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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尘延宫内,正靠在床上休息的姑姑耳闻这阵笛声,感到很奇怪,忍不住喊来魏公公问道:“三更半夜的,是谁在吟笛?”
魏公公皱了皱眉,说:“奴才不知,但是听说是从冷宫传来的!”
“冷宫?”姑姑霍地睁大了双眼,一听这阵笛声来至冷宫,脸上就露出一种混杂的表情,心头也被一股虚无飘渺的不安感所笼罩住。“这冷落的女人想干吗?三更半夜不入梦,打扰别人休息?”话一说完,姑姑突觉不对,她觉得这阵笛声像是从苏三那边传来的,而起身来到雌窗前,仔细地听着。
魏公公来到她身前,问道,“娘娘,怎么了?”
姑姑不语,略有所思地望着魏公公。
这段时间她老觉得眼皮跳得很厉害,现在是否正预言了这不是好事,而缓慢地开口说道:“看来有人终于按耐不住了!看来今夜本宫得去一趟冷宫了!”说完,姑姑穿上衣衫就向冷宫的路走去!
冷宫的院子里,苏三靠着红木柱站着,手中的竹笛举至珠唇旁边,轻吟。她身旁,有柳絮如银条在风中晃动着……
姑姑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见到苏三在那里吟笛,眉毛就微微的蹙了一下,仿佛好像明白一点什么似的,眼神中有一丝鄙弃的意味,但又不敢太肯定而说道:“这首曲子配上此景真是美妙绝伦啊!我真是太小看你了,居然在这冷宫,说长不短的时间内,学会了吟笛?”
苏三停止吟笛,转过头来望着姑姑,脸上露出了些许失望的神色,这神色没有逃过姑姑的眼睛,“怎么,你好像不太希望我来?”
“既然知道,何必还要说出来?”苏三说完,转身就向里屋走去,像是想起了什么,而停下脚步,转过头望着姑姑说道:“姑姑今夜特意前来,是在害怕什么吗?”
姑姑冷冷地望着苏三,被她诡异的言行弄得不寒而栗起来,脑中陷入一团混乱,好一会儿才说道:“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值得我害怕什么?不过,我不知你选在夜深人静时吟笛,是按耐不住冷宫的寂寞?还是在为过世的王爷……或者说,是为有心在指引前来的路?”
苏三脸上露出一抹不带任何感情的笑容,笑道:“姑姑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我还说什么好呢?”
闻言此话,姑姑的眼神忽然僵住,突觉眼前的苏三变了,变得她不再认识并令人捉摸不透。
“你想离开冷宫?”
“有谁喜欢一辈子都呆在冷宫吗?”苏三慢慢地说道,并且一步一步地逼近姑姑,“我记得姑姑曾经说过,要小三彻底想清楚一件事?”
姑姑微微一愣,不懂苏三在说什么的同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强烈的不安,使得她有种无法喘息的感觉,而将眉头紧得更紧。
苏三看穿了她的心思而续道:“姑姑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忘记夏妃临死的那一夜,曾要小三彻底地想清楚,是否要和你作对的话语?”
“你?”姑姑带着一脸被击中要害的表情望着苏三,正欲将开口之时,钟凌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帝王驾到!”
两人神色顿时一怔,赶紧上前盈盈叩拜,“叩见帝王!”
“免礼!”薛傲云淡淡地道,正想伸手扶起苏三,却顾忌姑姑在场,也就此就免!毕竟薛傲云爱姑姑爱得并不深切,但或多或少还是有感情的。
苏三是否察觉到了薛傲云的顾虑,起身时抬头瞟了一眼薛傲云,将那一双深遂略带迷悯和哀伤的眼神投向他的眼眸中,令他心神顿时一震。
姑姑见状,心里酸极了,乱极了,可是除了忍耐,她还能做些什么呢?她能伪装自己,来到薛傲云的身旁,温柔地说道,“帝王此时还未安寝,是否也被方才那阵笛声所吸引?若帝王此时有雅兴听曲,请容臣妾专门为帝王谱曲一首?”
薛傲云笑了笑,道:“不必,爱妃前日感染了风寒,身体还未康复,还是早些回宫安寝!”
姑姑听完这话,心中十分不爽,但眼见薛傲云把话说得这么明确,要她离开,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知道若是为其这种小事惹怒了薛傲云,带给自己的后果的严重性,是无法弥补的。
毕竟,她不是苏三,在薛傲云心中没有那么重的分量。所以,她只能对薛傲云失了礼就向外面走去。
薛傲云见姑姑一走,这才把目光转向苏三。他的心跳忽快忽慢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问她:“方才那首曲子,是你吟的吗?”
