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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打破这一温馨时刻的是林诗诗的赝品前夫。
阿曼达不由得醋意大作,心道:你许允我婚事,却从未对我说过半句深情言语,却与这小子公然搂搂抱抱。
侧过瞪了白杨一眼,但见他眉清目秀,英气勃勃,与林诗诗确实堪称一对璧人,暗想他二人定然是一对情侣,只因有甚言语失和,林妹妹才会愤而允我婚事,实则对这小子全未忘情,当下不由得恼怒异常,却顾及着面子,只是低沉了声音对白杨说道:“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否则莫怪我手下无情。”
白杨却未搭理他,揽住林诗诗垂首道:“咱们这就回家,可好?”
林诗诗紧紧依在他肩头,微微颔首。
二人十指紧扣,相拥向外走去,两人的影子被烛光拉得长长的,风移影动之间竟是那样的亲密。
“慢着。”
阿曼达手一扬,门边的侍卫便将二人拦下,阿曼达看这二人情景,已知自己半月来一番好梦终已成空,冷冷对林诗诗道:“林妹妹,你摸着心口告诉我,这番结合,我从未强逼于你,你既允我婚事,却又中途与这小子离去,可曾想过,置我于何地?”
林诗诗闻言转过身子,弯腰轻鞠一躬,道:“是小女子有负汉王厚爱,可此人才是我今生唯一爱着的男人,请大汗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小女子一生都会感激你。”
“这么说,你是执意要离开了?”阿曼达唇角微抿,眼中怒火蔓延。
“是。”林诗诗微垂下睫毛,却紧紧握住白杨的手。
“小子,你当真不怕死么?那我便要你们谁都走不了。”
阿曼达向在座的几位高手暗使一个眼色,微一摆手,让他们猛下杀手,毙了白杨,断绝林诗诗之念,以绝后患。
林诗诗向白杨低声道:“不知怎么了,内劲使不上。”
白杨手按剑柄,傲然一笑,道:“想要爷的命,那要看看你们有无这个本事。”
白杨将林诗诗护在身后,叮咛道:“有我,你若能不动手便不动手,我会尽全力保护你。”
林诗诗在他身后弯了弯唇,默默点头。
突然间,一股疾风席卷而来,风中仿佛挟着沙砾,潮水般涌来,若是看得仔细,会发现,那不是尘沙,而是一枚枚尖锐的泛着寒光的棉针!
“小心!”白杨只来得及低喝一声,旋即将手中青龙剑舞得密不透风,将那些细小尖锐的棉针纷纷击落。
又听嗖的一声,哈灵上人迅速落立在白杨身前。
白杨的面色沉着冷静,朗声道:“前辈在众人面前为难小辈,不怕惹江湖中人笑话么?”
哈灵上人却绕着白杨缓缓走了一圈,白杨也在原地慢慢转头,眼睛始终不敢离开他的目光,见他越是迟迟不出手,知道出手越是凌厉。
白杨全身凝战,突见对方左掌轻飘飘袭来,似柔实刚,手掌心隐隐泛出一股黑气。
白杨忙掠过数步。
林诗诗在他身后小声提醒道:“留心他的寒冰掌。”
哈灵上人一掌按空,并不收招,身形一晃,已纵到白杨身前,一掌横劈而下,白杨大惊,忙侧身闪,也是白杨轻身功夫了得,也是险险避过这一掌。
若是平常比武,已然胜败已定,再打下去,白杨定是有输无赢,但今日之事,对方绝不会平平安安放自己与林诗诗离去,除拼死活之外,别无他途。
哈灵上人再度发力,手掌一伸,白杨本以为他会再出一掌,岂料瞬间无数条小蛇从哈灵上人的宽袖中飞出,向他二人爬去,嘶嘶之声,令人毛骨悚然。
哈灵上人将手指放在唇边轻吹,十多条细蛇如听到命令般齐齐吐着鲜红的信子,向白杨袭来。
白杨挥起青光剑,刹时击毙一条靠得最近的蛇,但同一时间周遭的蛇如潮水般涌来,越逼越近,气势汹汹!
只能闯一闯了!白杨紧皱浓眉,搂劳身旁的人儿,低声叮咛一句,“抱紧!”
话落,身形腾起,如疾风般凌空掠过,眨眼间已至房外,二人急速运起轻功掠上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师,为何放他二人离去。”
阿曼达本以为哈灵上人出手必能将白林二人的命留下,谁知竟眼睁睁看着看着他们离开。
“哈哈,做人不可过绝,中了老衲二日绝蛇毒之人,断活不过二日,总是要留给有情人一个话别的机会。”哈灵上人阴阴冷笑起。
“岂有此理,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阿曼达看向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大小官员,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叫道:“牙兰将军可在?”
