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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JJ销魂抽,难道是315打假的结果?
30 第三十章 素馨兰,梅君故
纪婉兰的心思卫昇如何不知晓?但他即便心知肚明又能如何?难道要去阻拦左纪两家的婚事?
况且这是襄王无心,神女有意而已。他卫东澜绝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放弃大业,而且还是一个不重要的女人。
不,即便是再重要的女人,也不可能阻挡他登峰的脚步。
若问卫昇对纪婉兰是何感觉,他会说娴静淑美,温婉可人。这样的女子好是好,但不足以好到令他动心。东晋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甚至胡姬艳妓也是有的。女人于他,只是一件摆设抑或一只宠物,或者再高级一点,一枚棋子。
纪婉兰就是这样一枚棋子。用她与左虓的联姻,来保证禁军十万兵力的支撑。这场婚事,皇帝放心,纪家放心,他也放心。
她对他痴心一片又如何?他从未对她承诺什么,甚至从未说过喜欢她。也许卫昇对纪婉兰是有一些好感的,但利益大于一切,他步步筹谋下来,最终选择把她配给左虓,而非纳入己怀。
他们是何时相识的,卫昇已经记不清了。原以为纪婉兰和左虓定亲三载早已经死了心,未料她依然执着如此。冒着清誉尽毁的危险私下约他出来,还用的是她兄长纪玄微的名。
纪婉兰含泪质问:“你不喜欢我便罢了,为何要我嫁予他人?当我知晓这门婚事是你出面牵线,我心里……千刀万剐莫过如此,生、不如死!”
“这三年你都躲着我,原先还能时不时见面问声安好与否,现如今,瞧上一眼倒是奢望了……”
“东澜,你不要这样对我……就算不能嫁给你,我也不想嫁给别人,我宁愿一世在庵堂吃斋清修,祈佛佑你平安长寿。”
“……”
纪婉兰声泪俱下,牵着卫昇衣袖乞求哀怜。卫昇表情无动于衷,只是默默牵开她的手,淡然开口:“这门婚事乃陛下金口亲定,断无更改可能。纪小姐,你这番苦心应该用在世子身上,而非痴缠其他男子。”
“痴缠?”
纪婉兰心寒至极,捏着自己衣襟道:“是,我早就痴了,自十四岁见你的第一眼便痴了!我原以为你也是中意我的,未想……你胸中有雄韬伟略,却吝于给我一席之地。你想要兄长手中禁军之力,我一定助你达成心愿,我什么也愿意为你做……东澜,可我无法另嫁他人,左世子是个什么名声,想必你比我更清楚。难道你就忍心看我一生葬送在那么个纨绔手里?”
“正是因为我清楚左虓的为人,才放心你嫁给他。”卫昇暗叹一声,耐着性子劝道:“世子并非传闻中那么不堪,日久见人心,待你入门便知晓了,我没有亏待于你。”
纪婉兰哭道:“你也会说日久见人心,那你我相识五载,你难道看不到我的心我的情?!东澜,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分一丝情给我?你是不是……爱上了其他的女子?”
“你应当了解我,我从未爱过哪个女人。”卫昇表情漠然冷淡,“情爱于我太过奢侈,顶多有一瞬的动心,不过这份欢喜不会延续太久。对你也是如此,以往我欣赏你聪慧识大体,所以对你有些特殊,但这并不代表我便是喜爱你的。话我不想说得太绝,只要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说完卫昇拂袖而去:“今日之事我不会说出去,望你亦然。”
纪婉兰心痛难耐,在后面喊他:“刚才的那个女子呢?你是不是喜欢她?我从未见你如此笑过!”
