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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了。”他拍了拍她的脑袋,赞扬她的听话。
苏驿不着痕迹的移开眼,随口问道:“婚期定在几号?”
“我这不还在琢磨如何抱得美人归。”关邵白似乎还想往下说什么,但是尉杉突然来了一句:“2月22日。”
“啪。”戌壹打碎了一只杯子,香槟溅了一身。
尉杉好似没有看见一般,继续微笑着,“你不是说这星期结婚么,那我们就2月22日结婚,好不好?”
戌壹手忙脚乱的擦着身上的酒渍,只听关邵白应道:“好,就2月22日。”
“那我们就为2月22日干一杯吧。”苏央央再拿来一只高脚杯,斟满了酒递给尉杉,“为这个好日子而干杯。”
就在这时戌壹夺过酒杯走向甲板,将香槟缓缓倒入大海里面,随后扬了扬空杯子,“尉杉不能喝酒。”
她将酒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手指一弹,杯子顷刻间摇摇欲坠。
她一字一句极缓慢的说:“你的酒她喝不得,她的男人你碰不得。”
空气仿佛被凝固了般,令人窒息。
“听说有一个游戏叫真心话大冒险,我没有玩过,你们谁来陪我玩?”秦暮然闲闲地打破这般僵局,见大家都没有异议,他继续说:“游戏规则我不清楚,但我选大冒险。”
他轻轻拽过身旁的女子,慢动作般地亲吻上她的唇。
冒险的真心
也许只是五秒钟,也许过了五分钟,也许已轮回了几番生世,直到有个人将他和她隔开。
“游戏不是这么玩的。”苏驿的眼底流过浓重的阴鸷,他将戌壹掩在身后,拍了拍秦暮然的衣襟,“大冒险是别人指定给你的冒险,而不是你自己去冒险。”
秦暮然依旧是一派自若,恐怕珠穆朗玛峰倒在面前他都不会眨一下眼。优雅的举杯喝了口香槟,唇角带笑,眼眸如星,“我说过我不知道游戏规则。”
“原来真心话大冒险也是可以这样玩,想说真心话的主动说真心话,想大冒险的主动大冒险。”戌壹在苏驿身后圆眸闪烁,“我们就这样玩吧,下一个是谁?”
“我。”他慢慢转过身,“我说真心话。”
“真心话可是比大冒险需要勇气的多。”一直默不作声的苏央央在这时开口。
真心话吗?有些时候当你把真心掏出来对方都不屑看一眼。
何况真心话,这些说完就转瞬即逝的话。
“我喜欢穿白色,因为五年前我在C大看见一个女孩子,她穿着纯白的裙子在阳光下走来,我一下子就喜欢上她了,喜欢上了白色。后来我们在一起,后来她突然消失,什么都没有留下,连回忆都是白色的。”苏驿轻轻地抚上戌壹的脸,低声说:“我没有办法不喜欢白色。”
时间就是石板上的青苔,愈久颜色愈深,一入眼帘便是褪不去的染色剂,深深地浸淹在心底里,到有一天发霉腐烂血流涓涓。
“虽然这件事不需要冒险,但我想称其为冒险的真心也不错。”关邵白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份纸袋递给尉杉。
尉杉看上去有些恍惚,接过纸袋拿出一张纸来,瞬间愣住了。
“是什么?是什么?”戌壹凑上前看去,顿时目瞪口呆,“财……财产……转移……”
这薄薄的一张纸,竟然将他名下所有的流动资金和不动产,甚至包括于氏的25%股权,一分一毫全部转移给了尉杉。
如果,如果有一天尉杉离开关邵白的话,那这张纸就代表了他将一无所有。
“1个,2个,3个,4个,5个,6个,7个,8个,9个……不对不对……”戌壹摇摇头,正在数着那一串零,大叫道:“关小白!你个混球到底有多少个零啊!”