苏三笑道:“长乐只是随便吟吟!”
薛傲云也跟着笑了,伸手想要抚摸苏三那毫无血色的面颊时,正巧苏三伸手拂起散落在耳际的发丝,令薛傲云的手指无意之间触摸到她那只冰冷刺骨的手,像是太过冰冷,使其薛傲云脸上露出了敏感的反应,仿佛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要涌出来,窒息得令他说不出话来。然后深深吁出了一口气,这口气,很长很深,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
苏三静静地瞅着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帝王?怎么了?”
薛傲云摇了摇头,道:“你比本王上次见你,更清瘦了!”
闻言此话,苏三无声地笑着,过好一会儿才说,声调里却有一种悲凉的意味,“在冷宫里,人永远都过着寂寞的生活,消瘦是必然。有时我在想,帝王是不是早已忘记了长乐,所以?”苏三没有在说下去,将话用目光传递到了薛傲云的心中,令他心中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使其他脸上露出些许的尴尬之色望着苏三,然后赶紧将视线转往另外一方,开口说道:“没有,若真能忘记,本王怎会前来?”
听完这话,苏三脸上只是浮现出了一种若有若无的笑容望着漫天的雪花,却不语。
薛傲云一脸担忧的望着苏三,有种想把她拥入怀中,温暖她身子的冲动。可是就在他对苏三伸手的那一瞬间却犹豫了。因为他现在越来越看不穿,眼前的苏三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更准确的说,苏三以往的拒绝,使他知道下一刻会发生的事,而选择了维护自己的尊严。
拉下搭在肩上的外衣,披在苏三的身上,对她说:“风大,小心着凉!”
苏三浅浅地笑着,在寒风中微微瑟缩了一下,转身正准备相邀薛傲云进里屋坐坐时,脚踩在了一团雪上,由于太滑,身子竟然微微地后仰去。
薛傲云见状,心里咯噔了一下,上前一把搂住了苏三将她拉向自己。苏三本来可以借助身旁的红木柱稳住身形,可是她选择放弃,把心一横,投入他的怀抱中,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晕。
薛傲云望着她,那暗烈的目光中,充满了深邃的感情。慢慢地,他的呼吸也轻轻的有些紊乱的同时,他心里变得混乱不堪,有一抹涟漪在缓缓地荡开。
苏三轻咳了一声,赶紧离开了薛傲云的怀抱,像是伤到了脚而缓慢地蹲下身揉了揉发痛的地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薛傲云见状,脸一时变得很僵硬,但不久就转变为没有表情的脸。
“扭伤了吗?”
“好像是?”苏三说,话犹未尽,薛傲云脑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沁沅庭里和苏三第一次相遇的情景。仿佛就只是在一瞬间,就注定薛傲云所要守护的女人,便是苏三!可惜,在她却选择了薛廷轩!
薛傲云皱起了眉头,像是努力抑制住心中突然翻腾起来的悲伤而弯下腰,手指穿过苏三浓密柔润的秀发,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就向外面走去,“我带你去找御医!”
苏三没有做声,只是将头靠在了薛傲云的怀中。
这时,在里屋的紫燕把手中的竹笛放在了案桌上,伸手推开雌窗,望着薛傲云逐渐远去的背影。
玉涵宫。
御医为苏三上了跌打药,就退下了。
这时,钟凌从门外走了进来,向薛傲云问道:“帝王今夜是前往尘延宫还是——”
“本王今夜就留在玉涵宫!”说完,他便对钟凌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苏三见钟凌一走,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床单,胸口像难以得以平复似的,一直起伏着。
薛傲云的目光缓缓地落在苏三的脸上,将手覆盖在了她的手上,问道:“你今夜吹凑的那首曲子,是谁教你的?”
闻言此话,苏三把头转向了雌窗外,像是在想什么似的,沉入了沉思中……
……不记得那是十天前还是在二十天前,紫燕突然告诉苏三,帝王很喜欢召贤王后生前所写的那首《若有人兮》,而又时常去沁沅庭吟笛。所以要苏三学会,引帝王前来冷宫。可惜苏三在这方面没有天赋,不过幸得紫燕当年为博先王喜欢,曾学过。
……所以这首曲子,可谓是用心良苦。
苏三只是装作吟笛的神态,而笛声便来至紫燕。
想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