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起来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听过便罢。”老夫人微微笑着,把手一伸:“扶我回房吧。明早我们就启程回府,要不那混小子指不定背地里怎么埋怨我老人家,恨我棒打鸳鸯呢。”
入夜,情岫独自静卧冷清厢房,久久难眠。
梅君。
她不断咀嚼着这两个字,心中腾起一股感同身受的悲凉。
也许是因为同样能懂兽语而惺惺相惜,也许是同情他的不幸遭遇,也许是对那名枉死稚婴心生怜悯……她脑海里隐约浮现出一名男子的影像,凤目薄唇,光辉霁月,风华绝代。
情岫觉得好像应该做些什么才对,于是动身去了庵堂佛殿。
佛瓮观音,青灯幽黄。情岫双膝跪在蒲垫上,手拈平等香,齐眉许愿。
“信女情岫,祈求观音大士怜悯。逝者如斯,愿佑梅君早日脱离苦海,来世投身平凡人家,庸碌一生,淡然度日。切莫惊才绝世惹人妒恨,再陷囹圄。稚子无辜,同求梅君之子来世平安长大,与父母续前缘,再享天伦……”
叩首三下,她插香入炉,又去点燃一柄油灯:“一点惠光破诸暗。情岫不求施灯者之福聚,但求大士闻得我言,普度悲苦众生。”
祈愿之后,情岫心事也被纾解,她正准备回房,却发觉佛殿的另一边有光亮洒出来,同时也听闻着一女子在那里自言自语。
“燃点十千灯明,以忏灭众罪。吾嗔痴至此,自知罪孽深重……只求早日免除六道轮回之苦,生生世世愿为草木,斩断情根……沧海桑田海枯石烂,此志不渝。”
佛前灯架之上点了数百盏油灯,层层阶梯上排布密密,照得一方殿堂仿若白昼。纪婉兰秀容苍白,点灯之后跪在佛前,嘴里喃喃有词似在念经。
情岫站在一侧的阴影里,好奇地看着她。
这个姑娘深夜行佛前点灯的仪式是为何?据说罪孽越深,所燃灯火就越多。眼前千百盏明灯,象征了她怎样的十恶不赦?
只见纪婉兰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置于佛前香炉之下,然后冷不丁摸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就往腕上狠狠一划。
“你做甚么?!”
情岫大惊失色,跑上去夺掉匕首一扔,慌不迭掏出手绢来按住她的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纪婉兰是个悲情女配,喂喂喂不是想象中那么好的,只能说他志不在此,女人于他,远远比不上皇权。
小禽兽的身份是无比强大滴~~~酒壶你要做好奋斗爬床的准备!!!
PS:谢谢以下童鞋投的地雷,亲个~(╯3╰)~
嬴雅扔了一颗地雷bawang3063062008扔了一颗地雷江北城南扔了一颗地雷老郭家的饼饼扔了一颗地雷悠若清风扔了一颗地雷
31 第三一章 香草丰,生娃娃
夜凉如水,两位女子坐在佛殿一隅,窃窃私语。
情岫给纪婉兰包扎好手腕,很紧张她再寻短见,劝道:“你怎么舍得往自己身上划刀子,那多疼呀!留了疤好丑的,可惜你漂亮的手了。”
纪婉兰并未认出情岫就是白日和卫昇说话的女子,当时她只是远远瞧见一个侧影。此时她心神恍惚,自嘲道:“漂不漂亮有什么关系?我就算是天下绝色,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情岫懵懂:“你很想别人多多看你?”她觉得不能理解,“我不喜欢别人看我,好多人眼神都怪怪的,就像要吃人一样。”
纪婉兰一怔,哑然失笑:“姑娘美貌自是引人注目,可惜我并没有这么好的福气,人中之姿,终是难以拴住他的目光罢。”
情岫托腮努嘴道:“我不想引人注目,她们都说我是狐狸精,都不喜欢我。长得像你这样最好,清清秀秀的,一看人就很好的样子!”
“姑娘这般说,不过是安慰我罢了。”
情岫拨浪鼓似地摇头:“没有没有,我说真的。佛祖面前不能撒谎,否则半夜会被小鬼剪舌头!”说着她伸出舌头做了个恐惧的鬼脸。
“呵呵……”
纪婉兰见状不觉掩嘴轻笑,笑过之后死意去了大半,尽管心寒依旧,却没了非死不可的决绝。她低头摸了摸手腕,道:“兴许是天意……死也不成,我和他真的无缘无分。不过有这一回,我也不悔了……”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情岫见纪婉兰又是失神许久,轻轻推了推她肩头。
纪婉兰抬眉浅笑:“无事。多谢姑娘,还未请教如何称呼?”