秦暮然也咂嘴,“关律师,太大方了。”
“小白……”尉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原来他真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他没有把于氏夺走,他只是用另一种方式重新将于氏给她。
他要抹去的只是她曾经爬上于氏的过程,于是他给了她一个全新的开头,以关邵白赠尉杉的方式。
“刚才苏特助说了他为什么喜欢白色,那我就趁这机会说说我为什么喜欢静延路。”他摘下眼镜,瞳仁里散发出珍珠光辉,那是他在只看着谁的时候。“因为两年前在那里遇见了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517z小说网·。517z。],这让我发现她是支票上面无数个零都换不回的存在。相反的钱这玩意儿倒没什么存在感,多个零少个零无所谓,但是娶老婆还是得趁早的好。”
他这话也不知是说给秦暮然还是苏驿听,或者是杰姆斯,总之他关邵白娶老婆是一定的了。
“此话在理,我也觉得我该娶老婆了。”秦暮然连连点头,苏驿无动于衷。
“那我也来说真心话。”戌壹笑得一脸灿烂,望着众人,大声宣布:“我快死了。”
“戌丫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关邵白有些不悦,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尉杉的手指在他掌心内渐渐冰凉。
“你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吗?”秦暮然也难得表情认真,揉乱了她的一头小卷毛,“你就是那个放羊的孩子。”
“你是说我的话都不可信吗?”戌壹挑眉看向他。
“不尽然,那得看狼来不来。”
“好吧。”戌壹妥协,“我以为真心话都不是出于真心,你们想怎么可能一圈人围在一起说着真心话?”
“我来!”杰姆斯拍拍自己,突然说起流利的中文:“我就可以在大家面前说出真心话!”
戌壹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道:“原来你个老外在偷听我们说话!”
杰姆斯很无辜的摊手,“我明明站在这里光明正大的听。”
“关小白,你怎么不通知一声你这位外国朋友懂中文!”
“我听见你叫我洋鬼子了。”
戌壹满脸黑线地赶紧摆手,“啊哈,啊哈哈,啊哈哈哈,你肯定是幻听了,幻听懂不?就是听力产生了幻觉,不过没关系,最紧要的是做人得有自信,中国人是不会鄙视外国人的,而且洋鬼子这三个字早OUT了,我们中国人都不用了。”
杰姆斯没有再与戌壹争辩,他定定地看着苏央央,眼神柔情似水,“央央,我是来邀请你和我一起去美国生活,请给我一次机会。”
闻之尉杉猛地想起去年第一次见到杰姆斯的时候,他就说曾经追求过一位美丽的中国女孩,难道就是……
苏央央避开杰姆斯热切期盼的眼神,不自然地拒绝:“我早说过我们不可能的。”
“关要结婚了,你还想等他吗?”
戌壹不禁笑了,老外到底是老外,说话直白的很,从不会拐弯。
“杰姆斯,你这样我很头疼。”苏央央此刻感到很累,这天底下的感情其实都是一样的,想要婉拒一个人的心,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其实是一样的。
“你还有几个八年?你还可以等他几个八年?央央,你看看他,他根本不爱你,如果他爱你八年前就爱了,不会再等到八年后。”杰姆斯将她拉去关邵白面前,指着他说:“你看他,他眼里没有你。”
“够了。”苏央央挥开杰姆斯的手,眯眼揉着太阳穴,语气突转犀利,与之前柔弱的样子判若两人,“我没告诉你我在头疼吗?OK,那我现在再说一遍,我很头疼。至于八年或者几个八年都是我的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喜欢你,我喜欢的人只有他,八年前八年后都是他。”
她无所畏惧,她不顾一切,她直面阻碍,她就是苏央央。
她露出了在法庭上的锋芒,那么尖锐,那么无所顾忌,全身散发出天之骄女的气息,这一刻什么正义感,什么忍让成全,统统变成了她眼底的不屑。
关邵白笑了,他又看见了17岁那年的苏央央在学校大礼堂说着人生志向就是做苏央央,那一幕的光景开始在回忆中被放大不断放大。
“关邵白,你听清楚了,你也从未了解过我。正如我不了解你喜欢魔鬼一样,不过没有关系,虽然我变身不了魔鬼,但我是苏央央。”苏央央直直地看入关邵白的眼里,所有人都成了这幕戏的背景,包括关邵白身旁的尉杉,她的话语字字坚定:“你结你的婚,我祝你愉快,我爱我所爱,请你别妨碍。”
她是生来便高高在上的苏央央,她的爱情也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尉杉松开关邵白的手,似乎已等了很久,“轮到我了吧。”
她走上前两步。
“啪。”
重重地扇了眼前人一巴掌,她轻描淡写地说:“我选大冒险。”
所有人都愣住了,连一向自若的秦暮然都碰翻了酒杯。
“疼不疼?”尉杉轻声问道:“告诉我疼不疼?”
“不疼。”
她又甩手反掴了一巴掌,可是这次却扇在了戌壹的脸上。
深深的五个红印子绽出来,可见下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