“可汗。”牙兰躬身出列。
“将攻打哈密的时间提前,明日出发,本汗要亲征哈密,以报今日之辱。”阿曼达将身上喜服撕成碎片。
“一切准备就绪,天明即可动身。”
急速飞奔中的林诗诗正惊异为何没有追兵时,突听身后的白杨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诗诗,我想我大概被蛇咬了。”
白杨露出一个苦笑,看向自己的小腿。
一条青色小蛇盘绕在他的脚踝,蛇头已然颓然垂下,显然是已被他击毙,但终究是迟了须臾。
林诗诗半蹲下身子,迅速封了他几个穴道,以防毒素穿窜行。
“还能走么?”
白杨面色渐显苍白,但仍勉力漾开一抹微笑,温声回道:“腿已经麻了,这毒性确实剧烈,可惜冰月和花姑不在此处。”
林诗诗强压着愤怒,低吼道:“我回去要解药。”
“别,别去。”
白杨强撑着站起身,“别傻,你可知哈灵上人与你我有宿仇,定是想除之而后快,你去了非但拿不回解药,反而白白送掉性命,那我岂不是白被咬了。”
“可你…”林诗诗紧抿双唇,含泪看着白杨。
“我还挺得住,那边有一处山洞,你且扶我过去,我要运功逼毒。”
这是一处略能容下两三人的小洞,白杨盘腿而坐,当下震慑心神,气沉丹田,运起内功,不久就见头顶处升起一团白雾。
夜风吹起,拂动他的发,愈加衬得雪白的容颜没有血色。
白杨只觉胸口憋闷欲窒息,喉中腥甜,再也忍不住一口黑血呕出。
几年前在扬州后心受得一掌尚未能调息得当,如今又身中剧毒,饶是他内力再强,也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又如何还能逼出毒血,更何况他曾在花姑留给他的《毒蛊》中见到过,此蛇名为赤灵蛇,赤灵蛇之毒,天下间无药可解,毒性会随着经脉之气流动,慢慢扩散,到心口之处时,便是命尽之际。
最可恨的是,那毒一旦入体,即便是要砍断被咬之处,也来不及了,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毒素蔓延,直至全身。
林诗诗心尖锐的一突,慢慢仰脸向白杨望去。
恰在此时,白杨亦睁开一双悲怯深眸。
四目相触,满是痛色,十几年的相互折磨,本以为从此雨过天晴,奈何始终敌不过命运捉弄,越不过,黄泉奈何。
大风仍自呼啸,逐渐吹散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但黄土上那小小一滩黑血,依旧那般触目惊心。
白杨终于移动了脚步,僵直地走到她身边,缓慢地席地而坐。
“那日在城楼上我说的话都是违心的,我被不该有的仇恨冲昏了头脑,其实我心里很清楚,烟儿的死,与你并无关系,可我便是管不住自己这张臭嘴,如果我能早些看清自己的心,也许事情不会演变到今日的这般境地,都是我的错…”话未完,最后只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林诗诗聆听着,安静不语,只默默地伸出一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白杨徐徐转过头来,迎上她感伤的眼眸,突然倾身俯去,紧紧地抱住她,不让她看到面上缓缓滴落的泪水。
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无声的拥抱,两人心中都是悲怅交集。
白杨眼神深深,凝望着怀中羞红满布的清丽容颜,眉间有抹巨大痛楚一闪而过。
而林诗诗却笑着把手伸向怀中,再伸出手来时,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青铜指环,上面镌刻的一朵梨花开得灿烂。
白杨在望向指环的第一眼时,心中便犹如被重锤敲过一样,狠狠的激荡了一下。那指环,正是多年前她逼他送的七夕之物,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早已被自己遗忘的小东西,它,竟然被她懿旨熨烫在怀里。
白杨眼中凝起了泪来,抬起林诗诗的右手中指,如同那年那日般,将指环轻轻套了上去。
林诗诗看着白杨,颤颤的唤了声:“小白羊”后,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杨紧拥着怀中的女子,心中情丝纠结,眼中透出着浓浓的萧索伤怀,竟无语凝噎。
世间事变幻莫测,不时令人感到猝不及防,当初针锋相对的两人,今日却成了相依相偎的眷属,却又是生死离别的前夕。
林诗诗微微合眸,心底滑过