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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跳出来,朕不是让你去云南呆着了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恕不紧不慢说道:“呵呵,回皇上话,皇上前些时候又下旨将老臣招回金陵了,臣是回京述职来的。”
“哼,述完职就打哪来回哪去,你想求情?别想倚老卖老,朕的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皇上息怒,老臣并非是替靖王爷求情,只是想和皇上讲一个道理,吾皇是明君,听了后自然是明白的。”
朱见深听得直翻白眼,鬼才信他不是求情,只不过人家说是讲一个道理,又指明了他是明君,好歹替他扳回了一点面子,何况如果不听他说,那岂不又成昏君了。当下皱皱眉说道:“何道理?说来与朕听听。”
王恕不理继晓的怒视,悠然说道:“是,皇上要听,臣不敢不言,国师这几年来到处圈地建庙,建的是宏伟状观,镶金带银,皇上主张弘扬佛法,这很好嘛,只是这圈的都是老百姓的民宅,花的都是国库的银子,这个嘛,就不大好了。”
“老臣知皇上素来体恤百姓,一定是不知道这些的,这些定是那些个小人背着皇上你使的奸计,可臣常在民间走动,听到百姓对此民愤极大,百姓可就不管这其中曲直了,皇上,这别的都好说,民愤就不可不管,靖王爷的出发点还是好的,这民愤大了,总要出个人来做个样子说说话,也好平息一下民怨,他也是在维护皇上你嘛,只是这替民请愿之人都要被收监砍头,我们自是没意见,可这天下的悠悠众口和那千古骂名就。。。。。”王恕捋了捋胡须,适时的住了口,下面的话就交给皇上你自个捉摸了。
朱见深听了良久做声不得,要不怎么说王恕狠呢,话一开篇就表明了立场不是求情,而是讲道理,所以那句杀无赦等同于废话,人家不是求情嘛。且又明说自己是个明君,如果自己还是要处理靖王,那岂不是应了那臭小子的话,是个昏君了么。况且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民愤还是要顾及的,不然*四起,那自己的好日子也就过不舒坦了。
底下群臣也在不断猜测,大家都认为靖王爷希望不大,毕竟在百官面前敢出言骂皇上是昏君的人,目前为止还只有他一个,不杀鸡给猴看,皇上也拉不下这个脸面。
可谁知,皇上发话了:“念在靖王爷年少无知,且是为民请愿,从轻发落,杖责二十大板,罚俸禄一月。”
“国师继晓,扰民有罪,取消府邸,回宫中居住。”
“太子教弟无方,罚回宫思过。”
“王大人嘛为官一生,一心为民,朕念其年岁已大,为其身子担扰,就辞官回乡好好休养去吧。”
此话一出,全朝哗然,朱祐樘及朱祐枫都神情复杂的看向王恕,不过王恕倒没什么过多表情,缓缓脱下朝服,认真的叠好,双手恭敬的托起放在朱见深眼前说道:“臣谢皇上隆恩。”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转身大步离去。这位忠直、不畏强权的老臣与恶势力斗了一生,这次终于把自己彻底斗回了家。
其实朱见深是这么捉摸的,靖王是朕的亲儿,当然不会因这就杀了他,正愁不知如何处理呢,这回好了,有人求情,那就在文武百官前暴揍他一顿,挫挫他的锐气,自己又挣回了面子,好。
国师那也可以借机让他收敛些,也好。
王恕那嘛,就要偷笑了,早就烦死他了,不管贬到哪里,他总能揪出一大堆人来,再和人家对着骂,不把人家骂残了不罢休,而这些人不是万贵妃的外戚,就是梁芳的同伙,结果双方都是没完没了的上奏,让自己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借这个机会让他彻底滚蛋,以后耳根子清静,非常好。
至于太子,纯属发泄私愤,算他倒霉吧。
宫门外早已有奴才架起了长凳,朱祐枫一把挥开过来拖他的侍卫的手,昂首挺胸的走到凳前趴下任凭棍棒无情落在他的身上,他咬牙坚持着不叫出一声,豆大的汗水打湿了凳下一方青石,可这些棍棒打疼的不仅是他的身子,更是打碎了他的心。
百官中也有好些人将眼看向别处,不忍心看这一幕。板子打在四弟的身上,同样也落在了朱祐樘的心头,又一个老臣走了,四弟也受了罪,这往后的日子还会有什么狂风暴雨,统统都向他来吧,不要再连累无辜了。
