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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杉轻笑,抬起眉眼,涂着鲜红蔻丹的细长手指抚了一下左耳的碎钻,细声道:“于太太莫惊,想必遗嘱是看得倒背如流了吧。”
是的,遗嘱。
方佩蓉纵使恨透了尉杉,但最恨的还是于向昇。这个男人竟然不顾自己的儿女,不顾自己的发妻,将大半辈子打下来的半壁江山双手奉上献给外头的狐狸精。她身边的富太太们哪个不抱怨自家丈夫外面养小的,可是从没有听说过有谁会把整个家产献给外人,谁最后不把财产藏个妥妥当当的。
更叫她气疯了的是这份遗嘱两年前便立下了,若不是这次的意外,这辈子她定是被死死地蒙在鼓里了。做着莫须有的于太太,只于一个空壳。
“什么遗嘱?”方佩蓉告诉自己千万要不动声色,尤其在这个女人的面前,绝对不能流露出半分恐慌。
尉杉支着下巴,凑近方佩蓉面前,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破绽,却是用杯子轻碰她紧握在咖啡杯上的手,慢声道:“于太太,别紧张。”
方佩蓉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摆出谈判的样子来,“于家的财产你休想,那是我们于家的东西!不过我也不会让你难堪,我也是好商量的人,那块地既然写有你的名字,我可以给你两成,怎么样?”这对她来说已是最大的容忍度。
尉杉轻掩唇,好似听到了本世纪最佳笑话,令她笑得停不下来。
“两成?”她一挑眉,依然在笑,“于太太,你当真是记性不好呢,要我提醒你么?遗嘱上的名字可只有尉杉。”
方佩蓉双手颤抖,终是敌不过尉杉的逼近,“你这个十足的贱女人!”
尉杉拿着水晶杯的手慢慢移向方佩蓉,最后将她从头浇了个湿透,嘴角边始终噙着抹笑意。
“你……你……”方佩蓉从未受到过这般耻辱,向来高高在上,谁见着她不给她三分颜面,而现在竟然当众被个狐狸精泼水,她当下大怒一巴掌挥去。
可是手臂在半空被尉杉死死掐住,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响亮的“啪”一声,自己已结结实实的被反掴了一掌。
“我想怎么样?”尉杉凑近她耳边,一字一字如一把利刃在她身上划开无数道口子,妖魅冷笑道:“直到把你逼死为止。”
方佩蓉失声尖叫,她惊恐的看着尉杉的眼睛,只觉得越来越恐惧,越来越恐惧自己会死在这个女人手里。
“魔鬼……你是魔鬼……”
尉杉勾起唇角泛起凉薄笑意,似是在欣赏对面富太太的滑稽悚样。
方佩蓉头发湿透,妆也花了,早已没了刚才的端庄模样。她突然直直跑去外头,扬着声音尖叫:“狐狸精打人啊!狐狸精不要脸啊!”
不知从哪涌出的一批记者,或是埋伏已久,方佩蓉痛哭流涕,左边脸颊已然红肿一片,可见下手够狠够快够准。她也不遮掩,任凭记者拍个痛快,好似这样才有了出气的样子。
“来,跟我走。”清冷的不容置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声音的主人牵住尉杉的手,快步从咖啡屋的后门走出,一部银灰色AUDI R8显眼的停在那。
记者扑了个空,只模糊的拍下了R8的车牌号。
秦暮然登场
2008年12月9日某杂志编辑部 AM9:10
总编将一本刚出炉的样刊杂志甩在桌上,厉声道:“这是谁排的版?!”
小编大惊,颤颤问道:“总编大人,这不是您要的头版吗?”
“放屁!”总编哀嚎,“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啊!”
“怎么了?”主编急急赶来,拿起样刊封面一瞧,立刻连声尖叫:“R8啊!不是一般的R8啊!这可是AUDI原厂打造的R8 GT3啊!”转身去掐弱弱小编的脖子,不断摇晃着说:“早知道我去跑这个新闻了!”
“胡闹什么!”总编怒斥,指着R8上的车牌号,“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这么一说大家纷纷凑上去一看,嗬,全都倒抽了口气。
唯有小编同志不谙世事,初出茅庐,喘着半口气问:“A46打头的怎么了?”
主编凑近他,小声道:“别问了,这条新闻非撤不可了。”
A46怎么了?那可是天皇老子撞着也得让道的主。
小编惶惶地点了点头,还是惴惴的问了下:“很牛吗?”