“我叫咻咻,你呢?”
纪婉兰本欲说出全名,转念一想又恐被人知晓今晚之事,遂道:“看你应当比我小几岁,你若不嫌弃,叫我声兰姐姐便是。”
情岫立刻大方唤她:“兰姐姐!”
眼见纪婉兰恢复神思,心情也平复不少,情岫陪她说了一会儿子话,反复叮嘱她切莫再做傻事之后,方才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厢房。纪婉兰也随后收起东西离开佛殿,在半路上碰到来寻自己的侍婢。
“小姐您去哪儿了?奴婢半夜醒来不见您,吓了一大跳。”
纪婉兰把手背在身后,若无其事地说:“睡不着就去佛前念了段经文。现在乏了,正说回去。”
侍婢不疑,伸手扶她:“奴婢搀您回房。”
走在半路,纪婉兰忽然问:“对了,今日庵堂可是来了其他女眷?”
“嗯。是定远侯府的老夫人来此礼佛,就住在咱们隔壁院子。”
“定远侯府?”纪婉兰凝眉,“听说左世子有一胞妹,今年应是及笄了。原来是她……眉儿,你明早准备一下,既然知晓了她老人家在此,我们定是要去拜访一下的,不能失了礼数周到。”
翌日,众僧尼刚刚晨起做早课,便有一年轻男子牵马等在大门前,倦色不掩眉眼俊朗,风尘仆仆的样子,肩头露水都尚未干透。
他一见有小尼姑出来扫地,上前就拽住人家袖子:“定远侯府的左老夫人在不在里面?麻烦师太帮我通禀一声,就说她孙儿前来探望。”
小尼姑瞧男子英俊倒是愿意传话,只是被他这急吼吼的样子吓得不轻,缩着脖子一个劲儿躲,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男子急了:“你去不去倒是说个话呀!不去我自个儿进去了啊。”
情岫起得早,出门就听说庵堂门口来了个孟浪男子吵着要进来,一时好奇心起,她也随着人潮去看热闹。
大老远瞧见几位灰衣师太堵在门口,一个熟悉的男声不满喊道:“喂,叫你们传话不肯,让我进去也不肯,到底要怎么样嘛!”
师太为难:“庵堂之前男宾止步,这是规矩。至于左老夫人,劳烦施主稍等,待她老人家起身,我等自会前去帮忙通传。”
“得得得!横竖我等就是!”
男子郁结,急得抓耳挠腮也无可奈何,只得发气把手中马鞭一扔,兀自抱胸生闷气。
“九虎相公?”
情岫拨开人群看到一脸郁郁的左虓,惊喜喊了他一声,飞跑过去就一头扎进他怀里。
“宝贝儿想死我了!”左虓大喜过望,接住她抱起来转了个圈儿,低头猛亲一口,“你想不想我?”
情岫撒娇道:“想!晚上特别想,昨晚我都没睡好。”
左虓低下头凑过脸去:“那亲我两口。”
两人亲亲密密的样子在佛门清净地可算是罪过了,周围众人纷纷低头侧首避开不看,年长的尼姑数着佛珠赶快念经,年纪小的捂住眼睛之余,却张开指缝偷偷打量他们。
“宝贝儿我们走。”
左虓说着便托起情岫上了马。情岫诧异:“相公我们去哪儿?要不要去给祖母说一声?”
“她老人家不是还没起么?我们走我们的,没事儿。”左虓也翻身上马,眉眼飞扬,对庵堂尼姑说:“麻烦师太给老夫人说一声我先带娘子走了,多谢。”
“驾!”
左虓吆喝一声抽了坐骑一下,马儿撒蹄狂奔,很快就消失在大路尽头。
两人前脚刚走,随后纪婉兰就带着丫鬟备了礼物去拜见左老夫人。
老夫人才起,闻讯急忙唤诗棋把人请进来。
纪婉兰行跪拜大礼:“婉兰拜见老夫人,老夫人长寿安康。”
“快起来起来,”老太太对纪婉兰清秀的样子很有好感,笑道:“难为你起大早过来。我听下人说你昨儿个也住在庵里?”
纪婉兰柔柔答道:“是。这回是过来添点香油,顺道念念经,能静心。”
“好好好。”
老夫人很受这一套,连声称好,她转念一想既然纪婉兰迟早都要进门,刚好情岫也在,不如借机介绍二位认识,探一探各自的气度,以免将来妻妾争宠庭院不和。于是老夫人问:“咻咻起了么?叫她过来吧。”
琴画不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