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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透透气。谁练残了自己,当然得去找谁。易楚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也没善良到任人戏弄。当燕老头‘畏罪潜逃’的那一天,他就发誓,总有一天要找到这老家伙,亲口问个明白!
一是问他,你个老不死的,为什么要残害无辜儿童?
二是问他,您老人家有没有什么治病救人的良方?这许多年没见,一定是您老人家为了治我的病,四处求药去了吧?
如此这般的质问,在易楚脑海里早就不知翻腾了多少遍。先礼后兵也好,先兵后礼也罢,总之,他是无时无刻不想念着这个猥琐的老头。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很清楚,找到燕老头后,未必就能解决自己身上的隐疾,但至少能让自己活的更明白一点。天可怜见,直到今天,他依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隐疾究竟是因何而来。
单飙当然不知道易楚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当他看见这个带着点傻气的家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身边几个同伴的下巴全数卸下后,他终于明白,自己才是那个犯傻的家伙!正如他刚才说的那样,这里距离大厅有相当一段路程,就是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见。
“你……你要干什么?”单飙惊恐的看着正步步逼近的易楚,两只腿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他不是傻子,看着地上扯着喉咙哼哼的那些同伴,当然明白自己和易楚之间的差距。别说动手了,他还能坚持站在这里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他妈的,居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单飙很清楚自己那几个手下的实力,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也是从街头一路打出来的。可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见这几个手下全部躺在了地上,捧着自己的下巴拼命的哼哼着……
“大……大哥,有话好商量……”好汉不吃眼前亏,单飙从来就不是那种浑不怕死的人。
易楚看着惊恐的单飙,拳头捏的咔吧作响。他并不是要打单飙,但是心中的那份激动无从发泄,也只能拿自己的拳头使劲了。
“大哥,说好了的,千万别打脸啊!”急切间,单飙双手护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易楚忍不住笑了,说道:“谁说要打你了?我刚才说过,找你只是为了和你单独聊聊。”
单飙疑惑的抬起头,问道:“我和聊聊,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易楚叹了口气,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燕丘陵的什么人?”
单飙一怔,急道:“你……你认识我舅姥爷?”
易楚同样一怔,道:“你舅姥爷?”
单飙点头道:“是啊,我妈的舅舅,可不就是我舅姥爷嘛。”
易楚心中大喜,便问道:“既然是你舅姥爷,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单飙却一撇嘴说道:“我哪知道他在哪儿啊?我七岁的时候,就再也没见过他。瞧见没,这根项链就是我七岁生日那天他送给我的。说是燕家祖上传下来的,燕家绝了后,就给我这个外姓的小辈。说起也怪,就这根项链,我妈死活不允许我拿下来,十岁那年甚至还打算让我改姓燕。要不是单家就我这么一根独苗,说不定我就叫燕飙了……”
易楚听到这里,心中已是冰凉。
单飙见他脸色难看,目光游离,本想趁机开溜。但见这人问话问的实在古怪,便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谁啊?怎么会突然问起我舅姥爷来?”微微一顿,他又想起了什么,脱口道:“对了,听我妈说,我燕家是武学世家,可惜那一身好功夫传男不传女,最后只落在我舅姥爷一个人身上。自他之后,就再也没人会我燕家的武功了。偏偏我舅姥爷天生是个浪子,四海为家,也没留个后人什么的。我姥姥就经常念叨,燕家怕是就此绝后了……”
单飙只是个纨绔子弟,并不是个白痴,从易楚的神色间,他已经隐隐的猜出一点什么。所以便滔滔不绝,故意把话往深里说……
可是说了半天,易楚却一言不发。
单飙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从我的这根项链上认出我是燕家的人?”
