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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帝尊——”
“参见帝尊——”
他轻轻松了我,沉声向面前一位素衣素颜的仙娥命道:“带她先进去。”
“是。”
我这才背着一双小手,抬头朝他轻声问道:“你果真是帝尊么?”
眼前的众人早已齐齐跪倒,那些胆小如鼠的仙娥们更是一个个吓得身如筛糠,倒好像出言不逊的是他们,而不是我呢。
他一笑,移目看向我,一双眼眸内深不见底,炯炯与我相接,淡淡应道:“怎么,青痕才知道?”
我登时一个激灵,歪过脑袋,才要回嘴,但只见一道刺眼的电光凭空自他身后的一位黑衣冥将手中挥出,不偏不倚正中我的身下。小小的身形旋即跌了个刚好,正巧跌倒在他的足下,倒好像果真是在朝他叩拜一般。
我恶狠狠地回过小脸,朝那人狠狠瞪过去,待要扭过小脸再同他理论,眼前的甬道上,眼见他已然拂袖大步而去。
那位年长些的仙娥上前一步,柔声向我道:“你叫青痕么?”
我随便瞧她一眼,只当充耳不闻般,几下就从地上爬起身。再垂着脖颈,也不管他们满脸难掩的惊诧之意,轻捻指尖,【。52dzs。】只顾低头在心内默念着咒语。
或许因着心内实是虚得紧,一连变了数次,才勉强将那只鱼尾再变回一双长短合宜的人足。自个低头再端详了片刻,方才松了小手,大喇喇地在前踱着碎步。
不过才走了几步,陡然间又想起什么,硬生生收住力道,硬是在她跟前止住步子,佯装是去瞧周遭的景致。
左瞧瞧,右瞧瞧,装模作样地瞧了半日,却始终不发一言。
她已经赶上我,在经过我身侧之际,分明有些讶异地睨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接道:“那青痕随我来吧。”
“此处,就是碧霄宫。”
“这里是前殿。”
“青痕要有什么所需,尽管照会采和即可。”
“青痕——”
……
我只当没听见她的呱噪,一路磨蹭着,随在这些人的身后,磨磨唧唧地往殿内移着步。
淡淡的天光,隔了轻拂的帷幔,散进高不可及的雕梁画栋间。
我满脸不在乎地立在殿门处,昂首往自个面前随意瞧去,一颗心,却在衣衫内跳得好像小鼓一样。一声一声,就连青痕自个都听得再清楚不过呢。
采和仙娥闻声回过头来,似是瞄了我一眼,嘴角却分明往上翘起,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过了许久,才低低应道:“青痕无需怕,这里虽僻静些,却也和帝尊的太霄宫挨得最近。”
一面说,一面再朝那些仙娥使了个眼色,那些人果真都止了脸上的笑意呢。
我冷着一张小脸,强忍着自个身下的移步之痛,歪歪扭扭地在前挪着碎步。
但只见不远处的月台上,那一道玉石栏杆底下,果真雾气氲氤,云蒸雾腾,就连日头都瞧得不甚分明了呢。
一只长羽的金色大鸟正傲然歇在其中一座镂刻着蛟龙形状的石柱上,歪头梳理着它一侧的羽翼。一面埋头忙活着,一面还骨碌碌转着它贼溜溜的眼眸,满脸不屑地拿冷眼偷睨着我。
第十九章 刹那芳华
还未等我走近,它已然展开双翅,佯作就要振翅高飞的形容。不过才扑腾了几下翅膀,又生生停在半空中,一副欲走还留的矫做形状。
我踮起双足,一双手臂攀着身前的栏杆,翘首望向它。
果真是那只笨鸟呢。
青痕当日曾寻遍了整座幽冥殿,却不曾在任何一只凤凰神鸟的身上瞧见过它这副矫情小性的模样。
只见它眨下眼睫,故意再往下低飞了些许,故意凑至我跟前,装模作样将我从头到脚再瞧了一大圈,这才咕噜了几句鸟语,满不在乎地飞远了呢。
我直着脖颈,在它背后冲它尖声叫着:“我是青痕呢!”
它理也不理,临走时,还故意朝我甩了甩金灿灿的长尾,头也不回,不过片刻,即已消失在连天的宫阙深处。
可是,我是青痕呢。
不但莫颜神将和采和仙娥他们再也认不出青痕,就连这只笨鸟也都已忘了我。非但是这只笨鸟记不起青痕,自打他将我带至这碧霄宫内,一连三日,都没见他来瞧过青痕一眼呢。
“青痕,快下来!”
“青痕,赶快上来!”