当然,那些眉眼都笑开了的人,就不提了。
王恕虽说丢了官,可因他的上奏,靖王爷之事得以从轻了结,国师也因此不敢继续在民间做恶,消息传出,全国官民人心大快,民间更是从此流行了一句顺口溜:两京十二部,唯有一王恕。
这恐怕是对这个不畏强权的正直老臣,最大的赞扬了。
作者题外话:(注:两京指北京和南京,南京做为明朝开国国都,仍然保留着吏、礼、工、刑、户、兵六部,王恕曾做过金陵的兵部尚书)
☆、91 被揍
“四弟,四弟,打完了。”朱祐樘怜惜的轻轻扶起他。
“大家都走了么?”朱祐枫有气无力地问道。
“嗯,都散了,我看你哼都没哼,到底怎样了啊?”朱祐樘焦虑地看着他苍白的面容。
朱祐枫灰头土脸,疲惫不堪,看到周围大臣果然都已散去,一口凝聚着的真气骤然一散,身子一下便软了,一猫身便趴倒在地上,喃喃道:“屁股可开花了喽。”早有朱祐樘的侍卫递上茶水,朱祐枫一口饮尽,抹抹嘴骂道:“堂堂王爷,大庭广众之下被打屁股,这回可真是丢尽脸面了。”
朱祐樘白了他一眼,“你就死撑吧,这性子,早晚还得挨揍,早些回府养伤去吧。”
有侍卫过来搀扶,朱祐枫却动也不动的趴在地上继续装死,扁着嘴微微有些撒娇的意思,道:“皇兄,容我去东宫将养几日,能走路便离去,如何?”
朱祐樘刚想点头,转念一想,他不肯回去必是怕在她面前失了面子,可此时不正是促使四弟与弟妹加深感情的良机吗?机会难得啊。
“糟糕。”朱祐樘一拍脑袋,一脸沮丧的看着朱祐枫,道:“今日还未陪婉妹作画,四弟,对不住了,你皇嫂若是生了气,后果是很严重的,我得速去了。”说完便脚底抹油般溜了,还不忘回头掩嘴奸笑一番。
昏死,重色轻弟啊,朱祐枫嘴角抽啊抽,抹了把汗,还不死心的冲朱祐樘留下的侍卫说道:“可否扶本王前往东宫?”
侍卫大哥们面无表情的摇摇头,道:“太子殿下请王爷早些回府安置。”
回去?这副模样还不被她笑上三日啊,罢了,皇兄都不肯收留他。朱祐枫腰酸屁股痛,身体提不上劲,好在身体年青还扛得住。
“你们,去弄顶软轿来,没见你们王爷爬不动了?”
侍卫们都低低轻笑起来,原来都没看出这个冷漠王爷竟然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小姐,小姐,王爷他。。。”烟儿急急跑进锦秋苑,手扶在门框上大口的喘着气。
手上的书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冰月弱弱的问道:“王爷。。怎么了?”
“王爷他回府了。”
“去,你个臭烟儿,一次把话说完不行,吓人很好玩是吧。”冰月提了一整天的心重重的回归了原位,拾起书冲烟儿扔过去。
“王爷是被人抬回来的,说是在宫里被打了板子,看情形不太好。”烟儿红着眼顺了一口气才把话说完。
什么。。。。冰月顾不上数落烟儿,那颗刚刚平复的心又直直的窜上了喉咙,没有丝毫犹豫,抬脚向他的枫林苑狂奔而去。
“小姐,等等我。”
刚跨进他的秋林苑,就听到一声怒吼:“你们都给我滚,个个都杵在这儿看什么?没见过打板子啊,再不走每人都去领五军棍,哎哟,疼死本王了。”
听到这声吼,秋冰月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发脾气都还这么有力气,估计不会差到哪去。
一大群侍卫和丫环陆续退出,看到院内站着的冰月,马上齐声说道:“见过王妃。”
秋冰月尴尬的挠挠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挥挥手让他们下去,自己在王府的情形,从大婚之夜被弃开始,想必早已成为了他们口中不断的笑谈,自己平日里对他们也是唯恐避之不及的,说实话,这个王妃当得实在是很窝囊。
推开门进去,张常和白杨一脸阴郁的立在床前,看到冰月后,才松了一口气,白杨冲张常使了个眼色,二人便悄悄退下,经过冰月身边时,白杨用手指了指脸,冰月会意,知道王爷别的没有什么,只是面子上下不来罢了。
那个人趴在床上脸朝内侧,冰月估计他这个姿势应该不会舒服。
“伤口怎么样?很痛是吧。”冰月柔声问道。
朱祐枫立刻转过头来,苍白的脸上升起一片红潮,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