主编一拍他的肩膀,叹气道:“简直是太牛逼了。”
总编随手翻了个某银行行长贪污案说:“这个当头版,那个封面立刻给我撤下来,谁都别再追着这条新闻了。”转过头面向惶恐不安的小编道:“这事就到此为止,尉杉家不用蹲点了,于太太再打电话来就给我推了。”
小编连声点头道:“是……是……”
于是大家不做声的全都散了。
*********
2008年12月10日公寓 AM10:20
“杂志社不想吃饭了么?”
尉杉接过戌壹递去的杂志,挑眉看了看某银行长的贪污封面,“是因为太想吃饭了吧。”
“啧啧。”戌壹捧着茶杯咂了砸嘴,“谁这么大能耐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
“水深火热的是于太太。”尉杉认真的纠正道。
“她是要这块地么?”
“她只能争这块地。”
“尉杉。”戌壹看着她,在笑:“于太太真是丝毫不差地踩中了老鼠夹。”
“那是我放的位置比较佳而已。”她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戌壹坐回她身旁,单手撑着下巴盯着窗外,凉凉地说:“这两年你似乎特别恨方佩蓉。”
尉杉闻之身子猛地一震,但很快又站起身掩饰住方才差一点的失态,去厨房倒了杯水却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戌壹。
她歪着脑袋不知道在看着窗外的什么,乌黑的发丝如一回头就能被吸引住的圆眸一样闪亮。背部的线条是那样的纤细柔软,那么在左边胸膛口跳动着的心脏是否一如这般线条?
茶杯中的热气飘进眼眸里氤氲成了雾气,尉杉别过脸清了清嗓子,“作为于家的太太,今日的一切是她应该料到的。”
“于家的……”戌壹回过头,对上尉杉的眸子,平淡地道:“都得死。”
“所以,谁让方佩蓉是于太太呢。”尉杉喝了口茶,冰凉的指尖搭在杯身上微微感应到一丝暖意,“作为于太太总得承受家破人亡。”
戌壹举起手中的杯子,扬了扬,咧嘴笑道:“为于家干杯。”
“为于家的败落干杯。”
两只杯子没有相碰在一起,但是却能在隔了一定距离的空气中发出“叮当”的声音,是如此愉悦的声音。
“这一天是不是等很久了?”她的声音生出丝丝空灵,在静谧的空气中缠绕打结。
尉杉垂头,抚摩着杯底说:“好像是太久太久了。”
“久到我都不记得了。”戌壹一声轻笑,又似是扯破了前一秒肉眼看不见的死结,只余下一地的支离破碎,“不记得了三年间所发生的事情。”
像是电影回放般,那些碎成一地的东西又重新被拼凑起来,变成了不堪回首的一幅画。
害怕地不敢去看一眼,于是蒙起双眼想要去撕毁它,然而却被手掌间传来的刺痛睁开眼,那是触目惊心的染了一手的血。
那些血不断地从掌间溢出来,沿着掌纹的出处,一滴一滴碎在灰色的地板上开出诡异又鲜丽的花朵来。
尉杉闭上眼睛,她又一次……又一次看见了开满在地上的花朵,鲜红得在滴血。
“嗯。”
也有一天,她只剩这一声的力气了。
*********
2008年12月11日 碧锦 PM8:20
碧锦是本市最高级私人会所,会员仅限制开放一百位。有钱的不一定进的去,进的去的必定是有权人。
孤傲的坐落于市中心,行人大多是匆忙低头走过,连瞥一眼都觉得不够资格。
尉杉冷冷地立于大厅前,夜晚的碧锦更是金碧辉煌。
城堡式建筑,欧式装潢,四壁落地式玻璃窗前皆悬挂着一盏水晶吊灯,橙黄的灯光晕染上罩着的壁帘,给予人片刻的温暖。每处相间隔一面壁画,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市面上是极难找到的。顶端是硕大的吊灯,雕刻着玫瑰花状的水晶颗颗散发出明亮剔透的光泽,垂直于全透明玻璃天窗,那仿佛就像是置身在一片橙黄的花海中。
“尉小姐,请随我这边来。”一位女子毕恭毕敬的伸出右手示意尉杉往这边走。
尉杉的高跟鞋在光洁的大理石上踩出有节奏的“踢踏,踢踏”,给冷清的走道增加了些规律的热闹。
拐了几个弯走了几个旋转楼梯来到最深处的房间,女子再次毕恭毕敬道:“尉小姐请进。”随即退了出去。
尉杉扣了扣门,然后看到的是这样的一个表情,轻挑浓眉,勾起薄唇,眼眸如星,淡薄笑意。
男子倚在门边,松了松领带,又解开了白衬衫胸前的两粒扣子,牵起尉杉的手走进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