“青痕——”
……
从碧霄宫,到丹霄宫、景霄宫、玉霄宫、琅霄宫、紫霄宫……再至太霄宫,四处都回荡着这些人的仓皇惊惧之音。
我骨碌碌转下眼眸,从那棵花树的枝桠间弯下小小的腰身,歪头去瞧身下的采和仙娥。足足瞧了有半日,心内也翻来覆去盘算了有半日,终是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采和姐姐——”
“青痕想说什么?”
“你认得……白水么?”
她顿时笑了呢。
一面笑,一面还意味深长地抬头瞧了我一眼,似是一早就猜出了我的心思,柔声接道:“采和自是认得。”
“我才刚听说,她这会正随了西王母一齐在帝尊的太霄宫内,说是西王母今儿特地陪她上来拜谢帝尊前日的救命之恩。”
“青痕……怎么想起问这个?”
“莫非青痕也认得她?”
我早已沉下小脸,直起身子,扭头假意去瞧那些远近起伏的云海,只拿一副后脑勺对着她。小小的鱼尾拍打着身下的花枝,将那些花朵击落了一地,晃落了一地。
他果真又一并救活了她呢。
采和仙娥犹在树下半真半假地问我:“青痕既认得她,那要不要采和领青痕一起前往太霄宫觐见帝尊?”
青痕不要去呢。
我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借着手内的鱼筋一摇三晃地自身下的枝条上堕下,也不管那些人满脸的惊诧之色,一头砸进远处的池水中。
水花飞溅,水花四溅,满池的落花都叫我激得在水上直打转。
我神气活现地再往上跃了跃,只顾低头默念着咒语,一意要将自个的鱼尾变回一双最是纤细娇柔不过的人足。
垂着脖颈,在这池水中来来回回变了有四五次,这才勉强变出大概的形状。却并不急着走,假意是坐在那道青玉铺就的长阶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戏着水。
一面用小手捧了满满一手心的池水,尽数泼在身下的玉阶之上,一面转下眼眸,偷偷往左右打量了一圈,这才捋起凌乱的罗裙,一直捋到腰间,好让那些水渍浸在细细的肌肤之上。
那些大惊小怪的仙娥们顿时惊呼不已,一旁的采和仙娥也早已满面飞红,瞧了一眼我的形容,再忙不迭地挥手示意远处那些冥将赶紧齐齐退去。
一直等到他们都退到甬道的尽头,方才俯下身朝我好言问道:“青痕喜欢这里的水泊?要不要我叫她们帮你多泼些池水上去?”
“青痕怎么走了?莫非不喜欢这里的泻玉池么?”
“青痕——”
“青痕想去哪里?”
……
我不过是随意溜达呢。
再说,我也只是有些想念流碧池畔的日头而已。我绷着小脸,只当没听见那些仙娥的低声,背手绕着太霄宫前的正门左右来回踱着碎步,装作是在端详周遭的景致。
一连踱了数个来回,从那些把守宫门的冥将们跟前已经经过了三次,都不见他派人出来叫我进去。
身下的移步之痛已经愈来愈甚,火烧火燎一般,痛可钻心。
云海间的日头也已逐渐西斜,眼前那些重楼玉宇隐现在无边无际的氲氤深处,云蒸霞蔚,金碧辉煌,却和青痕心口处一样空寂空荡。
我悄悄靠过去,在最后一级长阶前,吃力地踮起小小的人足,往内张望了半日,这才细声向那些冥将们应道:“是青痕求见呢。”
话音落尽,那些人一个个却当没瞧见我,一张张寒面上俱是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情。我只得扯直了嗓门尖声再朝内叫唤道:“是青痕呢!”
一位黑衣冥将应声而出,一面大步步出正门,一面冷眼向我训道:“你就是青痕?!你吵什么?帝尊有谕,命你进去觐见!”
我仰着小脸,握紧小小的手心,一眨不眨地瞧着他。心内忽然一阵难过得紧,果不其然,就连无尾也不认得青痕了呢。
还未等我应承,他已然大步在前带路,黑色的盔甲映在云间的霞光内,直刺入人的眼眸。
可是他所去的方向,并不是青痕原先想去的那座宝殿。都已经走了十余步去,等到再回过头来,猛然瞧见我仍兀自立在原地不动,顿时又高声喝道:“青痕还尽在那磨蹭什么?帝尊此刻并不在正殿!”
我再瞧一眼远处的那道天地结界,强忍着心内的计较,小脸上一副再正经不过的形容,在后慢慢挪着步。
青痕先前虽说来过太霄宫内许多次,可是竟不曾来过这些去处呢。
漫天的飞花似雪,拂了人满头满身,铺满了身下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