卫昇脚下一滞,微微转过身子,只露出半边侧脸,眼梢情愫晦暗不明。他道:“也许罢。但我和她不可能。”
话尽人去,卫昇走了,余下纪婉兰蹲在梅树下掩面大泣。
“素馨……二十四株素馨,是你寿辰之数。你从来都不知晓我年年来此亲手植下花株,根底埋着平安符印……东澜,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唯有此事,我无法应允……”
墙角花枝低垂,仿佛也在黯然哭泣。
情岫回去恰逢老夫人午睡起身,她请安之后跟着老人家到静室听住持师太讲佛法。左老夫人原以为这些年轻女子定是极不耐的,岂料情岫听得很是专注,甚至还能时不时跟师太辨上几句,很有自己的见解。
老太太喜出望外,看情岫是越看越喜欢,等到傍晚从静室出来,已经牵着她的手不舍放开了。诗棋琴画见了倍感意外,特别是琴画,心里一急眼睛又红了,恨得咬牙切齿。
“咻咻,”老夫人唤情岫小名,“你懂兽语是谁教的?”
情岫扶着她,回道:“叔叔说我三岁就能听懂鸟兽之言,应该是天生的。”
“天赐恩惠,这场福泽你要好好珍惜才是。”老夫人放眼望向远处,幽幽叹道:“说起能通鸟兽言语的人,我倒想起一件旧事来。”
银瓢煮茶,雪盏盛汤。
庭院内诗棋布上茶具汤盏,情岫陪老夫人坐在桂树下,听她说起陈年往事。
“挨着咱们东晋的有两国,一是西越,一是南楚。西越人崇武尚军,民风彪悍,而南楚恰恰相反,楚人重文,历代所出风流文人雅士不知有多少。其实这也跟他们的皇帝有关,现如今南楚的君上,是女人,名讳熙,人称楚熙皇。”
“其实她一开始并非皇储,只是当年楚皇膝下的长公主。不料楚太子意外逝世,楚皇受此打击一病不起,命长公主监国。后来楚皇驾崩,长公主便登基做了皇帝。”
“楚熙皇虽是女人,治国却不输男子,南楚能有如今国力,女皇功不可没。只是古来女子地位便不如男,你想南楚的男人们要对一个女人俯首臣服,那心里,自然是不甘的。况且身为帝王便要有三宫六院,楚熙皇也不例外,后宫除了凤君,圕馫闁 苐还有四位妃君和数位侍君。”
老太太端茶小啜一口,继续娓娓道来:“传言楚熙皇有一妃君姓梅,其人相貌妖魅远胜女子,性情温和兼通琴棋诗画,且也同你一样,是懂得兽语的。自有了梅君,楚熙皇便专宠于他,两人琴瑟和鸣,也算是一段佳话。不过可惜呀,好景不长。”
“许是盛极必衰,后来南楚后宫接二连三发生怪事,常有宫女侍卫莫名失踪,等尸体被发现时早已面目全非,就像是被野兽啃噬的一般。楚熙皇震怒,下令彻查此事缉拿元凶,可是查来查去,最终却查到了梅君身上。”
“梅君通兽语,长得又不似凡人普通,是故众人都说他便是祸乱后宫的妖孽,要求楚熙皇处死他。彼时楚熙皇刚刚诞下一子,连同那婴孩也说是妖孽的后代,理应一并诛杀。”
情岫听得惊心动魄,急忙追问:“那后来呢?梅君死了吗?”
“死了。”老夫人口气里有几分惋惜,“楚熙皇不敌群臣压力,杀了梅君,连同襁褓之中的婴儿,也被扼死。自此以后,世上便再没有那般风华绝代的男子了……”
“竟然是这样啊——”
情岫失望之余不乏哀戚,道:“我不信梅君是妖孽。叔叔说鸟兽有灵,只喜欢亲近心无邪念之人,他怎么会是坏人呢?真可怜,被人诬陷不说,还死于心爱之人之手……”
“楚熙皇也是迫于无奈罢。”老夫人摇头叹道:“很多事便是这般,你只看得到表面,却窥不见深藏在内的隐秘。咻咻,你身在侯府一定要明白这个道理,纵使并非心甘情愿,很多事也必须要做。”
情岫郑重其事点头:“多谢祖母教诲,咻咻铭记。”
“说起来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听过便罢。”老夫人微微笑着,把手一伸:“扶我回房吧。明早我们就启程回府,要不那混小子指不定背地里怎么埋怨我老人家,恨我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