,狠狠地剜了他的心脏。
已经来不及了……等她意识到的时候,不仅收回这些话语来不及,就连孩子都来不及挽回。
她和他的孩子啊,前不久他还在家里面温柔地亲吻她,在她耳畔低语是生男孩子好还是女孩子好,多么渴望想要拥有一个属于彼此的孩子,彼此一生的牵绊。
然而如今,这一刻,什么都没有了。
随着慢慢流淌的鲜血,红了他的眼睛,死了他的心。
要她如何告诉戌壹,她在关邵白的面前疯言疯语的道出了多年的秘密,原本要封藏一辈子的感情,“嘶啦”一声全部扯破了。
他的眼神带着冷冽的恨意投向她,她的天一下子就塌了。
她记得自己最后失心疯般跑出了办公室,一群人追在后面喊她,她乘了电梯就往外头跑。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的大雨,豆大般的雨点砸在身上,她跑的磕磕绊绊,不想雨水冲洗掉手上的血迹,那是宝宝唯一来过这世上的痕迹,她把手藏在衣服底下,可还是摔了一跤,泥水溅了一身。
她终于放声大哭,手心疼脚踝疼心脏更疼,就好像生生地被剜了出来,血淋淋的疼。
她一直哭,哭得那样悲痛,肝肠寸断般,一声一声回荡在这个充满绝哀的雨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