易楚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依然没有说话。事已至此,他也实在是无话可说……想了想,他走过去将地上那几个人的下巴重新合上,然后看了一眼单飙,打算离开这里。没曾想,单飙见了他手上的动作,眼前一亮,叫道:“我见过,我见过……我妈也会这一手。据说这还是我姥姥偷着学来的,然后又传给了我妈……”
易楚懒得理他,径自往前走着。
单飙大急,挥手让几个手下走开,匆匆几步赶上,叫道:“那个谁……你该不会是我舅姥爷的儿子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得叫你一声表叔啊。”
易楚气不打一处来,回头道:“放屁,谁是那老东西的儿子……”
单飙嘿嘿一笑道:“我说表叔,你就承认了吧……我知道,我舅姥爷不是个东西,和我一样,眠花宿柳,始乱终弃。不过这儿不认爹,也太说不过去了吧?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我舅姥爷从你小的时候就溜走了。所以这么些年来,你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这可巧了,你没找着他老人家,却遇上了我这个嫡亲亲的外家侄子啊。没的说,立马的跟我回家,要是让我妈和我姥姥知道燕家有后的话,还不得乐翻了天!”
易楚又好气又好笑,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人,追着自己叫表叔,这也忒他妈有意思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浪荡公子虽不是什么好鸟,但却是一个孝顺长辈、也比较注重宗族的人。这年头,有这品德的人似乎已经不多了。比如自己,就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家了。
他正想告诉单飙,自己不是他的表叔,但就在这时,有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
蔡琳和杨远山赶到草坪的时候,易楚正和单飙勾肩搭背的抽着烟,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到不亦乐乎。
蔡琳愣住了。
杨远山也愣住了,他看着蔡琳没有说话,但眼中的神色分明在说,这就是你说的‘麻烦’?
单飙见了杨远山,笑嘻嘻的跑过来,说道:“杨叔,这么晚了,怎么跑来逛花园啊?”
杨远山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子侄’辈,不悦的道:“明知故问……阿飙,你就不能让你爸爸省点心,也让我们这几个做叔叔的省点心吗?”
单飙委屈的道:“又怎么了,杨叔,我今天可什么都没做啊?”
杨远山咳了一声,却看向了蔡琳。
而蔡琳却拉着易楚的手,正上下的察看着。她绝不相信,这一会儿的工夫,易楚和单飙就能化干戈为玉帛。在她看来,必定是易楚受了单飙的威胁,才刻意做出这副模样。可是看来看去,易楚身上完好无损,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她轻轻蹙眉,低声问道:“阿楚,这到底是这么回事情?”
易楚还没回答,那边的单飙却笑嘻嘻的说道:“蔡小姐,想必您是误会了吧?刚才我表……咳,这位易先生不是说了吗,他见我面善,投缘的很,就想和我单独的聊聊。你知道的,男人嘛,总有一些事情不方便当着女人的面说,所以就……呵呵,对不起了,蔡小姐,没想到却是吓着了您。”
蔡琳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但是事实就摆在面前,她也无话反驳。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易楚,然后对杨远山说道:“杨先生,可能确实是我误会了。真不好意思,让您……”
杨远山摆手笑道:“蔡小姐哪里的话,您是我们俱乐部的高级会员,为您服务,是杨某应该做的事情。至于这是不是个误会嘛,呵呵,其实揭开就好,您说对吧?”他杨远山是何等精明的人,自然不会相信单飙,但还是那句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双方已经说开,也没人受到什么损失,他自然乐得装个糊涂。
微微一顿,他又道:“蔡小姐,虽然误会已经揭开,但毕竟是我们理亏。这样吧,我想请蔡小姐和这位先生给个面子,朋友刚送来一瓶82年的红酒,让我敬请二位一杯,权当是赔罪了。”
蔡琳现在哪还有心思喝酒,微微一笑,很礼貌的婉拒了杨远山的邀请。杨远山见状,也不多留,说了几句话后,便先行告辞了。蔡琳见他离去,也不说话,拖着易楚便往外走。谁知道没走几步,单飙却嬉皮笑脸的跟了上来。
蔡琳正想发火,易楚却轻轻一扯她的衣袖,说道:“蔡姐,你先走一步,我跟这家伙说几句话,马上就来。”
蔡琳表现的很善解人意,笑吟吟的说:“没关系,我在外面等你,你别急着出来。”
单飙见蔡琳出了俱乐部,急着说道:“表叔,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易楚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